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等待

2018-04-15 作者: 晴美静
第六十四章 等待

太阳在天际绽放第一缕光时,正是整个皇宫沸腾之时,暗卫的影子在皇宫中穿梭,虽然谁都不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南卿桉的暗卫上下两千多人,均分四分,分别监管,朝政,军事,皇宫和监牢。安国此时国泰民安,也就排除了朝政和军事两个区域,而此时皇宫之中又分别居住着另外五国的君主,是不会轻易调动暗卫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监牢之中出了事。

桉国监牢之中所困,均是恶贯满盈,老奸巨猾,豺狼成性的大恶之人,当然,除去一些较为特殊的。总结为之:无恶不作,有过之而无不及,言无不尽,发无不捷,有过之而无不及,知无不尽。

“属下参见皇上!”南卿桉门外,一个人影立在那里。

“进来,杨奕。”南卿桉稍微舒缓紧皱的眉头。无非就是为了昨夜的事情。那个女人竟然从监牢中逃了出去,她倒是第一个通过逃跑成功离开监牢的女人,不过,用不了多久,暗卫就能将她重新带回那个地狱。所以,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一个长相清秀白净的男子推门而入,屈膝半跪在南卿桉面前。他就是管理监牢的暗卫统领,讲话心直口快,在七年前还曾出言顶撞过先皇,惹得差点被斩首,不过,此人精明能干倒是不可低估。也是南卿桉篡位时的心腹。

“找到她了吗。”南卿桉语气里透露出怒气。杨奕知道,陛下并无询问南卿可儿下落的意思,而是正在斥责他。

“属下该死,没有看好重犯,让她趁隙逃脱。放走她的暗卫属下已经处决了。只是,还未获寻犯人的踪迹。”

南卿桉没有说话,他也猜到,那个女人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找到的。他突然看向杨奕,“你似乎还有话说?”

杨奕微微一愣,继而说到,“陛下,属下尚有一事不明。”

“说。”

杨奕站起身,缓缓说道,“南卿可儿,是旧大将军之女,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罢。当初,她冒犯那位姑娘,并不至于被打入天牢。属下认为,可以直接放逐边疆。可是,陛下却将她打入监牢,那种万恶聚集之地,还故意找人玷污她。如今,却又动用监牢的全数暗卫全国追捕她。属下,实在不解!”

南卿桉微微一笑,“你以为,她真有这么简单?。。。杨奕,做好你的暗卫统领,不该知道的,少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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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流风站在萧瑟的悬崖边上,山巅上,密匝匝的树林好像扣在绝壁上的一顶巨大的黑毯帽,黑绿从中,岩壁里蹦蹿出 。。。。 悬崖下那一堆堆给秋霜染得红艳艳的野草,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片大红的杜鹃花。从中有一抹落雪般的身影,颜色淡淡的。她缓缓转身,紫色的双眸望着他,微微流露出欣喜。

他上前走到她面前,想要牵她的手。。。忽然之间,她向后倒去,指尖从他的掌心溜走,她的身体朝下坠落。

“流风!救我!”上官云夕无助的看着他,朝悬崖上的黑曜流风伸出手,却停止不了身体的下坠。

黑曜流风跪在悬崖边,想要抓住她的手,无数次。他想要跳下去抓住她的手,身体却僵直在那。

“流风!救我!”

黑曜流风从梦魇中醒来,发现额头已经湿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了。云夕一次又一次的在向自己求救。可是他只能在那里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现在已经是困在这里的第二天的夜晚了。

在桉国的秋天,夜晚要比白天要冷上五十倍,可能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夜晚便是暴风四窜。风吹进他的眼睛,懂得他双眼发痛,迫使他不断地眨眼。

他忽然发现,云夕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在一旁缩成了一团,他才察觉,她穿得很少。黑曜流风起身,走到她身旁和她背靠背的坐下,傍晚升起的火堆已经被狂风吹灭,几次燃起的结果都是一样。

“你还好吗?”黑曜流风用胳膊肘推了推云夕。

“你说呢?”云夕感觉牙齿都在打颤,白天自己扇着扇子都觉得浑身发热,谁知到了晚上竟然会这么冷。要不是伤口处还有痛觉,也许自己早就冻得没知觉了。

“我们必须保持清醒。再这么下去,还没等到天亮我们就会被冻死。而且,我们得聊聊。”

“我觉得没什么好聊的。”

“例如,你狠上官云夕,却以她的名字为名,听别人叫自己仇人的名字是什么感觉?你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我没有名字,也根本不需要名字。上官云夕害我家破人亡,我这残余下来的人生也是拜她所赐,所以我要报仇,我要抢走她的人生!”云夕咬咬牙,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她只有一个人。

“如果真是这样,你的生命就毫无意义。”黑曜流风停了一下,“你从来没有怀疑你的师父在对你撒谎吗?”

