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噩梦

天还未亮，上官云夕站在中央，眼中是未尽的贪婪，她舔舔嘴唇，满意的倒在了血泊中。身体一片湿热，有什么东西粘在了自己身上，她慢慢睁开眼睛，四周的事物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她擦了擦眼睛，惊恐的看着四周，四周均是刺眼的红色，墙上，地上，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我都做了些什么。。。我杀了人。。。我都做了些什么。。。”上官云夕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残破的黑色短裙早已染上斑斑血迹，自己正赤脚站在一片血泊中。脑子中不断传来一声声卑微的求救声，她看着那些绝望充满着恐惧的双眸，冷冷一笑，世界仿佛只剩下这耀眼鲜艳的红。

“流风。。。你在哪里。。。流风。。。”她低头默念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一种强烈的**侵袭着她的大脑，她要见他！她要见黑曜流风！只是想见他！

“云夕？”一声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黑曜流风一愣，上官云夕摔坐在血泊中，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碎不堪，四周是鲜血，那些断肢的主人的鲜血。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不过去，她会崩溃！

“云夕。”他走上前去，脱下白色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一滴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手上。

“流风。。。我杀了人。。。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咬断了他们的脖子，吸了他们的血，撕下了他们的。。。”上官云夕盈着泪水看着他，无尽的酸楚涌了上来。“别说了，云夕，别说了。。。”黑曜流风紧抱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破碎消失。“我把手伸进他们的身体，掏出了那个快要停止的小东西，那时他们的心脏，还是热的，还在跳动。。。”“上官云夕！住嘴！不要说了，都过去了，我来了，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的！不要说了。你会崩溃的。”

上官云夕沉默了一会，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外流着，她渐渐哭出声，抽泣着，泪水滴落在他肩头，浸湿了衣服，仿佛将所有痛苦都化作了泪水，“流风，我杀了人！。。。那时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在哪里？。。。我一直在找你。。。我真的好害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说我是恶魔。。。我不是。。。为什么。。。”黑曜流风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心上仿佛有无数把刀在割，他不可以告诉她原因，他不可以告诉她，他打败爱德华之后，心如焚烧的找了她一个晚上。

“不要说了，我会陪着你，我不会再让别人带走你了，云夕。”

上官云夕仿佛松了一口气，她轻轻闭上眼睛，嘴唇挂上了一丝温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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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1年末

灼热感和麻痹感消失了，身上的汗也逐渐褪去，所有的不适烟消云散，上官云夕睁开眼，看着楼冰然的俊脸一愣，使劲眨了眨眼睛，是吗，原来只是一场噩梦，幸好只是梦，她又回到了这里，而不是在以后的那一天，“然。。。呕！”她猛地一呛，有什么，差点被自己吞了下去，那个小东西好像一直在自己嘴里，这冰凉的熟悉的味道，难道是！上官云夕一惊，猛地反胃，硬将徘徊在喉咙的东西吐了出来，“天啊！”

“云夕。。。看来，烧已经退了。”楼冰然的脸稍稍苍白，一滴汗从耳旁划过。

上官云夕看看地上的发着淡蓝色光芒的东西，再看看楼冰然，似乎明白了什么，“楼冰然，你疯了吗！？把妖灵放在我嘴里，你在送死吗？！”她想伸出手扶着楼冰然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发现自己绑了起来，而那熟悉的麻绳，正是她所熟悉的——索妖绳！这也就说明了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个梦，物有所思吗？她自我讽刺道，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问题。

“我的妖灵，可以让**失去痛觉。。。你一直高烧不退，我只有让你含着它。。。”

“那么说，你是为了帮我退烧才把妖灵给我的？。。。你不是不知道白狐妖会吞噬妖灵，要不是我一直含着，刚刚差一点你就没命，万一刚才我将它吞了下去，你就死定了！。。。你以后，别再这么做了。。。我会担心。。。别误会，只是担心失去你这个，唯一是现代人的朋友而已。。。别再这么做了。。。我不值得你为了我这么做。。。”内疚感充斥着她，她会害死楼冰然，而且是以吞噬妖灵这么残忍的方式。

“你还是保住了我的命，不是吗？。。。你还是没有让我失望的。”楼冰然微微弯低身子，将地上的淡蓝色妖灵吸回了腹中，脸色也稍微恢复了些血色。

“解释一下吧，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上官云夕摆出一副听故事的表情。

“显而易见，我们被绑架了，还不是被普通人绑架。。。刚来这里没多久后，你就发烧了，烧得很厉害，你已经昏迷四天了，这期间你曾经提到过索妖绳。”

“这里应该不是九成宫了吧？”

“嗯，从他们带着我们迁移的次数来看，绑架我们的人，应该是芷儿，我们只是以不同的方式朝祭天之处前进。”

“照这么说，芷儿已经把我列为了敌人，她没有杀我，说明我对她还有用，她想要我的血。”

“我们必须逃出这里，如果芷儿回来不仅仅是因为变成人，还有别的目的的话，那我和你，包括流风都会很危险。。。你曾经在昏迷中提到索妖绳，我以为你有办法。”

“也不能算是有办法，如果她肯见我的话。”

“是谁？”

“我的共犯。。。然，我需要时间和你的帮助，要见她，我必须释放妖力，索妖绳和看守我们的人会是阻碍。”

“抑制索妖绳和看门人交给我，你只顾找办法解开索妖绳离开这里。”

上官云夕点点头，闭上双眸。又要见到她了，不知她还记不记得，那个交易。。。重新见面，就意味着揭开那个——我们曾经共同的伤疤！她会同意吗。。。

（请期待，第三十章见面，“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上官云夕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托你的福，我好得很。。。我的共犯。”她歪着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