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来,天上的伊来,是真主的使者,他的真主是圣主大人,所以,她是圣主大人的使者么?为什么突然降临凡尘了,是想向传递什么圣主大人的指令么?
伊来,天上的伊来,真的是做梦么?
不该是做梦才是,那个时候,新叶簌簌地往下落,就像是雨,他分明瞧见了的,雨帘的后头,是伊来绝美精致的面容,睨视着她,宛若天神一般!
风啸郁闷地踱步着,来来回回,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不觉就往那棵看见过“伊来”的大树走去了,而远远地竟真是瞥见了那抹素白的衣裳,一怔,心下一喜,正想快步上前,却是瞅见了什么?
素白的衣裳旁边是玄色的衣衫——伊来的身旁有其他人在,与伊来并肩而坐着!
风啸抿唇,不是很急切想过去了,而是慢慢踱步,凑近在细瞧,却是在一定距离就驻足了。
他瞅见了什么?
伊来的身旁是一个容颜精致的男子,那是个貌相极好的家伙,他曾见过炎国的炎大皇子炎夭,那时便觉炎夭的容颜是天赐的,他从不曾见这般绝色容颜的男子,而眼前那个家伙呢,他竟是有着可以与炎夭媲美的容颜!
他不曾在意过容颜,他认为,容颜是女子当拥有的资本,男人的容颜顶个什么用?不是面首,不是优伶,男人要张绝色的容颜做什么!
可是现在,他忽然嫉妒了,嫉妒那个家伙的容颜,因为伊来的笑颜,那么嫣然若花般的笑颜,对着那个家伙绽放了,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家伙的极好容颜么?
原来清冷的伊来也可以笑得这般纯粹美好,可是为什么不是对他?
他们在嬉笑打闹着,伊来伸手撩过了男子的丝发,而眼尖的他瞅见了什么,那个家伙的脖颈上,那一道绯红的印记,天知道那是什么!
反正不管天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是知道的,是吻痕,那个是吻痕,那么明显!
风啸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冷眼瞅着他们,随后嗤笑一声,便是转身离开了。
不曾打扰,就似不曾出现。
她不是伊来,伊来是不会做出这般俗世的事情的,伊来是不会有男欢女爱的,她不是伊来,不是……
悠若浅笑着,就似根本没有发现风啸一般,伸手,轻轻抚过溟殇的脖颈——那上面还有她昨天咬过的痕迹,很明显。也难怪他今天竟然不束发,反而披散着丝发随意扎着耳鬓的丝发就作罢了。
“他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
“我听林逸飞说是什么贵客,突然来访,真的不知他是谁。”
“突然而来?”
溟殇目光微闪,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可是听说风国某帝“突然”私访了呢。
“殇殇认得他?”
“不认识!”
“既然如此,那殇殇哪儿的火气?”
溟殇忽瞪向笑得无辜无害的悠若,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低首瞧着她,不冷不热地说着。
“因为他看你的眼神,我很不喜!”
“真不认识,我可以发誓!”
“不认识最好不过,别和他扯上什么关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他可是个野心十足的家伙,如果你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的话。”
“知道知道,殇殇如此说自然是有理的。”
悠若笑嘻嘻地应允着,也看不出到底是听进去了没有,而心下暗自忖度:这个家伙到底是谁?林逸飞让她躲着些他,殇殇也如是说着。
溟殇无奈,而伸手抚上自己的脖颈,懊恼:“你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为之的,说什么甚是思念,说什么失手过错,你造个那么明显的痕迹给谁看?林逸飞?还是刚才那个家伙!”
“冤枉!甚是思念是出自真心,失手过错也是真心过错,我可是真的懊悔不已的!”
“那昨天晚上算什么,赔偿?”
“赔偿?”
就像是读到了什么好笑的字眼一般,悠若嘴角扬起一抹讥笑,而柔声细语说道:“你以为我是什么善人么?何况善人极少犯错,他们小心翼翼,谨慎的人是极少出错的。我像是那种犯了错会悔改,会赔偿之人?错了便是错了,赔偿是欲盖弥彰,我不会。”
说至此,伸手抚过他的丝发,静静望着他极好的容颜,目光如炬,轻轻说道:“别把这种事情想做是什么赔偿,做了就是做了,不是出于什么愧疚与自责,那是自身内心深处的想法不是么?你完全可以推开我的,可是你没有,你可以可耻地把它想成是罪恶,人性本就如此,谁的内心深处不埋藏着七宗罪恶呢?”
溟殇抿唇,只是盯着她的双眸,那么澄澈,好似碧潭,却耀眼地好似夜空的星辰,坠入眸中,她看他的眼神很炽热,是带着侵略性的,他看得出来。
而他又能反驳什么吗?不,不能,就如同她说的,他完全可以推开她,可是他没有,选择的不是推开而是接受,事后想想也十分懊恼不已,可是,那就是他的选择不是?该死的,谁会推开一个自己喜欢的家伙啊!
就似很满意他的瞠目结舌一般,她嘴角扬起一抹胜者的弧度,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脸庞,看着白皙的脸颊上被她拍出些红晕,很是满足。
“说吧,去了一趟,收获如何?”
“还不错。至少真的翻到了你想知道,而林彦不会告诉你这个外人的。”
溟殇无奈,抓过她不听话的小爪子,握在手心,继续道,却是不料与悠若异口同声了。
“高长风。”
溟殇一愣,困惑:“你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林逸飞跟我谈起了他的旧事,我就去翻了翻尚风的史册。”
溟殇沉默了,看向女子,有些迷惘了。
既然,她都知道了,那,他的意义呢,他离开的意义是什么?
将他一瞬的黯然失神收入眼底,悠若觉自己失言了,轻抿下唇,而后开口:“如果可以,我以后再也不要给你这种负担了,我习惯了你的存在,就忍耐不了你的离开,可是,我不是什么神人,有些事情,光靠我,我什么都不会知道。”
“你在解释什么。”
“我害怕你会因为此离开我。”
“……怎会。”
怎会?你,不会么……
轻风吹拂,拂过她的发梢,刘海儿掩住了双眸,看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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