云夕愣了一下,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师傅没有理由骗我。他根本没必要让我活在仇恨之中。”

“你师父跟你说为什么你全家惨遭灭门吗?他没有证据不是吗?”

云夕没有回答。

黑曜流风讽刺般的一笑,“上官云夕不可能是你的仇人,这一点即使我没有向她本人确认也可以断定。”

“你就这么信任她?”云夕挑挑眉,紫眸微眯看着这个神秘的男人。

“如果上官家,包括上官云夕,如果要害你全家,你根本就不会活下来。”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家活该被灭门?而她什么错都没有吗?”云夕哄叫起来。

黑曜流风发怒了,“我的意思是,从一开始你的师父就在对你撒谎!因为上官云夕根本不是人!她是狐妖!”他握紧双拳,“试问,如果云夕要杀你,你又怎么会活下来!?”

云夕愣住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她真的错怪了上官云夕了吗?为什么她听到上官云夕是妖时,完全不吃惊也不觉得可笑?她的脑子现在根本是一片混乱,脑子仿佛在被火燃烧一般。摔下悬崖使她失去记忆,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谁在撒谎?这个男人又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他是什么人,你不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么?”那个鬼魅的声音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场谈话又是以这样的方式结尾,云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虽然口上说着要报仇,却根本一点报仇的思绪都没有,而且她根本就不恨上官云夕。即使自己失忆,对以前的事多少也会有点印象。可是,她的神经却没有一点提示的迹象。脑中传来眩晕的消息,她忽然感觉没那么冷了,可是冷风却在伤口的撕裂处进入身体,霎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冷是热。

她突然觉得好难过,不知为何难过。心里堵塞的难受。好痛,好难受,好悲伤。

黑曜流风冷静下来,闭眼倾听。

她轻启双唇,默默念到。

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 白衣染霜华

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 菱花泪朱砂

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 凭谁错牵挂

黄鹤楼空萧条羁旅天涯 青丝成白发

流年偷换 凭此情相记

驿边桥头低眉耳语

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

回首百年去

镜湖翠微低云垂 佳人帐前暗描眉 谁在问君胡不归

此情不过烟花碎 爱别离酒浇千杯 浅斟朱颜睡

轻寒暮雪何相随 此去经年人独悲 只道此生应不悔

姗姗雁字去又回 荼蘼花开无由醉 只是欠了谁 一滴朱砂泪

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 白衣染霜华

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 菱花泪朱砂

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 凭谁错牵挂

黄鹤楼空萧条羁旅天涯 青丝成白发

流年偷换 凭此情相记

驿边桥头低眉耳语

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

回首百年去

镜湖翠微低云垂 佳人帐前暗描眉 谁在问君胡不归

此情不过烟花碎 爱别离酒浇千杯 浅斟朱颜睡

轻寒暮雪何相随 此去经年人独悲 只道此生应不悔

姗姗雁字去又回 荼蘼花开无由醉 只是欠了谁 一滴朱砂泪

镜湖翠微低云垂 佳人帐前暗描眉 谁在问君胡不归

此情不过烟花碎 爱别离酒浇千杯 浅斟朱颜睡

轻寒暮雪何相随 此去经年人独悲 只道此生应不悔

姗姗雁字去又回 荼蘼花开无由醉 只是欠了谁 一滴朱砂泪  姗姗雁字去又回 荼蘼花开无由醉 只是欠了谁 一滴朱砂泪

那边突然失去了声音。

“喂,你怎么了?”黑曜流风察觉有些不对,后背传来火一般地滚烫。他转过身,谁知刚分开靠在一起的后背,云夕的身子便向地上倒去。他迅速接住她,却触碰到她发烫的面颊和手背——她的浑身都在发烫!

“喂!”黑曜流风试着摇醒云夕,可她早已晕却过去——她在发烧!而且烧得很厉害。

黑曜流风掀起她的袖子,拆开他帮她绑的布条,手臂上,一条长长的伤口在流血,只不过是黑色的血。伤口边缘有些模糊不清——她的伤口在恶化!她身上本就有严重的伤口,何况有一些是神器拴冰链的鞭伤,本就已经对她的身体很是不利,现在在加上着了凉。伤口恶化,两日未进食,抗体减弱,加速了伤口的毒素进入体内,让她发高烧。

他有些慌乱了,两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第一次失去平时的冷静,就连在得知云夕的消息时也没有这么心慌。他扶起她,让她靠在墙上,自己则开始一层层的脱下外套。。。他抱起她,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再用脱下的衣服盖在她身上。他握着她的手,他可以感觉到,她的脉搏正在减弱。

“笨女人,在弄清楚事情之前,你给我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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