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街上时,正巧见夏侯枫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奔驰而来。云药很果断的上前站在路中间拦着,吓得某王爷忙拉住缰绳,这才幸免于难。
“云大小姐,你这是想自寻死路吗?要死也麻烦别死在我手上,我怕担负人命官司!”玉色的衣袍拂过,眨眼工夫,夏侯枫就跳下了马背,气急得朝她大吼。
云药捂住耳朵,等他不吼了,便笑嘻嘻的:“我还不是知道你马技好嘛!好了好了,不要怕了!枫哥哥,我还想求你带我去个地方呢!”
本来夏侯枫气地别过头,打算不理她的,但一听她脆滴滴的喊了句“枫哥哥”,心马上就软了:“去哪儿啊?”
“云城,雅阁。”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
夏侯枫看看少女认真中蕴含着氤氲的忧伤的眼眸,叹了口气:“你还是忘不了他……”
云药苦笑。
本来她对萧墨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对救命恩人的感激而已。可自从她发现,萧墨似乎有些不同于常人的特点时,她便一直对他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待到她发现自己对萧墨的关注太多之时,想要收住,却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渐渐事事为他考虑,收也收不住了。
呵,这可笑的感情比对夏侯云的更加荒谬不堪!云药对自己很失望。
可是,七年了,她就这么在思念中过来了。
最终,夏侯枫还是带她去了云城。
到了雅阁门前,云药不禁怔住——
这里……为何与七年前的修饰一般无二,一切常新如故,雅阁还是原来的雅阁,还是那个为人治病的雅阁!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七年,她一直呆在云骑尉府的这段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侯枫……”看病的人很多,云药被挤得往后退了一步,发现夏侯枫同样惊异的目光,便出声道:“发生了什么,离你也不知道?”
夏侯枫目光骤然一凛,突然拔腿冲了进去!
云药忙跟上。
看诊的是一个六旬老者。老者看到情绪有些激动的两人,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似的,拨开人群过来,对他们笑道:“二位贵客,请到云砚居吧,我家主子在那里等你们。”
老者话音刚落,就不见了二人的影子。
两人快速穿过紫藤罗花架,果真在云砚居门前见到了一个墨袍飘飘,负手而立的男子。
那男子眉目如画,但那双凤目实在美得太过分,使得他整张脸看起来不太真实。
这人正是欧阳朔。
“欧阳公子,怎么是你?”云药很奇怪。
而夏侯枫则保持着十足的警惕。
欧阳朔浅浅一笑:“云小姐来了……那这位是我们天胤朝的六皇子,靖王夏侯枫吧?呵,既是萧兄熟人,那么里面坐吧。”
欧阳朔开了云砚居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谦谦有礼而温文尔雅,使人察觉不到敌意。夏侯枫与云药对视一眼,随他进去。
进了云砚居,欧阳朔泡了一壶芽尖,递予二人,安慰似的笑道:“二位不必紧张,在下与你们一样,也是萧兄的至交好友。萧兄临终前找过在下,让在下将雅阁修整一番,继续为云城百姓治病——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话不多,但很有说服力。可是总觉得让人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具体是哪里,两人也说不出。
“你……是萧墨的朋友,什么名字?”
欧阳朔掂起紫砂茶杯,微笑:“欧阳朔。”
“那你是何时整修雅阁的?”
欧阳朔抿了口白水:“近几日。因为前些日子,在下在各地经商,今日才来的云城。”
“你是哪里人?”
“在下……是东銮人。”
东銮!云药眉尖抖抖:
东銮,是越灵大陆上三个国家(东銮、天胤、丹夏)中最为优越的国家。它地处无忧海边,资源丰富,国土又最大,国库也最强,还拥有另外两国可望而不可及的精锐部队,是越灵的霸主。
但在七年前,东銮并没有如今那么强大。听说是因为新帝东璃雪登基后下的第一道皇帝令便是用灵力封锁东銮全部的疆土,非东銮人士,一律不得进入。在那之后,东銮便以快速到让人害怕的速度迅速崛起——东銮国人个个拥有灵力,都是修灵能人,可是又个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礼,很少仗势欺人——东銮达到另外两个国家根本不可能达到的高度——国力水平、国民素质,都是最优秀的。
但是,这个国度一直对外封锁,实在是神秘,为了自保,天胤人与丹夏人一般不敢与东銮人打交道,以免惹祸上身。
“东銮?你是东銮的商人?!”夏侯枫莫名兴奋,“太好了,那你一定知道很多东銮内部的事对不对!”
云药有些怪异地瞟了眼夏侯枫:他怎么这么开心?
欧阳朔放下杯子,长如蝶翼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似乎也在奇怪夏侯枫的举动,但终究,他还是礼数周到道:“不知王爷想知道什么?”
夏侯枫很果断地放下茶杯, 神色很是认真:“那你可曾在东銮境内见过一个眉心有一点朱砂美人痣的男子?长得很漂亮的!让人看一眼就永远难忘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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