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出头鸟

一语落定，众人瞠目结舌，谁都想不到余秋水会做出头鸟，一下子他便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与议论的话题。

“瞧见没，有看不惯的。”

“真行，直接开口买人家媳妇，也算有胆子。”

“谁说不是呢，估计也是个有钱的主儿。”

“银子在身腰杆直，咱们瞧好戏吧。”

……

议论声不止，全是在讨论余秋水这个人，且他们也对余秋水买人家媳妇的行为不怎么反感。自然，余秋水能感受到众人都看不惯王兴业，我这个出头鸟算是当对了。余秋水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心中欣喜。可此刻的马三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惶惶不安，甚至还口气不友善地冲余秋水吼道：“你别在这里掺和事儿，赶紧走！”

马三不领情，不过有人自然会领情，这个人正是王兴业。只见王兴业连忙从地上站起了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笑呵呵地对余秋水说道：“你买我媳妇也行，一千两银子我媳妇就是你的了。”

“王兴业，你他娘的给我闭嘴！我姐不是商品，由不得你说卖就卖！”马三心弦上的导火索再次被点燃，不过任由马三怎么生气，王兴业已经决定卖媳妇卖定了，他冲着马三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给我闭嘴！你自己没银子赎你姐，人家有银子买媳妇，你哪凉快哪玩去！”

“你个混蛋，我现在就杀了你！”马三一肚子的怒火，说着就向王兴业冲了过去。见到这一景，王兴业吓得赶紧退后了几步，然而就在这时，余秋水也来插一脚，他一下子挡在王兴业的面前，一双透着寒气的双眼盯着马三说道：“三儿，杀人可是会偿命的。你没银子赎你姐，我可是有大把的银子！”说着，余秋水还瞄了一眼门口的温如，发现温如也不激动也不慌张，也不生气也不高兴，整个人像被抽了魂魄一样。

“我才不需要你的臭银子呢！”马三不满道，显然不愿意接受余秋水的帮助，这时王兴业插嘴道：“我需要臭银子！”

“你他娘的能不能闭嘴！”马三再次骂道，而王兴业一直躲在余秋水的身后，好似有了靠山一般也对马三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你能不能闭嘴！”

余秋水夹在二人的口水战之中，一时间他有点窝火，转身赏了王兴业一大耳光子说道：“你给我少说几句！”

一巴掌扇得王兴业有点发懵，瞪着俩眼直勾勾地看着余秋水，好似很无辜一般。这时余秋水一脸的嫌弃，冲着王兴业继续道：“我现在把银子交给你，从今往后你就没有媳妇了！”说着，余秋水侧目对温如身旁的王彦使了一个眼色，王彦心领神会，立马就朝铺子跑了过去。

虽然王兴业对余秋水扇自己一耳光子很不满，但此刻的他一门心思只有银子，笑意满满地说道：“只要你把银子给我，我媳妇现在你就能带走！”

“说话注意点，现在不是你媳妇了，我已经决定买下了。”余秋水口气冰冷，这让一旁的马三别提多生气了，他一把揪住了余秋水的领口，死死地盯着余秋水说道：“你说话也给我注意点，我姐不是什么下人丫鬟，用不着你买。”

闻言，余秋水能感受出马三和温如很亲，马三听不得别人对他表姐有一句或者是一个字的侮辱言辞。虽然余秋水认为马三和家人亲没错，但如果马三一直胡闹，估计事情非要搞砸。余秋水想救温如出水火，他不会任由马三胡闹。只见余秋水轻轻拽开了马三揪住自己领口的双手，镇定自若地回身对围观的众人说道：“诸位都看看，这人家亲口说卖媳妇，我好心掏银子买媳妇。可这如今反倒还不让人买了，你们说这是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话音刚落，众人就哄笑了起来。他们明白余秋水只是看不惯王兴业这个丈夫，与其让温如遭罪，还不如花银子做件好事呢，顺便还能讨个媳妇，何乐而不为呢。自然，众人也都可怜温如，于是他们全站在了余秋水的一边，冲马三七嘴八舌说道：“马三，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你表姐早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也操不了心！”

“马三，你表姐跟着王兴业过日子，天天遭罪，卖出去倒也是好事！”

“是啊！你表姐跟了这财主估计都是享清福的命，你别耽误了你表姐。”

