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6)父亲床上的神秘女人

2018-04-15 作者: 木子波
第一章(6)父亲床上的神秘女人

“买报,卖报!!特大新闻,岗松右洋眉心中枪,第一杀手重现江湖。”

林蒹葭买了一张报纸。看了一眼说:“满大街都知道了岗松右洋死在山西的消息了!”。

王九说:“看来我们着人道了。种种迹象表明岗松右洋是被日本军部杀死的,就像当年被逼出走的外交官,他们在为大规模侵华找借口呀!”

林蒹葭说:“岗松右洋的《满蒙生命线》更是被日本青年奉为圣经。他的被杀极有可能引发日中大战。”

王九说:“看来中国的浩劫在所难免。但愿这一天来的迟一点。”

王九、林蒹葭蒙面伏在房顶,他们眼睛里的杀气如剑。

一个黑衣人刚跳入墙内,二十余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领头的人,发出狂笑,“朋友,你的脑袋将在瞬间开花,开枪……”枪字刚说出口,只听得一阵排子枪响起,二十几个人的脑袋被子弹打爆,领头的孤立在当地,双手颤抖。

每一声枪响藏在暗处的王九就哆嗦一下。

黑衣人指着跪在地上的领头者说:“你个软蛋,今天留你条狗命,一个月后,我再来取。”

王九又一哆嗦,辛亏林蒹葭把他拉住了。

说完转声朝屋里走去。

一群狼犬冲出。

黑衣人学了几声狗叫,狗都乖乖地爬下。

领头者的枪缓缓举起,他的手扣在了扳机上。

黑衣人头也没回,把枪贴在胳肢窝下激发,一枪击中领头者眉心。

领头者满眼惊恐地倒下。

一声枪响,一个血手印被印在墙上,一道黑影跃上房顶……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林蒹葭的眼睛里满是杀气,她拉开蒙面看了一下腕表,低声道:“又是这个神秘的杀手,这已经是他杀死的第11人,而且每次用时都不足5分钟。。难道是他,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们在他身上打了几十个窟窿。”

王九道:“除王亚樵外谁还有这样的身手!”林蒹葭伏在屋脊上半天无语。

黑衣人消失在夜色里。林蒹葭追了出去。他追出一段距离,来人隐没在一处高墙大院中!她借着灯光一看,铺面上挂着一个金字牌匾,上书“仁济药铺”几个大字!

林蒹葭跃上房顶,向四下张望,一个黑影蹿进了后堂的一间屋子,林蒹葭猫着身尾随伏在屋子的窗下,并寻了一个暗处观察,眼睛里满是杀气。

月光不甚明亮,但林蒹葭从那个模糊的剪影中依然辨认出进入屋子的人年纪很轻,在黑暗中行动迅速,显然对屋子里的陈设很熟悉,他翻开箱子,拿到一条黄货和一条黄金项链,林蒹葭说: “这样贪财,可惜了这副身手。”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附在门口听了一阵,问了声:“老爷回来了?”

屋里传出猫叫声,老鼠的尖叫声,继而有猫鼠斗的声音。

林蒹葭心说:“猫捉耗子,真巧!”

一阵哐当声,瓷器摔裂声把林蒹葭一惊,管家又折身回来,屋子里响起了鼾声和呓语。“老爷!”他一下子破门而入。

屋子里有人说:“叫魂呀,我又没死!我说过多少次,谁教你的懂规矩,不经允许就闯进来了,出去!”

管家忙退出去,“老爷!”

“滚得远远的!” 屋子里传出的声音很愤怒。

李海才忙关上门,回头一看,正主子站在背后, 他叫了一声:“老爷……”

仁济药铺的东家,张国治马褂长衫,儒雅威严地双手推门,骂道:“成天不干正事小畜生,就知道玩乐吃喝……你滚出来!”

一个穿旗袍的女人颤颤抖抖地走出来,模样还挺俊俏。

张国治一看气得浑身发抖,“张鹤鸣,你滚出来,你……你……败坏家风,居然在你老子的卧房**,你……”

女人呜呜地哭道:“你家那个小王八羔子,让老娘陪了一天也不给钱,他叫我跟他回来拿钱。”

“小王八羔子那里去了。”

女人向床上指去,说道“在床上……”

张国治咆哮:“把小兔崽子抓出来,让他尝尝竹板炖肉的滋味。”

女子几乎都乐出声来,格格笑道:“让他好好尝尝竹笋炒肉的滋味,看看还敢不敢骗老娘。”

几个伙计拿着木棍抖抖索索地朝床移动,床上垂下来的帷帐,抖动不已。

伙计朝管家一使眼色。管家忙对张国治说:“老爷,少爷的脾气你知道,你看……”

张国治说:“你们是怕挨打,小兔崽子有功夫,可我谅他也不敢动手,上”

他迈腿跨进屋子。

女子看张国治进屋,撒腿就跑。

一个家人冲上去要拦,被女子撞了个四脚朝天。那人爬起来抱住女子的腿,说道:“老爷白养我们了,追!”

