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定,任何人都能看出这些官兵是冲余秋水而来。自然余秋水不会躲避,他想承认。可是温如此时却在余秋水的身后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余秋水回头看了温如一眼,只见温如好比惊弓之鸟,目光之中也流露出担心之意。余秋水明白温如的意思,温如不想我承认身份,害怕我会出事情。
可是这屋中就这么几个人,不承认也迟早会露馅,没必要隐瞒。余秋水镇定自若地对温如笑了笑,继而回头答复道:“我是余秋水。”
刚承认,首领官兵就立马下令道:“带走!”
一声令下,几名官兵上来就擒住了余秋水,押着其就往铺子外走。
“你们要带他去哪?”温如慌了神,眼睛中都急出了眼泪。这时马三也冲了上来,可是却被官兵架起长矛给挡住了,顿时马三叫嚣道:“为什么擅自逮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惹得一众官兵不悦,首领不友善道:“你小子别叽叽喳喳,小心连你一块带走!”
“好啊!现在就带我走,擅自缉拿商户,我看你们是胆大包天了!”马三不服气,认为这些官兵是无端生事,余秋水可什么事情都没干,不能不给理由就抓人。当然,余秋水心中也气,但他不会像马三这样。只见他被押在门口,扭头对马三说道:“三儿,这些官兵只是听令行事而已,你不必跟他们计较太多,估计他们背后有人找我。”
余秋水很敏锐,虽然替官兵说了话,但官兵首领一点都不感谢余秋水,甚至还瞪了余秋水一眼,吩咐道:“你们还不快把他给我带走!”
“是!”押着余秋水的两名官兵说罢就离开了,随后官兵首领也打道回府,剩下温如,马三等人在铺子中无所适从。
……
……
包头水口街衙门。
余秋水被关入了衙门大牢,这是他第四次进大牢了,马上对大牢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了。不过同时余秋水也纳闷,为什么直接就把关我进大牢了?莫非不是衙门的巡检或者是谁找我?
余秋水心有疑问,然而这时衙门的陈鲁雄巡检在几位官兵的带领下急急忙忙地来到了余秋水的监牢门口。刚到,陈鲁雄气喘吁吁地定睛看了牢中的余秋水一眼,立马就赏了押余秋水来衙门的官兵首领一响亮耳光,吼道:“我让你请余掌柜来衙门,谁让你把余掌柜关入大牢了!”
“小人知错了。”首领官兵怯生生地低下了头。
“知错有什么用,赶紧放余掌柜出来啊!”陈鲁雄气性很大,这不禁让牢中的余秋水感觉,这个打人的家伙一定是包头的巡查,且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估计这家伙有事情要求我。余秋水不敢保证自己的想法是否真实,但他有办法验证,只见余秋水装模做样的清了一下嗓子,双手搭在栅栏上,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说道:“别放我出来,这牢里挺好的。”
“哟,余掌柜,您别拿我开心了。”陈鲁雄赔笑脸,他以为余秋水心中不悦耍脾气呢,于是说罢就对一旁的官兵首领递眼色。官兵心领神会,立马掏出一串子钥匙,打开了牢门。
“余掌柜,这牢里阴气重,还请您到前厅。”陈鲁雄客气十足,看上去都有点低三下四了。这倒是让余秋水百般费解,虽说这巡检求我办事,但好说歹说这巡检也是包头头号大官了,他对我一个商人那么客气,实属奇怪。一时间,余秋水感觉有诈。他没出监牢,站在牢中盯着陈鲁雄说道:“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就明说吧。”
听到这话,陈鲁雄连忙让官兵们都出去了,独身一人走进了余秋水的牢房之中说道:“余掌柜,我和关友伯相识,他说您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我也不作隐瞒,今儿动粗请您来此,其实是有人举报您和土匪强盗勾结,欺压百姓。”
闻言,余秋水没有显得很惊讶,反倒是有点尴尬。虽然余秋水知道陈鲁雄口中所说的勾结是指我和罗二德,但余秋水打死都不会承认。勾结土匪强盗可是要杀头的,谁敢承认。只见余秋水装出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死死地盯着陈鲁雄说道:“胡说!这简直就是狗屁!”
“我也认为这是狗屁,您怎么说都陆家的姑爷,举人在身,且也是友伯的恩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勾结土匪强盗这种糊涂事呢,您说是吧?”陈鲁雄笑着反问,说时还对余秋水挤眉弄眼,好似在暗示着什么一般。
余秋水不是傻子,且他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他比谁都清楚,从而对于陈鲁雄有意无意的暗示,余秋水可谓是心知肚明。这巡检果然知道我和罗二德的事情,明摆就是想威胁我。这包头还都是镇守官兵,也不能不服软,先听听这巡检要想从我身上要点什么吧。一时,余秋水认为陈鲁雄不简单,于是他也不绕弯子了,再次直言道:“大人,您有什么事儿就敞开了说,只要我能办到。”
“好,余掌柜是爽快人。我问您,不知您来包头是否就发现只有一座东城门?”
余秋水点了点头,“确实我来包头就发现一座城门,听说这其他城门正在赶工赶点建造。”
“没错,上头下了命令,要在包头建五座城门,咱们包头不少商户可是为这建造城门一事出了不少力气,大兴钱庄,鲁皮号,武陵粮店……”
余秋水没等陈鲁雄说完,他就一切都清楚了: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想要银子,这和罗二德还真是像,都是吃钱的主儿。
“大人,为了修筑城门一事,我们青丝坊愿意出资两万两白银。”余秋水说得爽快,这时陈鲁雄脸上乐开了花,“余掌柜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您绝对和土匪强盗没有勾结,一切都是误报,误报。”
闻言,余秋水知道自己上次求罗二德讨账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把柄。余秋水很不喜欢自己有把柄握在别人的手中,就好像后脊梁骨上被人顶了一把尖刀,我要想个办法让这把柄消失。“大人,想必您也知道我是北京陆家的人,如果您为难我们……”
陈鲁雄打断道:“余掌柜,咱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您不用秋后算账,大可把心放在肚子中。”
此言语让余秋水安心了许多,但并没有全部安心,他继续道:“大人,诬陷我的人还请您多费心。”余秋水想要“赶尽杀绝”,让举报自己的人不能胡说八道,坏了自己名声不要紧,千万不能坏了铺子的名声。
“余掌柜,您是个聪明人,不知您是否知道是谁举报您的?”陈鲁雄问道。
余秋水冷哼了一声,脱口而出道:“赵大可。”
闻言,陈鲁雄笑了起来,“余掌柜放心,他不会胡说八道的,您现在这牢房就是为他准备的。”
“有劳大人了。”余秋水拱手说道,这时陈鲁雄也客气回应道:“这都是应该做的。”
罢了,陈鲁雄就亲自送余秋水出了大牢。当然,余秋水是被官兵抓来的,陈鲁雄也是个明白人,他为了不影响青丝坊的名声,为了不让人们说闲话,又亲自驱车送余秋水回了铺子,并当众夸奖了青丝坊的布料一番,促使青丝坊的招牌在包头打开了市场。
余秋水的事情更是成了包头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且还有一套顺口溜:余姓财主是掌柜,买个媳妇似花魁,散去百银不皱眉,巡检遇见无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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