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材是找到了,把木材拖到什么地方才能赚钱呢?陈由红首先想到了乡木器厂。厂长他认识,姓黄,叫黄继东;他身材魁梧,面容慈祥,应该好打交道。
陈由红从学生王大勇的家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已晚,但他不敢耽搁。硬着头皮找到黄厂长,向他说明来意;黄厂长对他很热情也很理解,答应帮助他。并向他介绍:木器厂收木材是尾经二十厘米以上的每立方两百元;尾经十四厘米以上的每立方一百六十元;在老百姓家里买一立方米一百二十元,一个立方的差价有六十至八十元,每拉一趟给师傅的运费是两百元。陈由红算了一下账,一切顺当的话一车木材可以赚两百元左右。
剩下的事情,就是落实运输的车辆。木器厂有两台运输木材的东风牌货车;黄厂长介绍一个师傅姓张,是位男司机;另一个师傅姓赵,是位女司机。张师傅的车子还在大修厂维修,只能找赵师傅的车。赵师傅就住在木器厂职工宿舍一楼。陈由红心想:全县开车的女师傅屈指可数,开大车的更是凤毛麟角;此女定然膀粗腰圆,天生异象!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赵师傅的房门。
‘吱’的一声,一位俊俏的姑娘打门房门。
“我找赵师傅。”陈由红忙说明来意。
“进屋坐,我就是!”开门的姑娘大方的说道。
陈由红感到惊愕,赵师傅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一身套装,身材匀称,秀目有神,嘴唇微翘,嫣红性感。心里嘀咕:这样一位语笑嫣然的美女,能开大车?还能拖一车如山的木料在险峻崎岖的山路上奔驰?但事已至此,在清河乡,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大车司机了。
天意使然,陈由红的首次生意经历只能与她携手共进。
“赵师傅。我是清河中学的陈老师,想请您明天晚上帮我拉一车木料,运费该付多少我照付。”陈由红心存疑虑的说道。
“陈老师来的时间不长吧,我们隔的这么近,我还没见过你呢!”赵师傅眼带笑意的上下打量陈由红。
“也是。我忙于教学,你忙于运输,我们相距不远,竟然未曾相识!没想到赵师傅长得如此秀外慧中!”陈由红微笑着说道。
“早听说中学来了一位才子,盼着一睹真容,今天算是不期而遇!你的木材在哪里呢?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赵师傅问道。
“红土岭。明天夜里十一点我来喊您。”
走出门外,陈由红又不放心的大声说道:“赵师傅。我就指望你了!”说完这句话,他才心里踏实的走出木器厂的大门。
运输木材的车辆解决了,一切安排就绪,陈由红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走在路上。他又不放心的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还缺两样东西,钢卷尺和《材积表》;今天晚上是没法找了,明天白天还有一天时间去想法,他也就释然了。
踏着暮色。从木器厂往清河中学走的时候,清河小学的方向,对陈由红产生巨大的牵引,他的意识有意无意的飘向那个解开纽扣,露出雪白肌肤的女人!她那两颗颤动的深红的葡萄,正对他绽放着灿烂如花的笑脸!塞进他干涸的嘴巴……
那是谭小莉充满无穷魅力的身体,像一个绚烂的巨大的磁石,对他释放着无限的引力!原打算今晚去揭开那千古之谜,献出处男之身!但明天要做的事,实在太重要了。未知的结果,使他的心里充满焦虑。他还是以坚忍不拔的毅力,控制住自己黑洞般、深不见底的**,回到自己的宿舍。
一向看书非常专注入神的陈由红,今天他看完一个章节后,竟然不知所云!
他干脆丢开书本。摆开笔墨纸砚,开始练习书法。陈由红的毛笔书法和硬笔书法的练习从来没有停止过,他认为练习书法能丰富自己的头脑,提高整体修养,养浩然之气,积渊博之才,得天地灵性,纳万物菁华,妙发灵机,净化心灵。书法的练习,使他焦躁的心情得到平复。
第二天白天该准备的东西他都准备到位了,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等到深夜十一点就能出发。等待的过程是对他的煎熬,他觉得这段短短的十几个小时,似乎过了一个月、一年,亦或更长的时间。
天黑以后他就在木器厂的附近溜达,眼睛时不时瞟向货车师傅赵兰翠的宿舍,后来他打听到赵师傅叫赵兰翠。灯亮着,说明她在家。
十点半,他提前敲开赵兰翠的房门:
“赵师傅。辛苦您,我们走吧?”他开门见山的对赵兰翠说道。
“好吧。”赵师傅答应得很简洁。
陈由红跟随赵师傅来到她的东风汽车前。看似秀气的女孩,发动汽车,挂档行走,一套动作是那么娴熟沉稳。陈由红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觉得眼前的年轻女子无比神奇!
