乞丐们不会因为路人的嫌弃而气怒,这些他们都习以为常!只要给一口吃的,施舍点,哪怕把那口唾沫吐在身上也不会有任何嫌弃厌恶的表情,而且还会笑呵呵的说一声:‘多谢爷,多谢爷!’
乞丐是没有尊严的,是社会最底层的存在!贱命一条,甚至还不如蝼蚁。
形形色色的路客,也没有更多的人指指点点!这些乞丐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来自于赤贫的平民。
乞丐们都有手有脚,甚至于缺胳膊少腿的!不是他们不会找活计谋生,是他们不适合谋生的条件。
凌风对乞丐的理解是透彻的,在这个武者为尊的世界!干活需要的是武力,要么你读过书能够写写算算,才能找到谋生的活计,活的体面一点。
皇都城巡逻武卒士兵是要维护皇都城的颜面,达官显贵,世家家族的公子哥闹事儿他们可以笑着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底层的百姓不行,更别说是乞丐。
“去去去,赶紧过去!别脏污了贵人们的眼睛。”巡逻的武侯领着一队士兵威严的驱赶着乞丐们。
乞丐们是害怕的,纷纷往街道的角落走。
今天武侯还算是客气的,王氏大摆筵席要有善举!也知道这些乞丐是往王氏府邸去的,也是装潢了王氏的颜面。
王氏,皇都城十大世家豪门之一!更是大周帝国的一大支柱,自然不能不给这份面子。今天王氏嫡系长孙的满月酒席,据说皇帝陛下都要亲临。
这是皇都城路人皆知的事情,除了皇帝陛下要来!前来庆贺的还有两个灵武大宗师,这可是大陆最顶尖的存在,在他们面前皇帝陛下都不敢甩脸子。
穿过了繁华的街道,出现在贵胄街!这里住着大周真正的达官显贵,豪门世家。
凌风此时的脚步更加的虚浮,他已经饥饿到顶点!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支撑着,他要支撑到日落西山,宴席结束的那一刻就会有好吃的,能吃饱喝好然后才恢复体力谋取其它的生路。
对于凌风来说,昨天他是爬着的!爬着乞讨为了养活自己与妹妹做了三十一天的乞丐。那是自己真的没有一副好身体去干别的事情,他也站不起来。
而今天他直立行走,伤势恢复!那么能站起来就不能继续做乞丐等死。
生存是人最大的难题!但选择如何生存才是人的必修课。在凌风看起来想要出人头地必须一步步前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能站着就别爬着,能行走寻求更好的生路!就不能吃喝等死,这样才能改变眼前的窘迫。
“爷爷,你来背着月儿。”凌月松开凌风的手,跑到了前头拉住了胡老爷子的手。
“好好好!小月真懂事儿,知道哥哥饿了没有力气。爷爷啊昨天还要了两个大饼子,怀里啊还有半个给小月吃。
小月啊要对爷爷亲热点儿,爷爷啊会把吃的给你留着。
这半块饼子啊小月先吃掉,等吃到好吃的就太阳下山喽……”胡老爷子絮叨,蹲下来让凌月爬到他的背上。
“爷爷,半块饼子给哥哥吃吧!?”五岁的小凌月在征求胡老爷子的意见。她听到胡老爷子还有半块饼子,眼眸一亮!等待着胡老爷子把那半块饼子掏出来。
“好好好!饼子给你了就是你的,不过只能给一半哦?给多了小月可是挨不住的。”胡老爷子嘱咐道,从怀里掏出半块糙饼递到小月的手里。
这胡老爷子很康健,虽然看上去苍老走路颤颤巍巍,但是手脚很快。他一直走在队伍的前面,也是乞丐中名副其实的领头人。
红白喜事,只有年长者才更好要到东西分给大家!活着的老乞丐在贫民区没有谁比胡老爷子的年龄大,也没有他资格老。
