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篇（89）

蔡狗子看到木村黑乎乎的枪口吓得赶紧跪地求饶：“木村太君不要开枪，我说实话，我说实话。。。”

蔡狗子终于说出了实话。

原来，这出闹剧是侯二鬼导演的。蔡狗子以为按着侯二鬼的安排，把木村骗出来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一枪把他干掉，然后再从他手里拿钱远走高飞。

然而，蔡狗子想得太简单了，木村出来抓人哪能一个人能出来，今天他出来带了四个鬼子兵。由于人太多蔡狗子无法下手，最后被木村来了个反问罪。

木村气得一脚把蔡狗子踹到地上，命令四个鬼子兵把蔡狗子绑起来，押回指挥部。

刚才大街上还行人稀少，不知咋回事，忽地一下冒出很多人来，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瞧看着蔡狗子被鬼子兵押着向西走去。

木村在后边正走着。突然，一个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看见了兰兰。兰兰提着个篮子正准备进家。木村自从那天晚上到廖三家搜查二叔看见兰兰，他就惦记上了兰兰。

木村瞅着兰兰的背影，头也不回地跟四个鬼子兵说：“你们的，先回去。”

木村来到廖三门前，向周围瞅了瞅，然后敲响了廖家的街门。不过他也有点儿底儿，因为廖三这会儿还在兵营。

“谁呀？”院里，兰兰一边来开门，一边问。

木村没吭声，“吱扭”一声门被打开，露出兰兰一张稚嫩的脸庞。兰兰一看是木村，立刻打了个寒颤，赶紧又把门关上。

木村在门外说：“花姑娘，关门的不要，让我的进去。。。”

“小鬼子，你滚。”兰兰在里边使劲推着门，木村在外边使劲推，推了一会儿推不开，他急了，一脚踹开大门硬闯进院里。

廖三母亲听见院里女儿不知在跟谁争吵，就出了屋，一眼看见女儿正跟一个鬼子撕扯在一起，于是急忙迈着小脚过来帮女儿。

木村被老太太抓扯住衣袖，死活不让他去拉兰兰，木村一扬手把老太太打了个仰八叉，老太太站立不稳跌坐到地上，后脑勺撞到了墙角上，当场昏死过去。

兰兰挣脱开木村去呼唤母亲。木村哪管这些，野兽一般就扑向了兰兰。

此时的兰兰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无论她怎样拼打，呼救，都无济于事，木村过来就把她拉进屋里，强行把她按倒在炕上对她兽性大发，糟蹋了她。

兰兰坐在炕上凄惨地大哭，她恨木村这个（qinshou）不如的小鬼子，更恨哥哥关键时候不在家。

木村回到兵营并没有异常反应，若无其事地从廖三面前走过。廖三不知家里发生的情况，还冲着木村点点头，笑笑。

龟本听说侯二鬼让蔡狗子谎报军情，想除掉木村，顿时火冲云霄，一枪就毙了蔡狗子。

他刚要下令再次把侯二鬼抓进大牢，就在这时，一个鬼子兵突然进来报告，说粮食运到。

龟本一摆手，说道：“木村君，侯翻译的事改日再说，你马上组织皇协军卸粮食”。

木村马上召集包子，三妮子，朱福来这些皇协军卸粮食。五十多吨大米等卸完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三妮子累的气喘吁吁，他问包子：“你说龟本这是从那儿弄来的大米？这么多。。。”

“不知道，”包子挠挠头说：“反正不是咱本地的，咱这儿根本就不种大米，俺估摸着一定是从东北运来的，你看袋子上还写着‘关东’俩字呢。”

三妮子看了一眼麻袋，果然发现每个麻袋上写着“关东”俩字。

三妮子瞅着粮库门里门外堆满了大米呆呆地发愣。包子用拳头捶了一下他，问：“想啥呢？”

三妮子一把把包子拽过来，在他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只听包子点头儿说：“行，就按你说的办。”

三更时分，孟庄一片寂静。

突然，炮楼上有人大喊：“粮库着火了，粮库着火了。。。。。。”

紧接传来几声枪响。警报“呜——，呜——”一声紧似一声，火光下，不少日伪军正提着水桶忙不迭地灭火。

木村慌慌张张跑进指挥部向龟本报告说，粮库着火了。

龟本说：“我的已经看见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木村慌乱地说。“可能是有人故意放火。”

龟本问：“什么人？抓到人没有？”

“不知道。”木村回答。

龟本命令：“木村君，你的，马上去看看。”

木村“嗨”了一声，跑出指挥部大院，向隔壁大院跑去。

不一会儿，木村带着几个鬼子兵来了，后边押着一个人，来到龟本面前，“报告龟本阁下，抓到放火的人，是张有财。”

“张有财？”龟本一听说抓住的是二叔，“唰——”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脸上。只见二叔像灶王爷似得满脸黑乎乎。

二叔逃出龟本兵营本来已经脱离危险，但他觉着这样跑了太便宜龟本了。就这样，没再回大姑家，在外边躲了半天才返回孟庄，不成想在一个小胡同被大姑撞见。大姑已经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吓得脸色煞白，赶紧把而是拉进家里。

