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鸣安顿好张学书,找了一个木工,拿着一张图,说:“按样子给我做一把手枪,在刷上黑漆,要快,我多给钱。”
木匠看看说:“行,10块法币!天黑取货。”
深夜的太原被迷蒙的雾霭所笼罩,在深深的巷子里传出几声狗吠,丝丝的灯光在潮湿阴冷的雾气中闪烁。张鹤鸣从窗户猫进父亲的房间,把做好木头的手枪放在张国治长放枪的地方,他正想出去,突然听到脚步声,就钻在柜子里。
张国治在门前把缠在两扇门把手上的头发丝拿下来。
一个中年说:“老张,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谍报人员。”中年人是中统山西站副站长、**太原地委书记马茗。
张国治说:“我只是小心而已。”
马茗道:“克公指示我们与国民党精诚合作,共赴国难。延安还派了一批异能人士潜入太原与我们会合,成立铁血暗杀队,查清‘猎血行动计划’,阻止日本人占我土地,掠夺我宝藏!”
他们进屋坐下。
张国治说:“马茗书记,既然克公派人来执行任务,料定此人必非泛泛之辈!”
“和两位同志相比,我是泛泛之辈……”声音似乎在远处,又似乎在耳边,它忽远忽近地萦绕在众人的周围,屋子里的灯一下子灭掉了。
一声极细微的声音过后,屋子里粗重的呼气声把恐惧推散到每一个角落里。
两人的心跳鼎沸,把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煮沸了,两颗心就像四只在漩涡中翻腾的小鱼没了定势。
可恶又可盼的光,像炸弹一样“啪”一声爆亮,一个人!是一个人!
他就坐在屋子里,满脸坏坏的笑,手里玩着一个小型手枪。
张鹤鸣一见大惊失色,“自己的枪怎么他手里!”
张国治见状把把绳子系在铁丝弯钩上抛出去,就在钩子要搭到枪身的那一刻,那小伙子的手一动钩子突然折回,以迅疾无比的速度朝张国治飞来,在触到张国治头的那一刻又缩了回去。
再看小伙子时她的手中多了一顶帽子。
张国治从腰间掏出两柄小斧头向小伙子掷出后身体向前窜出,那把斧头翻着斗筋飞出去,越飞越快,小伙子身体一晃就躲了过去。张国治乘机把帽子取回。
马铭仿佛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情景只是一味地微笑,待小伙子吃了一惊时,张国治上前来对小伙子说:“克公真是厉害,把你这只神燕也网罗到门下!”
小伙子一时诧异,说:“你就是鼎鼎大名的枪神,你眼好毒,一眼就知道我的来历!”
马铭看着小伙子一味笑,说:“除了燕子门,天下哪有个大活人一称是2斤2两!”
小伙子被张国治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脸一红冲着张国治一笑,低下了头,说:“你……你看什么呢?
张国治说:“我的眼比你想象的更毒!你是个姑娘!”
小伙子:“你怎么知道的!”这句话一出口小伙子的脸更红了,忙说:“你胡说!”
马铭说:“男人身上那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姑娘脸上被火烧云布满的天空,顿时显出桃花般的红艳。
张国治和马铭对视一笑。
姑娘把礼帽一脱,头发下落,显示出本来的女儿面目。
她并不十分漂亮,但是满脸英气,就像一株正逢花期的木棉,铁一样的枝干上开着花,刚强中有柔情,柔情中带刚强,这种气质使得这个女人显得格外地好看,就像绕指柔的软剑柄上的钻石,在剑气的辉映下,愈发柔情万种,英风纵横!
姑娘说:“你们成立特战队,我来负责山西的情报收集、锄奸,并多准备做汉奸的山西的党国要员和过气军阀进行制裁好不好。
张国治说:“‘猎血行动’计划似与细菌武器有关,我们还是先从这里入手吧!。”
马茗说:“我们还是拣要紧的事办吧!国治,药品要尽快落实,让云鹏来帮你!”
张国治说:“好啊,多这么一个助手,难得!用鸦片制成的红伤药就要启运过黄河了。”
马茗说:“不要过黄河了,一旦日军入侵,山西将是我们痛击日军的主战场,枪伤药一定会派上大用场的。”
张鹤鸣在父亲面前练了一趟剑,他故意使错几招,张国治只是无动于衷。张鹤鸣一招刺向张国治,张国治一翻身,落在他的身后,把枪抵在他的脑袋上。
张鹤鸣说:“父亲大人,我再也不敢了,你就看在我母亲的份上,放开我……放开我……”
张国治厉身说:“看你小子的熊样也敢偷枪。”
张鹤鸣说:“我没偷枪。”
张鹤鸣说:“你小子的枪偷了你爹的枪,又被人偷去,可有这回事。”
张鹤鸣说:“没有的事?”