几个伙计都围了上来。

管家拉着领头的照着脑袋给了一巴掌,骂道:“你傻呀,她跑了才好,你是不是裤裆里的玩意不老实,我把你煽掉。”

有个愣头青不理会管家的话,死死抱住女子的腿不放。

张国治掀开窗幔,床上卧着一条黑色的大狼狗,毛皮乌亮,正在床上挠痒痒。

张国治转过身来,看到女子旗袍下面的男式裤子,大喊:“截住他!截住他!他就是小畜生。”

女子一打呼哨,黑狗朝抱着她的愣头青冲去。

愣头青大呼“救命”,逃之夭夭了。

张鹤鸣一条腿已经跨出了里院的大门,满脸幸灾乐祸的神情。

张国治从伙计手里把棍子抢过来,一边骂着,“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一边把棍子扔出去。

棍子没有朝张鹤鸣飞去,反而朝着门左侧的屋檐飞去。

见此情景一些伙计嘴都笑歪了,管家直摇头,“老爷真老了。”

张鹤鸣正扮着鬼脸冲张国治笑,只听得一个女人“哎哟”一声,从房檐上滚下来,正好落在张鹤鸣身上,两人一齐跌倒,两张脸对在一起。那女人正是林蒹葭。

张鹤鸣赞道:“真美!月亮在你的比照下都黯淡了不少。”

林蒹葭抿着嘴笑,露出皎洁的牙齿,低低说了声:“我哪有那么好看!”

张鹤鸣说:“我看到月亮里只剩下吴刚和玉兔了。”

林蒹葭傻傻地问道:“嫦娥哪里去了。”

张鹤鸣悠然说:“嫦娥跑到我身上去了。”

“你,你旗袍领头……喉结……你是男人”,林蒹葭伸出巴掌,照张鹤鸣的脸上打来。

一群伙计上来把他们两个分开。

张国治说:“跪下,辱没祖宗东西!你爷爷要在,也要被你活活气死。”

张鹤鸣说:“我爷爷已经死了,我再气死他,他就成了诈尸了。”

林蒹葭格格的笑,笑声就像山间的清泉一样清脆。

张国治大吼:“你……,你个小畜生,我打你。”说着举起拳头,但是拳头始终没有放下,“说说,你为啥叫鹤鸣。”

张鹤鸣说:“爷爷希望我光耀门楣,就用《易经》中卦辞:‘鹤鸣九天,声达于野’,为我取名。”

张国治说:“你知道呀!好,你是怎么光耀门楣的,管家,家法伺候!”

两个伙计把张鹤鸣摁倒。

张国治看了一眼林蒹葭说,“姑娘,你知不知廉耻,深夜跑到我家要行窃?”

林蒹葭说:“我是来偷心的。”

张国治的脸色青红放光。

张鹤鸣说:“林姑娘,快,把我的心偷走吧!”

张国治大叫:“小畜生,住口,大厅广众,你让我的老脸往那里搁。”

张鹤鸣说:“我是小畜生,你就是老畜生。”

林蒹葭格格地笑个不停,说:“鹤鸣,你约我私奔,难道你不敢承认了。”说完,嚎嚎大哭,上去揪住张鹤鸣,大叫,“你这个没良心的……”

张鹤鸣说:“你……你胡说……”

张国治大怒:“打!”

管家拉开林蒹葭,拿起棍子,不疼不痒地在张鹤鸣的屁股上抽了两下,张鹤鸣杀猪似的大叫:“死人了,娘啊,疼死我了!”

他使劲挣扎,一条宝石项链掉到地上,张国治大怒抢过棍子,推开管家,几下就把张鹤鸣打得皮开肉绽,张鹤鸣紧咬着牙一声不吭,“你这个败家子,还有脸喊娘,你娘的遗物都让你偷光了。”

“偷?我娘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我拿能叫偷吗?”

“你老子我还没死,张家还由不得你做主。”

“你打死我吧!我去见娘。”

张国治听到喊娘,他的泪流了下来,闭上眼摆摆手。管家忙命人把张鹤鸣抬回去,张鹤鸣抓起项链放在口袋里。

张国治喝到:“畜生,留下东西。”

张鹤鸣说:“打死我,也不留。”

张国治说:“又要出去买钱?好,多少钱?”

“500大洋!”

“你养戏子呀?那需要这么多钱?”

“我爱唱戏,但我不养戏子。”

“你干什么要这么多钱?”

“我干得都是正事,娘呀,我是个没人疼的孩子。”张国治听到这里老泪纵横,说道:“小祖宗,看在你死去的妈份上,我给,给……把项链给我。”

林蒹葭走在大街上,一个带鸭舌帽的人跟上来。林蒹葭说:“张鹤鸣身上透着奇怪,你可给我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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