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星铃,回去了。”星瑄微微偏过头,不再看他们二人,却适时开口道。
“嗯——”星铃听话点头,冲云寒调皮一笑,便上前挽住了星瑄的手臂。
没有再多言,云寒依旧温润一笑,微微低头,“既是自家庭院,我便不送了。”
“叮铃”一声,腰间铃铛叮咚作响,星铃不忘回头望那月下纱树,补上一句:“等它长大,是不是就会满树纱绒,是不是就能做最漂亮的衣物?”
“呵——”见她天真如此,云寒爽朗而笑,“树木有灵,若想得到好的果实,自然要用心经营。”
“嗯,用心用心。”星铃认真点头,笑得灿烂。
没有再多言,云寒微微点头,目送两位女子离开。
“星铃走了?”一声轻问,彩衣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云寒身后。
点点头,云寒敛眸,抬头望月,却忍不住轻而又轻地叹息。
“那个叫做星瑄的姑娘,似乎很喜欢你呢。”淡淡开口,彩衣也走至他身边,抬头望向同个方向。
“嗯,也许吧。”云寒脸上残留的温暖渐渐被清冷的月光冷却,只剩下微凉,却依旧绝俊。
见他不愿多谈,彩衣也忍不住叹起了气,“云寒,莫忘初心。你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无端牵扯出些纠葛来的。”
“我知道,我自有打算。”云寒开口,声音渐渐变得冷淡。
彩衣转眸,语气中却多了一层担忧,“那个叫做星扬的男子,你是否已经摸清了他的底细?”
“他是幽国的支柱。但整个幽国,只凭他一人之力,怕是回天乏力。何况,他之于我,还不足为患。”云寒冷静分析回答道。
“不是说能预测未来吗?不知他是否预测到了幽国的未来?”另一个男声插入,云鸿缓慢走下台阶,望着回头的云寒与彩衣。
“呵,有些事,还是不要预测的好。”彩衣笑了,微微摇头。
“是呀,毕竟,人心,是不可预测的。”云鸿点头,却望向沉默的云寒,“云寒,横生枝节的事情,你不会做的,对吧?”
彩衣闻言,微微一愣,心知云鸿担心的不过是那个叫做星铃的姑娘,却不知云寒会如何回答。他们这两兄弟,从来倔强,如今云鸿担忧,却不便多说什么。
“所谓枝节,便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又怎是人力可以干预的呢?”云寒抬手,轻抚身旁那小小的纱树苗,缓慢开口。
“呵呵,是我忘了,你何时听过我的话?”云鸿无奈摇头,不再劝云寒,却还是掩不住担忧之色。
彩衣见二人气氛又要僵硬起来,便适时开口:“好了好了,云寒向来随性,他自有打算,你这个哥哥呀,就莫要再说了。”说着,挽起云鸿的手臂,温婉一笑。
云寒只是淡然一笑,“如今彩衣越来越有‘嫂子’的风范了,我在这里,怕是扰你们赏月的兴致。”一语刚出,他便转身,不再停留。
望云寒离去,云鸿又忍不住叹气,“怕只怕,一入戏,便忘了出戏。”
“那便是劫,逃也逃不过。”彩衣凝眸,握紧云鸿的手。
“那个叫做星扬的男子,似乎有些特别。你可曾听云寒说起过?”云鸿紧扣彩衣十指,轻声问道。
“云寒说,不足为患。”简单的回答,却清晰明了,彩衣重复着云寒的回答,心中便也放了心。
毕竟,那个叫做云寒的男子,是仙界的心脏所在。
“何时开始,在我们面前,云寒那家伙,再无笑颜?”感慨开口,云鸿却是无奈至极。
“时间久了,自然会释怀,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彩衣抿唇,再开口,也只剩无奈。
云寒心性如何,他们都很清楚。那个曾经存在过的女子,那个叫做铃铛的女子,对于云寒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却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也或许,星铃,只是因为与那个女子的几分神似,才勾起了早已尘封的回忆,仅此而已,也应该点到即止。
更何况,星铃是幽国之人。若是不慎,有丝毫闪失,他们长久以来的计划就可能功亏一篑。云寒向来谨慎,本不该疑他,但走得太近,难免牵涉过多。
“哦,对了,云寒说,今日救了一人,叫星铭,交代九名去查查看了。”彩衣突然想起,便补充道。
“云寒谨慎,自有他的道理。”云鸿开口,缓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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