张国治说:“那我就开枪了。”
张鹤鸣说:“你开吧,反正你的枪是木头的。”
张国治一脚把张鹤鸣踢到,说:“你小子还不糊弄我。我看你小子练剑,我就气,我化了多少钱,请了多少人教你,你就没长进。”
张鹤鸣说:“你比那些饭桶厉害多了,你为什么不教我。”
张国治说:“你小子要在十招之内,让你老子的脚动一下,我就教你。”
张鹤鸣用劲朝张国治踢去,踢了半中间突然摔倒,撕牙咧嘴地大喊起来。
张国治跑过来抱住他问:“你怎么了。”
张鹤鸣说:“你脚动了,教我功夫,教我功夫。”
张国治无奈地点点头。
张国治说:“你为什么要学武。”
张鹤鸣大喊道:“击毙仇敌,伸张正义,是我终生的信条。”
张国治又问:“你的仇敌为谁,正义又在哪里?”
张鹤鸣说:“我要击毙得是杀我同胞的日寇,我要伸张得是中国人民不受奴役的正义!”
张国治双手举起大拇指叫好。
张国治拿来一把日本剑边练边学说:“我在日本留学时曾和剑术大师宫本武藏的十一代传人宫本无迹练过日本剑术。日本剑术纳日本文化之大成,懂得剑道,就能了解日本。为父在日本留学时曾在剑道上下过苦功!可悟性不够!”
张鹤鸣说:“ 悟性?”
张国治说:“对!你知道禅宗吧!”
张鹤鸣答道:“禅经讲求破除心中的一切程式,通过顿悟达到无我之境!”
张国治说:“我儿说的对,宫本无迹在传我武艺时说过,‘心中无一物’,才能在强敌环视中忘记危险,才能在重重困境中保持镇定,也才能在任何情况下让武艺和枪法发挥到‘人剑合一’、‘人枪合一’的极致!”
张鹤鸣说:“我还是不明白练剑和练枪的区别。”
张国治说:“你听过民国第一杀手王亚樵的名号吗?”
张鹤鸣点头。
张国治说:“王亚樵的绝技排子枪,连续激发二十发子弹,每一发子弹都能精准地击中目标,就是因为他在开枪的瞬间忘掉自我的存在,人与枪合一,意与枪合一,心之所想,枪之所及,才能百发百中,万无一失。”张家齐点点头。
张国治找来一把日本的长剑,让张鹤鸣做一些基本的击刺。
张国治边看边纠正道:“招式不要使得太老,使到七分五就可以了。”
张鹤鸣使剑大开大合,一会儿便汗流浃背。
张国治边比划边说:“用活力!你要这样,刀口向下,斜背刀,待敌人直刀下劈扑来,就侧身闪过来势,刀斜下劈,轻轻一刀就可结果了对手。”
张国治让张鹤鸣反复练习,如此练了十几天,张鹤鸣说:“我已经练剑10年,这些技巧已经可以熟了,父亲还是教我一些高招吧。”
张国治一笑,拿出两把日本木剑,说:“我们来个实战看看,看看你学会了没有。”
张鹤鸣几个回合就击中张鹤鸣的胸部。
张国治摸着张鹤鸣的头,说:“你太固执于这些招数套路,不懂变通,不用说达到料敌之先,就是随机应变的要求也达不到,这是你失败的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
张鹤鸣说:“主要原因在哪里?”
张国治说:“主要原因在你畏敌情绪严重,整个人被自我的恐惧所控制,使临场的力量发挥大打折扣!”
张鹤鸣说:“怎样才能不畏惧。”
张国治说:“你不是要击毙仇敌,伸张正义吗?你就剑,就是正义,这样你才能无所畏惧。”
张鹤鸣迷惘地望着父亲,张国治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书,交到张鹤鸣手上,说道:“这是日本剑圣宫本武藏所写得《五轮书》,此书是宫本武藏毕生心血的凝聚!”
张鹤鸣接过书翻了翻,对父亲说:“日文?一些专有词汇我不懂!”
张国治说:“前面是日文,后面是我的译文,你哪里不懂就可以参照一下!我画得招式,再不懂你就问我。”
张鹤鸣说:“这是教刺击技法的吗?”
张国治说:“不完全是技法,而是教你如何使用技法,调整心态,化身为剑,达到从心所欲,却不逾矩的境界。”
张国治让张鹤鸣站在一块地砖上,全身灌注地专注于地砖,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完成刺杀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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