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的话,我找别人!你有这个心意,南安国的百姓已经很感激了!”
沈吟霜摇摇头:
“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我外公,怕他九泉之下因为我自责、愧疚。”
“你外公是?”
“我外公是月国的前朝宰相青云。”
“哈哈,原来你是青相的外孙女,当年我出使月国,跟他见过几次,颇为意气相投,引为知己,只是后来却因远隔千山万水,不复相见。今日竟有缘看见他的后人,你来,你快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兴奋、激动的带着吟霜,快步走进他的书房,指着墙上挂着一幅菊花图:
“你看看,你看看,吟霜,这就是你外公当年赠与我的菊花图。”
图上画着几丛迎霜怒放的菊花,旁边笔锋苍劲、大气沉稳的提着一首诗: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味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落款是爷爷的大名。
看着眼前的画卷,觉得亲切至极的沈吟霜,不觉眼眶含泪,难怪娘会给自己取名吟霜,原来是这样。文丞相听她说,她从未见过娘亲跟外公的面,不觉地把以前他们交往的事,事无巨细一一说给她听。
若不是他夫人催促,让明日就要出远门的沈吟霜早点休息,文丞相还不知道要说多久?看着故人之后,也是满心欢喜,亲切之感油然而生,遂变的唠叨起来。
文丞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想也觉得不应该让故人之后去冒险,毕竟在这严寒的冬季穿,还从来没听说谁可以穿越那个坐雪山。
早上醒来,跟沈吟霜一说,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在想别的方法。
倒是沈吟霜经过昨夜下了决心,坦然的望着他:
“您真的还有别的主意吗?只要我能回到月国,我保证会带着粮食回来的,因为之前我已经叫人去月国收购。谁知两国突然开战,导致他们没办法把粮食运回来。所以我回去一旦找着他们,就会很快的把粮食运到前线,只要解决了吃的问题,我想其他问题也会跟着迎刃而解。”
文丞相万般不舍,亲自送沈吟霜走出五六十里,一再叮嘱他精心挑选的随从,保护好她的安全,一定带着她安全归来。
一行人顶风冒雪,来到雪山脚下,望着耸立云霄的茫茫雪山,插翅难飞,每个人都是心里一惊,这真的能过去吗?
沈吟霜看着他们面上的犹豫之色,掀开皮帽:
“你们看见了,这就是我们要翻越的雪山,只有翻过这座雪山,才能去到月国那边,运回前线将士的救命粮食。你们要是有人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觉不会勉强,也保证不会追究。”
十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前这样一个身量单薄的弱女子,都能为了跟她毫无关系的南安国冒险,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退却,大不了一死而。
大家齐心,振臂一挥,齐声用洪亮的嗓门回答道:
“誓死不悔!”
沈吟霜坚定的目光看着他们:
“那就好,相信自己,就一定能做到!既然要去,趁着现在天色还早,咱们在往前走几步,看看山脚会不会有人家?如果有,你们大家有福了,可以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准备出发。如果没有,大家也不用失望,起码大家明天也少走几步!”
众人嘿嘿一笑。
雪地上的反光让前行的视线不是问题,问题是越走雪越厚,对于身量娇小的沈吟霜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因为她几乎没办法把腿给迅速的拔出来。
每走一步都要手脚并用,才能前进第二步。
其他人一看,这样不是办法,干脆解开一个布袋,一人拉住一头,让她坐在上面拉着走,果然迅速省力。
坐在上面的沈吟霜忽然一拍脑门,愚蠢,怎么把那个雪划子给忘了,真是年纪大了记忆不好!这下要是能看见树木就好了。
走在前面的人忽然惊喜的叫起来:
“你们看,前面有灯光,沈姑娘借你吉言,我们有福了!”
一栋小小的木屋伫立在山前,屋顶上面厚厚的一层白雪,一个小小的窗户散发着晕黄的光线,沈吟霜轻轻叩门,里面传来一个底气十足的老人的声音:
“谁呀?”