……

马三傻眼了，对这些围观说风凉话的人们感到生气：公开支持人家卖媳妇，买媳妇，还有没有人性了？马三一阵憋火，他虽然知道温如离开王兴业是好事，但他心中总不情愿温如被余秋水给买走。只见这时的马三瞪着余秋水，低声说道：“余秋水，你好一个煽风点火。”

余秋水笑笑，同样低声说道：“三儿，别闹事了，我也是为你姐姐着想！”

“屁！你要是为我姐……”马三直接反驳，可还没等他说完，突然王彦拿着一张银票急急忙忙地从人群之中冲了出来，且喊道：“余爷，银子我拿来了。”

闻言，余秋水笑看着马三，伸手接过了王彦手中的一千两银票，继而余秋水瞥了王兴业一眼，说道：“还不快来拿银票。”

话音刚落，王兴业一把就夺过了余秋水手中的银票，放在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瞬间笑得跟个花儿一样地说道：“好，好，这小贱人是你的了，赶紧带走！”说着，王兴业就把银票装了起来。然而这时的余秋水好似听不惯王兴业的言语，他冷峻地瞪着其，二话没说一脚就踹在了王兴业的小腹之上。

只见王兴业发出一声痛叫，捂着肚子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抬头看着面前的余秋水支支吾吾道：“你…你…你…你踢我干嘛？”

“我踢你是因为你一嘴喷粪，敢骂我媳妇，你说该不该挨踢！”余秋水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王兴业，说得浩然正气，好似余秋水真的认为温如是自己媳妇一般。然而这一幕无不让围观的众人连连叫好，没人同情王兴业，反倒对买人家媳妇的余秋水颇有好感。

自然，王兴业也知道温如已经不是自己媳妇了，已经卖出去了。且他也感觉自己面前这位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是位有钱有势的主儿。他不想找麻烦，忍着疼痛站起了身子，瞪着坐在门面房门口一直低着头的温如说道：“赶紧收拾东西滚蛋。”说话间王兴业还心有余悸地看了余秋水一眼，说完他就一溜烟离开了。

这时王彦心中松了一口气，对围观的人们招呼道：“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没啥好看的了。”

没一会儿众人就散去了，不过余秋水当众买媳妇的事情倒是传遍了大街小巷。

饭摊子恢复了平静，这时的马三显得有点发愣，不知在想着什么。见状，余秋水知道马三一定心中还没有平静，他也不去招惹马三，置身来到了温如的面前，蹲下身子，稍显尴尬地问道：“你还好吗？”

温如没应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泪水“啪嗒，啪嗒”地从双眼之中滴落下来。这一幕让余秋水不知温如是脱离王兴业，喜极而泣。还是被自己买下，委屈而泣。不过无论是因为什么，余秋水知道一定不是因为温如离开王兴业，伤心而泣。余秋水目光之中泛着一丝温柔，用衣袖轻轻擦拭掉了温如脸上的泪水，真像对待自己心上人一眼对待温如，但余秋水知道温如不是自己的妻子，他只是救温如出水火。

当然，马三明白余秋水的目的，可怜自己表姐的同时也想让自己欠他一个人情。一时间，马三认为余秋水心眼太多，于是他愤愤不平地回身看着余秋水为自己表姐擦泪水的景象，气冲云霄道：“余秋水，我们不需要你的同情，银子我会如数奉还给你！”说着，马三就快步走到了温如的面前，拉着温如的手想让其站起身子，继而就要离开。

可温如并没有立即起身，脸上还流露出一丝疼痛的样子。余秋水注意到了这一景，心想温如估计身上受伤了，从而余秋水连忙打掉了马三的手，目光关切地瞧着温如，对马三说道：“你千万别误会，我并没有同情可怜你，我只是同情可怜你表姐而已。”

“我表姐也不需要你的可怜同情。”

此刻的马三让余秋水感觉太过任性了，于是他起身，目不斜视地盯着马三，以教训的口吻说道：“需不需要不是你说的算，况且按理来说，你表姐现在被我买下了就是我的人了。我的人不需要你下什么决定，你也没有资格下什么决定。”

闻言，马三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余秋水，我说过我会把银子还给你，我表姐也不是你的人，你只不过是强出头而已！”

“对，我承认我是强出头。可我要是不强出头，你有银子替你表姐赎身吗？”余秋水反问道，这不禁让马三有点无言以对，他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余秋水，估计这会儿王兴业不知把温如卖给谁了呢。

虽然马三打心底知道余秋水是做好事，但他偏偏对余秋水有股子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