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看着我不吃饭呢？是胃口不好吗？”看到夜如丹几乎都没怎么吃菜，只剩下看着自己发呆了，夜雨泽有些担心，不会是生病了吧？
“哦，雨泽，有件事妈妈想和你商量一下。”夜如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夜雨泽事实的真相。
“什么事？”夜雨泽放下手中的筷子，感觉自己的母亲今天看起来很奇怪。
夜如丹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几十年压在她心头的那个秘密好像上了锁一般，如今想要打开，却发现好像把钥匙给弄丢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小的时候，经常会问我你的爸爸是谁？他去哪儿了？只要每次我和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翻来覆去问的都是这几个问题，甚至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给你打电话。”
“那个呀，您要不提，我都差点要忘了，可能有过那么一段时间吧。”夜雨泽怎么可能会忘呢，其实直到现在他都在好奇，只是因为夜如丹好像刻意总是回避，渐渐的，夜雨泽也就不想再问了，好像也无所谓。
看着夜雨泽似乎并不感兴趣，夜如丹觉得自己此时再告诉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引起他太大的反应了。
“你现在还想知道他是谁吗？”
什么情况？难道自己的母亲终于要告诉自己的身世了吗？以前那么问她她都不肯说，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要告诉自己了？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也无所谓了，我们现在的生活不也挺好的吗？当然，如果您要想告诉我的话，也可以。”
夜雨泽的这种态度让夜如丹放心不少，感觉至少他应该不会情绪激动。
“其实你的父亲他就在云城，他姓宫，叫宫尚。当年，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也就差不多像你现在的年纪一般大，只不过遗憾的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直到我发现怀了你，为了你，我要求他和我结婚的时候，才发现他不但已经结婚了，而且他的妻子马上就要生了。”
“我和他其实是彼此相爱的，我们也曾经发过誓，要一辈子在一起，决不背叛对方，可是，老天爷并不给我们那个机会，他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奶奶发现我的存在后，极力阻止反对我们在一起，生生的把我和你爸爸给分开了。”
“那个时代的中国，对一个无意间介入到别人生活的女人是非常难以容忍的，更别说我还怀着孕，实在没办法，为了生存，也为了让你的成长不受影响，我只好把你给了你姥姥抚养，对外宣称你是你舅舅的孩子，只有这样，你才能不受人歧视，才可以有个正常的童年。”
夜如丹说起的时候，似乎很平静，好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实际上，这些话她已经尘封了很多年，再次说出来的时候，却感觉似乎并没有走远，仍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
当然，她并没有说起她与宫尚妻子之间的事，更不会说，她是因为害死了莫兰才会避走他乡。
当时的一时冲动，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也改变了她的人生轨道。
她会为此感到忏悔吗？夜如丹有时也会问自己，得到的答案是，不会。
她并不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而且她也并不是故意的，只能算是意外。就算她的主观意识里是有报复的意思，可是当她的车子失控撞向莫兰的时候，她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非要追究责任的话，宫尚有责任，林曼有责任，莫兰也是有责任的，要不是他们这些人逼迫自己，她也不会险些发疯。所以说，莫兰的死并不是她一个人造成的，而是几个人联手的结果。
“您的意思，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夜雨泽听完夜如丹的话，心里有些波澜，按夜如丹的意思，她是被迫生下自己，又是被迫把自己扔给姥姥抚养，好像她是无奈的。
“雨泽，我之所以现在选择告诉你，就是怕你以前太小不能理解这些，也怕影响你的成长。现在你也长大成人了，也经历了一些事，应该能明白当年我的处境，我不求你能真正理解，只希望你知道事实。”
“我的父亲叫宫尚，他就在云城生活，我竟然和我的亲生父亲在同一个城市里生活了快三十年，可笑的是我竟然都不知道。”夜雨泽握紧了拳头，有些哭笑不得。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这么久的。”夜如丹觉得有些伤心，面对儿子，她觉得有些惭愧。
“我想知道的是，这么多年，他知道我的存在吗？找过我吗？”夜雨泽心里只觉得难以呼吸，虽然在听之前，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听完母亲的话时，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气愤，这种感觉无法形容。
“这.......他或许不知道，因为当年，你的奶奶为了要让我离开，逼迫我打掉你，我不舍得，骗了他们，假装寻了短见，才躲过了一劫，所以才有了你。”夜如丹声音很低，当时的回忆让她不愿意去想。
而真正的事实却是，夜如丹为了逃避伤害莫兰的责任，假装和莫兰同归于尽跳了河，也因此骗过了警察，骗过了宫尚与林曼。在今天给夜雨泽说的这些，她自然不会说是她的责任。
“原来是这样！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就那么不想要我吗？”夜雨泽感到气愤，一拳砸在桌子上。
“雨泽，你别生气，我之前就是怕你会这样才不敢告诉你的，现在你知道了这一切，千万不要因此而有别的想法。”夜如丹把手覆在夜雨泽的拳头上，轻声安慰，看到儿子的气愤，夜如丹心里反而有种欣慰。
“妈，您怎么可以咽得下这口气？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夜雨泽想到原来自己还没出生就被自己血缘关系最近的人这么嫌弃，而且还不想要他，这种愤懑让夜雨泽觉得气血上涌，他无论也不会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那能怎么样？当年我并没有能力改变什么，也只好这样作罢。”夜如丹看了儿子一眼，说得很委屈。
“当年是当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长大了，您告诉我他们住在哪里，我要替你讨回公道。”
夜雨泽变得激动起来，他觉得这简直太讽刺也太侮辱人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竟是个始乱终弃的懦弱小人，而亲奶奶却想要杀了自己，他们一家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啊，怎么会那么狠毒。
“你真的有这个想法？”夜如丹的眼前一亮，儿子要是真的有这个想法，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是啊！既然您说他们人就在云城，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们，我得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好儿子！妈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可能会一辈子都要憋着这口气，没想到，你愿意为了妈妈去报仇，我太感动了。”夜如丹眼里流出泪来。
“这是他们欠您的，我作为儿子，当然要为您讨回来！”
“嗯，我听说你爸爸的家产现在做得很大，只不过现在都在他原配生的儿子手里，这次如果我们回去，妈妈也会为了你把他们的家产拿到我们的手里，就像你说的，这是他们欠我们的，现在，我们只是要回去收帐了！”夜如丹心里已经盘算好了，现在有儿子的支持，他们两个联手，总会让负她的人付出代价的。
“是吗？还有这样的情况？那我们更应该回去了！”
一听说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是一个有家资的人，夜雨泽更来劲了，当然要回去了，而且是越快越好。
“好，我们安排一下，近日就出发。”夜如丹点点头，这一切好像在她的计划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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