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举多得

余秋水一语道破洛生的误会，他本以为洛生会不再教训自己，可是他却想错了，洛生依旧对自己不依不饶。

“你傻啊！替人家捐官，你银子多的没地方花了吧！”

洛生把事情的重心换了，不过教训余秋水的重心倒是没有变化，该骂还是骂，该吵还是吵。而余秋水没在意洛生的言辞，因为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把话全说清。

“洛生，你先别管我傻不傻，你听我给你说个事情。”

“你说！”

随后，余秋水就把陆木安被抓，还有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全告诉了洛生。洛生听后，虽然人是冷静了下来，但他却冷眼瞧着余秋水问道：“这跟你帮别人捐官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余秋水喝了一口茶水，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可洛生却猜不透陆木安的事情和捐官的事情有什么联系，自然洛生有话憋不住，不耐烦地对余秋水说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关系。”

听到此话，余秋水不慌不忙地把手中的茶碗放在了桌子之上，似笑非笑地应话道：“关系就是我要扳倒张大人。”

洛生一惊，不知道余秋水为何有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他想对余秋水问个透彻，可余秋水的眉眼间堆满了刚毅，黑眸太过锐利，一时间洛生竟不敢和他相视太久，目光躲闪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服帖地说道：“我知道你跟张大人有点过节，但他毕竟是个官，况且现在首要的事情是陆木安，不是张大人。”

洛生感觉余秋水一会儿说捐官，一会儿说扳倒张大人有点偏离了事情的重点，他想拉余秋水回过念想，让余秋水仔细考虑陆木安的事情。

可对于洛生的提醒，余秋水没表示什么，则是颇显失望地摇了摇头，重新端起桌上冒着热气的茶碗，抿了一口香气扑鼻的热茶。这一景对洛生的触动很大，他感觉此刻的余秋水浑身仿佛都在散发出一种冷厉的气息，慑人心弦，让人感觉很陌生，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余秋水。

虽然余秋水的举动让洛生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他也知道余秋水有点小聪明，认为自己一定是没有意会到余秋水深层的意思。于是洛生也收敛了自己浮躁的心思，尽量冷静下来，沉思了好一会儿。

也就喝两盅酒的时间，突然洛生茅塞顿开，以不敢相信的目光仔细地打量了安静喝茶的余秋水，好似此刻的余秋水在洛生的眼中是个异类一样，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而余秋水也发现了洛生的异样，知道洛生意会到了自己的主意。

于是余秋水继续不言语，端着茶碗吹散了之上的热气，双眼闪过一丝笑意地盯着洛生。这不仅让洛生顿时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对其啧了啧舌道：“我本以为你是老实巴交的人，可没想到你的心也够脏啊！”

闻言，余秋水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咯咯笑了起来，“我也是没有办法。”余秋水看似说得很无奈，但那如鹞鹰般的眼神，却让洛生感觉余秋水本性如此，只是还未全部解放而已。

“我帮你去打听捐官的事情，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洛生也不嘻嘻哈哈，整个人都冷静且严肃了许多。

“什么条件？”

余秋水见洛生严肃，自己也相对严肃了起来。而洛生则霎时一扫脸上的严肃，重新回归了本色，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挑眉道：“事成之后，咱俩去一趟红花院，听说来了好多南方的姑娘。”

本来余秋水还以为洛生有什么重要之言，可没想到竟然是让自己陪其去逛窑子，余秋水可谓是大跌眼镜，断然拒绝道：“要去你自己去，别想拉我下水，没那闲钱！”

“别嘛，都是好兄弟！你是不知道那些姑娘多可人，美得个个像天仙！”洛生说到了兴趣，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新月。

可余秋水不同洛生，他对逛窑子可提不起什么兴趣，再者说了，如果念慈知道我逛窑子还不活剥了我。余秋水对白念慈怕的那叫一个真切，完全不为洛生的诱惑所动，再次拒绝道：“在我心目中只有念慈这一位天仙，无论那些姑娘多么可人，我都瞧不上。”

“哟！这念慈又不在这里，瞧你那破嘴甜得哟！”

“嘴一直都很甜，要不我把我这嘴借你用用？”

“得！你那嘴我可没兴趣。既然你不爱去红花院，那我就拉着二狗去。”

“你想拉谁去就拉谁去，赶紧帮我去打听打听捐官的事才是最要紧的。”

“知道了，知道了，瞧把你给急的。”

洛生有点不耐烦了起来，说罢就直接离开了这里，去给余秋水打听捐官的事情了。

……

……

户部是捐纳局主管，什么官，多少钱都是明码标价的。

洛生经常和皇城之人打交道，满人，汉人，洋人都认识不少，对于捐官一事自然也知一二。当天下午，洛生就带着礼物造访了户部尚书，询问了顺天府尹的价码。

谁知张大人这个官职并不好捐纳，与其说不好捐纳更不如说不能捐纳。但洛生知道张大人当时也是钻空子找人捐的官，前前后后送了不少银子，洛生就软磨硬泡户部尚书，说什么都要占了张大人的官职。

户部尚书和洛生相交甚好，最终户部尚书也妥协了，开价三万两银子，还要求洛生想办法给张大人套个罪名，这样才能有理有据地摘了张大人的顶戴。

而对于张大人的罪名，洛生能说出一大堆来，套个罪名可谓是易如反掌。不过户部不管审理之事，从而洛生又约了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与其谈论了治罪张大人一事。

虽然左都御史没事会和洛生一起去听听书，但他也不说不好治罪张大人。洛生明白就是银子没到位，便与其深聊一会儿，最终左都御史决定一万两治张大人罪名。

四万两银子敲定，当天晚上洛生就把这捐官顺便扳了张大人的事情通知给了余秋水。

得知消息的余秋水，虽然认为四万两银子不少，但相比二十万银子来说，可谓是少之又少了。

隔天，一大清早余秋水连老铺都没去，直接就奔去了陆家，想把这四万驳二十万的事情告之给陆老爷。尽管余秋水最后还是要掏银子保陆木安，但起码不用掏那么多银子，顺便还能把胃口颇大的张大人给扳倒。

余秋水早看张大人不顺眼了，如今借助陆老爷的银子不但能拔了张大人这一颗毒瘤，且还能为关友伯找个好差事，让其查封赌局，保出陆木安也是举手之劳，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不过余秋水此般主意未免斯文扫地，陆老爷会不会答应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