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宸也不说话，只是拿起茶杯轻轻抿着，等着。
终于……
他的手落在了资料上。
他一字一句的看了，看到报告上说南暮直肠癌晚期，如果不至于就仅有一年寿命。
还有燕歌儿跟南暮的聊天截屏。
是这几天的，她说我不放心把宝宝交给顾少擎。
他喜欢柳青青。
我不能让宝宝有柳青青那样的后妈。
南家的一切都要留给宝宝，所以只能靠你跟北宸盯着。
我信你们。
我……不信他。
一字一句，犹如沁了血般的触目惊心。
顾少擎咬紧了牙关，翻到了最后一页，是空白的。
“暮暮在哪？”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发颤，他的眼圈已经红了。
“你还不明白吗？”
“你的存在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墨北宸望着他，眼神透着寒意：“我已经安排专门的医生护士过去给她检查身体，如果真的确定是直肠癌晚期，那我会送她去英国的圣母利亚医院进行疗养治疗。”
“我要见她。”
顾少擎的声音在发颤。
如果不是极力克制着，他已经揪住了墨北宸的衣领，逼问他此刻南暮的下落。
“你要见她？”
“见她了你要说什么？”
“嗯？”
墨北宸还是这样不紧不慢，字字句句扎心扎肺。
“……”
顾少擎沉默了。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想见她，只想确定她还在。
“顾少擎，你觉得暮暮现在还能在被你折腾几次？你害她害得还不够惨吗？住院？流产？还有切除子宫，到现在直肠癌晚期？”
墨北宸望着他，眼神淡漠中透出几分压制着的怒意：“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出声，就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说你觉得一切只是巧合？”
“嗯？”
“你那个柳青青是怎么跟你说的？”
“嗯？”
他无数个疑问，顾少擎只是沉默对应。
“暮暮跟你交流的时候，你就是这种态度是吗？”
墨北宸唇角勾起冷笑：“很好，我告诉你，你不配去见暮暮，你跟着我也没用，你就算见到了暮暮也没用，因为就你这个性子，你走不进暮暮的世界，你只会逼死她。”
顾少擎的心一紧！
“好了，我要去见暮暮，你尽管可以跟去，然后看着她激动，看着她跑，然后肚子里的宝宝出什么意外，再然后你再来装这副懊恼样子，继续……你尽管继续，继续逼死她。”
钱轻轻放在茶几上。
墨北宸起身整了整衣服，跟顾少擎擦肩而过的时候声音很轻：“一场相识，我还是劝你好好做个人吧。”
他走了。
顾少擎就这么杵在原地，手指一根根收紧，捏走了手里的资料。
海边小别墅。
南暮坐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海景唇角浅扬。
这里是墨北宸旗下的一处房产小区，她来住了一个星期，顿时喜欢上了这里的所有一切。
特别是这个阳台，每天看着潮起潮落，夕阳西下，人生好像可以一直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宝宝出生，长大，喊她妈咪。
“暮暮。”
熟悉的声音。
南暮一回头，看到是墨北宸，满脸惊讶：“你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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