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没大野心,没大愿望,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她很知足,也想让马三知足,同时也意会马三:自己被余秋水买下一点都不委屈。
马三体谅温如,且他也能看出,如今温如是余秋水的说客,让我留在铺子帮余秋水的说客。虽然马三能识破余秋水有在从中作梗,但毕竟这也是表姐的真心言语。马三收敛了任性和偏见,用袖子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目光真挚道:“姐,你以后没有苦日子了。”
话音刚落,马三还没等温如响应,他就毅然决然地走出了里屋。
堂屋中,王彦坐在椅子上抽噎不止,眼泪打湿了他那脏兮兮的面容,余秋水还在一旁安慰道:“好了,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家家都有苦难事,你别太伤心了。”
“余爷,您说人怎么那么苦呢。”王彦打着哭腔,且还有意偷瞄了刚从里屋出来的马三一眼,余秋水也跟着回头偷瞄了一眼,提高音量道:“你也别太悲观,跟着我干,以后绝对不会有苦日子,我还会帮你找个俊媳妇。”
这话,余秋水好似是说给马三听一样。当然,马三见到面前这简直如同闹剧的一景,不禁令他感觉这俩混蛋偷听我和表姐的说话,且这俩混蛋现在还演戏给我看。顿时马三心口又憋了一口气,快步走到二人跟前,各瞪了二人一眼,继而伸手指着王彦教训道:“王彦,你个大男人哭什么哭,丢人不丢人。天天脸上像抹了灰一样,你看你眼泪都是脏的,恶心不恶心,赶紧去给我洗把脸,丢人!”罢了,马三就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之上,并没有离开。
见到这一幕,余秋水心中窃喜,这马三没离开铺子,看样子温如是说服马三了。余秋水尽量压住心中的高兴,转而也严肃地冲王彦说道:“你瞧你脸上脏的,去洗洗脸。”说着,余秋水还使眼色,示意王彦离开,自己好好跟马三交谈一番。
王彦心领神会,二话没说就走出了堂屋。这时马三轻哼了一声,依旧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面对余秋水问道:“你对王彦使什么眼色,还臭不要脸的演戏给我看,我当我是傻子吗?”
马三说话很不客气,余秋水没有太介意,反而还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回应道:“原来你都看出来了,真是惭愧惭愧。”说着,余秋水就坐在了马三对面的椅子上了,刚坐下这时马三再次不客气地开口说道:“告诉你,一千两银子我会还给你。”
闻言,余秋水有点坐不住了,心有顾虑,怎么马三还提还银子的事情?莫非他并没有同意回来铺子帮忙?余秋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失落感,问道:“马三,你是不是还对我有偏见?”
马三不忿地哼了一声,瞧着庭院中正在打水的王彦,不正视余秋水答非所问道:“我姐一天三顿饭要好吃的好喝的,不能委屈了我姐。这里屋也要让我姐住,你不准对我姐有什么非分之想,且每月也要给我姐开和伙计一样的工钱,一定要把我姐当个活菩萨一样的供着!”
马三一口气说完,这不禁令余秋水没有回过神来,傻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凝视着马三,一个字也没有说,好似没理解马三的意思。然而马三瞟了余秋水一眼,给我装糊涂,他急切问道:“你倒是说句话,同意还是不同意?”
经过马三一问,这时余秋水可谓是转过来弯了,可以预想到这马三一下子提那么多要求不就是准备回铺子了吗?余秋水露出欣喜的表情,反正马三这都准备要回铺子,我干脆逗逗他算了。此时的余秋水来了点恶趣味,撇着嘴对马三问道:“我为什么要同意你的这些要求?你当你是谁,我铺子的伙计吗?”
余秋水想让马三自己亲口说出来自己愿意回来,可马三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余秋水。不但不上余秋水的套,甚至还反向威胁余秋水道:“你不同意也行,我这几天赚到银子立马还给你,到时候我带我姐走,还望你别阻拦。”
本来余秋水就百般希望马三留下,且他也答应会照顾温如。可如今马三不但不留下,还要带走温如,这不是让我什么都占不到吗?好小子,学会威胁人了。余秋水可不愿意什么都捞不到,于是他不再逗马三了,尽显宠溺地说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余秋水对马三服了软,主要还是他中意马三这个人,一般情况余秋水可不吃谁的威胁。然而尽管余秋水什么都答应了马三,可马三依旧对余秋水不领情,不但没向余秋水致谢,甚至一句话没说就起了身子,好像要回里屋去陪温如。
虽然马三傲气十足,但余秋水也并不在意,且他也想让马三继续保持这种傲气。只见余秋水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地看着马三,说道:“马三,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但你一定要让我有所回报,我不想做赔本的生意。”
“哼!不就是让铺子的生意红火起来嘛,等有了货,我让你赚钱赚到做梦都能笑醒!”马三直言,可谓是一点都不懂得自谦,让一个鸟不拉屎的铺子变得红火,简直像吹牛皮一样。
不过余秋水倒是不认为马三只是嘴上有劲,他认为马三既然能说出就一定能做到,他相信马三有这个能力,含笑对其说道:“你有这种想法很好,但身体是本钱,别把身体累坏了,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余秋水体贴入微,简直让人感动。可马三却只感觉余秋水说这话太假了,假的让人直犯恶心,一脸嫌弃地“呸!”了一声,随后就走进了里屋之中。
这一幕让余秋水无奈地笑了起来,心想这马三也真是奇怪,关心他,他还瞧不上。莫非他还对我有怨气?可我到底招惹他什么了?余秋水不解,不过他也没有费脑子去想,起身走到了堂屋的过廊上,观天色也不早了,于是想叫人去馆子里叫一桌好菜,准备和大家伙好好热乎热乎。
可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余秋水想去东厢房看看。然而就在这时,王彦从正房后的过廊上走了过来。余秋水留意到了他,发现他刚洗过的脸又抹上了一层灰,依旧脏兮兮,还不如不洗脸呢。一时间余秋水诧异了起来,对其问道:“王彦,你真的洗脸了吗,你是不是不会洗脸啊?”
王彦知道余秋水什么意思,他摸着脏兮兮的脸庞憨憨笑了起来,说道:“余爷,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其实我脸从小就脏。”
闻言,余秋水知道王彦在撒谎,哪有人从小脸就像抹了一层灰一样。不过余秋水也没有继续计较王彦脸脏的事情,办正事要紧,他吩咐道:“王彦你跑趟腿,出门找家好馆子要桌酒菜,咱们今晚不醉不罢休。”
“好的,余爷。”王彦说罢就走去了前铺,去找馆子要酒菜去了。
余秋水则把大家伙都招集到了堂屋,准备好好喝一场,预祝铺子重新开张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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