大姑说：“二弟，你别乱动，俺先到街上看看。”

不一会儿，大姑回来了，她说：“没发现啥情况，就看见龟本正在卸粮食。。。”

“卸粮食。”二叔听大姑说龟本弄来了粮食，立刻就想到报仇的机会来了。他没有把他的想法告诉大姑，三更时分就潜入龟本的粮库。他轻手轻脚地把小马车换下来的旧轮胎一个个推到粮库门前堆成一堆，还怕燃烧力量不足，就把带来的一点儿汽油全部泼到了轮胎和麻袋上。

二叔先看了看跑楼上的鬼子兵，没有动静，他 “歘”划着一根火柴，往轮胎上一扔，火苗“砰”着了起来。风吹火势，火借风威，加上煤油与轮胎的高温融合，转眼一堆大火弥漫到了粮库房顶，散发着刺鼻的油烟味儿。

烧吧，烧吧，越大越好，把狗日的粮食烧个净光，让你们在祸害中国人！二叔骂着，高兴着。

这时，炮楼上的鬼子兵发现粮库了才大喊起来。晚了，冲天的大火已经映红了整个院子，也映红了炮楼。鬼子兵惊慌失措，马上拉响警报，一边喊“粮库着火了”，一边往下跑。

二叔刚要上墙，突然墙上有人喊：“铁锤。”

二叔抬头看，是包子，三妮子，就问：“你俩来干啥？”

三妮子说：“来烧龟本的粮食。”

二叔没想到三妮子，包子跟他想到了一块儿了。他一指火光，“粮食已经让俺给点着了，咱快跑。”

当二叔刚要上墙，炮楼上下来的几个鬼子兵已经发现了他们，一边开枪，一边追了过来。其中一个鬼子兵跑过来就用刺刀顶住了二叔的后背，命令他不要再动。

一个鬼子兵发现了墙上的包子，三妮子，就冲着墙上开枪。两个人本想把梅儿罹难的消息告诉二叔，可一看鬼子兵追来，只好“扑通扑通”跳下墙逃走。二叔没跑的了，只好被束手被擒。

龟本怒气冲冲地问“张有财，这回总算抓到你了，你还往哪里跑？说，为什么烧我的粮库？谁派你来的？”

“快说！”木村也跟着逼问。

二叔闭着眼一声不吭，心里却乐开了花。

木村说：“大佐，还有他的两个同伙田明礼马春，两个人没有抓住跑了。。。。。。”

“废物，无能。。。”龟本大骂木村。

侯二鬼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迫不及待地问到：“大佐，粮库怎么着火啦？”

龟本看了侯二鬼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到了二叔身上。

侯二鬼看见了二叔，一切都明白了。他来到二叔跟前举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他妈的，跪下！”

二叔立而不跪，大声说道：“小太爷跪天跪地跪爹娘，绝不跪你们这些狗杂种！”

龟本瞅着二叔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瞪着母猪眼儿，咆哮起来：“张有财，你为什么要烧我的粮库？难道你就不怕连累你的哥哥和你的家人？”

二叔义正言辞地说：“烧粮库是俺所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俺的家人没有关系，有种你就冲我来，小太爷不怕你们！”

龟本一把揪住二叔的脖领子，声嘶力竭地大叫：“我枪毙你！”

二叔昂首大笑，笑的龟本，木村，侯二鬼直发愣。

这时，一个鬼子兵跑来报告，说粮库大火已经扑灭，粮食已经全烧光。

龟本一听粮食被大火烧得净光，气的掏出枪就要向二叔开枪。侯二鬼急忙拦住龟本说：“龟本阁下请息怒，你一枪打死这小子太便宜他啦，不如天亮之后狠狠的折磨他一回，然后再把他点天灯，这样才能解了我们的心头之恨！”

二叔一听侯二鬼要把他点天灯，气得他突然有了主意，他用手一指侯二鬼说：“龟本大佐，到了现在俺不得不实话实说，是他让俺干的。他杀俺是想杀人灭口！”

“嗯——”龟本“唰——”把目光移到了侯二鬼脸上。

朦胧的灯光下，只见侯二鬼马上顿时起来，他强撑着发软的两腿，一边掏枪要打死二叔，一边跟龟本极力辩解说二叔这是再给他栽赃。

木村把枪就对准了侯二鬼，冷冷地笑着：“侯桑，人证就在这里，你还敢狡辩？”

“龟本大佐，你还记得那两个机枪手吗？其实是他让俺开枪打死的，要不他在后边指使俺咋敢干这事儿？”二叔说着，忽然想起了一样东西，他伸手掏出来递给龟本，“这是他在城里烟馆跟俺送情报时拍下的，他说你已经被灭鬼八仙搞得焦头烂额，只要放火烧了你的粮库里，就能报了你睡他姘头的仇，他给了俺五十块大洋，所以俺就干了。你刚才都看见了，他为了保住自己要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