屋里传来走向门边的脚步声,门打开的刹那,屋内暖和的热气扑面而来,一条一米多高的黑色大狗,摇着尾巴、吠着,跟着一个老人出来,沈吟霜摘下遮住口鼻的皮帽子,说明身份。
老人走回火塘边,往里面添加了几根柴火,大狗缩在他脚边,黑色的毛皮油光闪亮,明亮的火光照在老人面上,雪白的须眉闪着银光,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上的虎皮袄说着老人往日的威猛。
大家伙围着火塘,伸出手脚烤着,一股脚丫子味随着热气蒸腾,沈吟霜瞪瞪他们,大家立即把脚丫子缩回去。
老人拿出一些山麂肉块扔给他们,:
“你说你们打算翻过雪山去月国?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不要年纪轻轻的全都把命葬在这里。”
沈吟霜咽下嘴里的肉块:
“我们一定要翻过去,前线粮食短缺,没有粮食这场仗南安国输定了。所以我们一定要翻过去,这是南安国最后的希望。”
老人看看,:
“听口音你是月国人吧?”
沈吟霜微微一笑:
“是啊,老人家,您猜对了,我是月国人!一个不想看见战争,却又不得不看见战争的月国人!”
老人听了不在说话,沈吟霜看着他屋内堆着的木头块,问老人要了几根合适的,做成雪划子,大家奇怪的看着她,看她做什么?
等着她做好,跟着她来到外面的雪地上,站在上面示范给他们大家看,只见她双手的木棍用力在雪地上一撑,就滑出去好远,惊叹的看着她滑回来,半天都不会说话,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玩意?
沈吟霜让他们轮着上去试试,几次摔跤之后个个都有了进步。
进到屋里,大家崇拜的看着沈吟霜,沈吟霜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
“这个不是我的发明,是那耶国人的发明,要是我早点想起来,大家这几天就不会这么累了。老人家您的木头我还要多要几根,给他们一人做一副,这些银钱您老拿着,以后买点酒喝。”
老人也不客气,接过沈吟霜递过去的银两,随手扔在那边的桌子上。
大家怂恿着沈吟霜去旁边躺躺,他们自己照着做。
早上沈吟霜醒来,走到门外,大家都已经收拾齐全,正等着她。
雪地上,十二副雪划子整整齐齐的摆在那,大家把目光转向老人,老人背着鹿皮袋子,带着毛帽子,精神抖擞的踩上雪划子,:
“我给你带路,大雪封山,也冻住了山谷中的一条暗河,咱们顺着冰封的河道,就可以直接从山中间穿过,而不用翻山越岭,只是有些地方是在山肚子里,弯弯曲曲,不是长年生活在这里的人,是找不着的。”
沈吟霜没想到会有这个意外惊喜,睡了一夜起来,更惊喜的还在后面,老人竟然主动提出来给他们带路。
欣喜若狂的望着老人,琢磨这老人是不是山神现身,特意给他们引路来了,激动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到了山口,老人带着他们顺着条,窄窄的凹陷处往山里走,走了大半天之后,大家停下来休息。
天气晴朗,只有干干的雪风吹拂,山顶上云雾飘渺,长年的积雪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晶,泛着幽幽的冰蓝色光芒,美丽璀璨的就像一颗巨大的钻石。
旁边一位哈着冷气,搓着手,大声地呵呵笑着说:
“哈哈,哈哈,还以为要从上面翻过去,这下好了,咱们从它肚子里钻过去,省力多了。”
回荡山谷的笑声还没完全消散,就给老人重重的敲打一下,小声地对他说道:
“雪山上不能大声说话,会引起雪崩。”
那人站起来,上下看看:
“老人家您唬我吧?说说话也会引起……”
说到这,脸色骤变,惊恐的望着上面。
山顶上铺天盖地的大雪滑落下来,发出吞噬一切的可怕声响。
老人指着前面的一个大石块:
“快,躲到石头后面。”
大家伙奋力的向石块跑去,才刚过去,轰隆隆的雪球就滚落下来,将他们全都无情的埋在了雪下。
等雪崩过后,听着外面安静下来,最外面的那人刨开积雪,然后把里面的人一个个的拽出来,看看人头。
唯独不见了沈吟霜,大家伙心里一沉,老人见他们傻乎乎的愣着,大吼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动手挖!”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齐动手,挖出老大一个大坑,都没看见沈吟霜踪迹。
老人左右看看,面色阴沉,指挥着他们分开挖:
“这边这边,快点,快看,她在这里。”
一个人激动的语音不清地,指着露在外面的一截袖子。
大家扔下工具,徒手将屈着双膝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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