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元欢欢立刻抬起头, 然而还不等她说话,沈斯让又一把握住了她的脖子, 用阴冷的声音缓缓补充:
“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能当好你的沈家大少奶奶,如果你再敢像七年前一样,用肮脏的手段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看着眼前气场强大,五官精致,眼神如恶魔一般冰冷的沈斯让,元欢欢窒息的张了张嘴,一直到对方松开了手, 她的心都还在发抖。
她知道,沈斯让没在开玩笑。
他真的会那么做。
因为这七年以来, 她实在是太清楚沈斯让恨起一个人来,会有多可怕了。
…………
在那之后,整整一下午,元欢欢都没有再出房间。
一直到晚上八点钟,沈斯让的卧室准时熄灯以后,保姆王阿姨才敲她的房门说道:
“夫人,您在里面吗?少爷刚刚已经服用过安神中药了,现在药刚刚起效,请您快点准备一下。”
闻言,一直都带他坐在冰冷地板上的元欢欢,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拿着洗漱用品去卫生间,等再出来的时候,身上早已没有了那股浓郁的香水气息,有的只是一股如同薰衣草般,浓郁的馨香。
客厅内。
保姆王阿姨面无表情的看着元欢欢,将一盆泡着冰块儿的冷水端给她:
“少爷这段时间很辛苦,一直都在忙着工作,所以老爷让我告诉你一声,每天晚上给少爷按摩的时间从半宿改为一宿,另外白天也给你安排了心理学进修的课程,希望你以后能够更好的帮助少爷。”
闻言,元欢欢手指微微动了动,颤着声音应了一声好。
王阿姨撇嘴,心中划过一丝鄙夷。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拿来治愈她家大少爷头痛症的工具罢了。
算什么大少奶奶。
要不是因为她身上自带的那股体香对大少爷有帮助,沈老爷怎么可能会让这种假怀孕的女人进门。
想到这,王阿姨说话的语气更轻蔑了一些,直接开口催促:
“别磨蹭了,夫人,你还是快点儿动身吧,否则,等一下安神中药失效,少爷就该醒过来了。”
知道时间耽误不得,元欢欢单手接过王阿姨递过来的那一小盆泡着冰块儿的冰水。
蹑手蹑脚地朝沈斯让的卧室走去。
自从几年前,她在一次意外中发现自己的体香对患有严重偏头痛的沈斯让有帮助以后, 她就通过沈伯父的默许,开始了对沈斯让长达七年的穴位按摩和安抚治疗。
因为沈斯让的情况比较特殊,喝了安神中药也无法保证睡眠,所以她为了效果更好,只能在每天晚上在按摩之前把手放在寒冷刺骨的冰水里浸泡几分钟,将手的温度降下来再给他按摩,缓解神经痛,然后隔几分钟重复一次。
哪怕是生理期,也从不间断。
看着沈斯让紧蹙的俊眉和精致的眉眼,元欢欢的手在微微颤抖。
明明…她是那么渴望吻上他的唇,那么渴望扑进他怀中,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告诉他这七年来,自己白天承受他的冷待和欺凌,晚上为他熬夜治疗有多辛苦…
但是她不能。
因为沈斯让讨厌她,厌恶她,视娶她为屈辱。
元欢欢害怕自己一旦真的把一切都说出来,自己很可能就连这最后一点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都没了。
想到这,元欢欢低下头,像是从前一样,将头埋在沈斯让的肩窝上,想借助按摩质量的空隙,从他身上悄悄索取一丝温暖。
但谁知,下一秒,忽然天旋地转,原本应该陷入沉睡的沈斯让骤然睁开了眼睛,正用阴鸷的目光望着她。
元欢欢被吓得连呼吸都要暂停了。
直到沈斯让神色冰冷的站起身,啪的一声点开灯,朝她扔出一句:“滚”
她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赶忙颤抖着离开床。
看到元欢欢惊慌失措的滚下床,沈斯让内心忽然又有些不爽,直接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将元欢欢拎了过来,单手禁锢住她的双腕,居高临下的问: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一直以来,那个负责按摩的人是你?”
元欢欢浑身都在发抖,哆哆嗦嗦的点点头,沈斯让单手揪起她的头发,逼迫元欢欢仰头看着他的眼睛,过一会儿发出声冷笑:
“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白天,你故意喷那么浓的香水,晚上却又洗的干干净净, 然后趁着我喝了安神药以后,悄悄来到我这边装天使…”
“元欢欢,你这手欲擒故纵,做的很好嘛……”
他之前就很奇怪,为什么这个被父亲找来的治疗师,每次都要求在他喝了安神中药以后才过来。
原来原因在这儿。
“这件事情…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因为我知…”
元欢欢干巴巴的解释着,沈斯让似笑非笑,忽然打断她的话: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了?”
他脸上完全没有发现真相以后所应该有的感动或者是感激,有的就只是深深的嘲讽:
“我问你,如果今天我没发现这件事的话,你打算挑什么时机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是选在你爸爸公司快要倒闭时候吗?啧,连这种真情牌都打出来了,元欢欢,你们这一家子为了能攀龙附凤,还真是拼命。 ”
“我没有!”
元欢欢看着沈斯让,反驳的语气异常干脆:
“别的事情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可以忍,但唯独这件事, 我不准你误解我!”
“沈斯让,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我之所以会过来当你的治疗师,就只是单纯的为了你而已!”
“什么叫做单纯的为了我?你不觉得你这番话太可笑了吗?”
沈斯让捏着她下巴,手微微用力:
“你是元有昌的私生女,为了替元有昌卖命,你在我面前连假怀孕骗婚都可以,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
“如果你真的只是单纯为了我,那我问你,元欢欢,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件事?为什么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
“还是说你就是想当一个这样受尽委屈的大善人?就是喜欢悄悄对厌恶你的人好,然后再享受把对方感化成功的样子?”
“沈斯让,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元欢欢难过的连声音都哽咽了,眼圈变得赤红:
“我不说,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讨厌我啊! 你之前说我打真情牌,说我是为元有昌卖命…其实不是这样的…”
“沈斯让…我对你的好,从没夹杂过除爱以外的任何私心…”
“求求你了……相信我……”
不要再说这些冰冷刻薄的话来刺她的心了, 他明知道,能伤到她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听到元欢欢在自己面前声音低哑的说出这几句话,沈斯让目光暗了暗,但马上又变得冷漠起来:
“你爱我? 在发生七年前的那件事以后,你还有什么脸说这句话?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因为你这几滴鳄鱼的眼泪而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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