“哥哥,给你吃!”小月拿过饼子,爬上了胡老爷子的背脊。她伸着手,把那半块饼子递给后面的凌风。
胡老爷子背着凌月后并没有继续走,等着凌风把饼子接过去。
凌风此时整个人的状态是虚浮的,完全是以意志力机械般的往前走!即使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欠奉,不过走前两步赶上胡老爷子的那一刻,伸手接过了饼子。
这饼子入手还是温热的,凌风知道这半块饼子一直被胡老爷子贴身保存着!心下感动之余,一口咬去了一半,然后把另一半递回凌月的手里。
“哥哥吃完!”凌月摇摇头说道。
“哎……”胡老爷子叹息一声,伸手把那剩下的饼子给接了过来揣进自己的怀里。
“爷爷,为什么不让哥哥吃完!?”凌月看出哥哥很饿,撅起小嘴埋怨道。
“这半块饼子本来就是爷爷留给你的,你哥哥死了不要紧他已经成年了。可小月还小啊,爷爷惦记着你。有这一口饼子啊,你哥哥死不了,等小月饿了再找爷爷要啊。”胡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哥哥为什么不吃完!?”小月还是问着,她脑海里没有更多的概念!只知道哥哥饿,饿的走路都走不稳了,不能再背着自己。
从与哥哥被赶出家族的那一天,哥哥爬着搂着自己爬出了家族的府邸!也一天天爬着拉着自己,让自己坐在他的背脊上去乞讨。
哥哥开始乞讨的那几天,他嘴角还留着血!他身上的伤在爬行中留下一层层的血迹,就是为了一口吃的。
哥哥被好几个人拉着,拉到墙脚揍一顿然后得到几枚铜钱。
每一天哥哥都早早的爬出去,很早就回来给她带热乎的食物让她吃。虽然凌月不懂得太多的东西,但她知道心疼。也因为一天天的经历,让她比同龄人的心智更成熟。
一口糙饼被凌风细嚼慢咽,他对着妹妹凌月露出了笑容却没有回话!吃了属于妹妹的一口食物,等于吃掉了自己的心让他吞咽中很不是滋味。
“呜呜呜……”凌月哭了,她感觉很委屈!除了哭泣她没有任何方式能宣泄自己的情绪。
“好了,小月啊!等太阳落山了,要来了食物啊多分给你哥哥些,让你跟哥哥啊吃饱吃好。”胡老爷子哄劝道。
“真的啊!小月不哭,爷爷要说话算话。”小月立即停止了哭泣,鼻子一抽一抽的确定胡老爷子的话,她很清楚食物是最珍贵的。
“爷爷啊说话算数。呵呵呵……”胡老爷子笑了起来。
王氏府邸十分雄伟,两个大石狮子两丈高把着大门,极具威压。
乞丐们来的很早,但王氏府邸的护院、家丁、家仆、家奴、丫鬟们起的也不比乞丐们晚,几天可是王氏世族重要的日子,所有的事情都要安排的事无巨细。
当乞丐们在胡老爷子的带领下走到王氏府邸的那一刻,凌月也从胡老爷子的背脊上滑了下来,接着胡老爷子就拿起了自己的破碗,拿起破旧不知道用了多久的筷子开始敲起碗来……
啪啪啪,叮叮当当,砰砰砰砰砰,锅碗瓢盆开始响动,杂乱喧闹的声音传出很远。
上门乞讨敲筷子击打破碗是规矩,这是通知主家乞讨的来了发发善心,施舍一点东西吃。凌风上门乞讨不是一次,跟随着乞丐们敲击着碗筷很熟练。
一段贺词是早就排练好的,在锅碗瓢盆的撞击的交响乐中!乞丐们开始了他们的吟唱,说是吟唱不过是一起喊出来赞颂王家功德的好听话。
“说王家,到王家!王氏世代富贵家。文治民武保国,大周肱骨保皇家。你恭贺我恭贺,恭贺王氏嫡孙下凡来庆贺。满月酒,满岁寿,满了千年万年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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