“赵师傅。你一个女孩子,开大车运木料,不简单呀!”
“我初中毕业后,没考取高中。在家里混了两年,就去学开车。那像陈老师,会读书,吃的轻松饭。”赵师傅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表情自然谨慎。
“教书也不轻松,费心劳神,收入微薄。你看我还要请你帮忙运输木料,赚点小钱,补贴开支。”陈由红并非诉苦,以后要经常外出面授学习,他的工资确实难以为继。
“陈老师的工资,吃饭穿衣应该没有问题,何必还要冒此风险?”赵兰翠关心的问道。
“你说得没错,我的工资自己勉强够用,但班上总有特别困难的学生,有时候要接济一二;再加之,我以后每年要外出面授学习四次,不弄点外快,可能要成为负翁!”陈由红自嘲的说道。
“陈老师不简单,还接济学生,像你这样的老师不多。是为了表扬还是为了提升?”赵师傅对陈由红的举动理解有误,她以为陈由红接济学生是为了个人前途。也难怪,常言道:无利不起早!她那样理解也情有可原。
“我接济学生,只是为了良心安定,问心无愧的做点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陈由红解释道。
他们一路交谈,夜晚十二点前来到红土岭。
陈由红下车找到王大勇的父亲,王大叔很讲信用,请了三四个壮实劳力在家等着陈由红。
“王叔。车子来了。”陈由红对王大勇的父亲说。
“好。我们就去装车。你带米尺和‘材积’没?”
“带了。”
“那好。你检尺,请师傅记账。”
木材码在离公路十几米的隐蔽处,陈由红检一根,师傅们就往车上抬一根。木料砸在铁皮车厢里,发出很响的咣当声,在寂静的深夜幽远的回响。那振耳的声响似乎能惊醒熟睡的嫦娥!
两个小时候,五十根木头,全部装上车。把五十根木头的材积加起来,一共是六点五立方。每立方一百二十元,共七百八十元,装车费二十元,陈由红给王大叔八百元。
陈由红看着堆过车厢,高耸如山的一车木头;望一望苍茫的天空。想到来时,崎岖不平的山间公路;再瞅一眼单薄秀气的女司机,他的心着实有点担忧!
坐在副驾位,仔细端详赵兰翠,还是那么镇静、自信。眼睛直视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油门、离合、加档减档还是那么从容自如。陈由红悬着的心似乎又慢慢平静。
“陈老师。怎么不说话?你的两只手把扶手抓得紧紧的,说明你很紧张。我在这样的环境跑了两年了,没有把握我是不会来的,你放心好了。”赵师傅已经从陈由红动作看出他很紧张。说话解释,消除他的顾虑。
“我第一次拖木料,也是第一次夜里坐货车在山间行走。汽车的摇晃,以及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我感觉有点怕。真佩服你,一个姑娘有如此胆量和技术!”陈由红由衷的称赞。
“胆量和技术是练出来的,你要吃这碗饭,也不会比我差!”
“赵师傅这碗饭我今生怕是吃不了。命里注定,我只能靠嘴巴吃饭了。看着你这庞然大物,我心里发慌!”
汽车在凹凸不平的山间公路上艰难的爬行。
黎明的曙光冲破夜幕来临的时候,一车木头安全、完整的运到木器厂的货场,陈由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感谢苍天,一起顺利!”他心里默祷。
卸货,检尺,是木器厂的事情。陈由红只能等厂方财务部门算好后,再来结账。一夜的奔波劳累,已是饥肠辘辘;现在的任务是找个地方填饱肚子,然后蒙头大睡。
乡政府所在地,在两山之间的沟谷中。房子在山脚、河岸一字摆开。这样一个小小的集镇,一年四季,总有一二家饭店照常营业。赵师傅带陈由红来到一家“馨香饭店”的时候,天已大亮。
这是一家夫妻店,两口子待人热情,赵师傅很早就认识,她经常夜里拖木材后,早晨在这里吃饭,与老板是熟人。
陈由红大方的点了三菜一汤。因为再无牵挂,他心情爽快,也就吃得畅快淋漓。还不忘给钟灵毓秀的赵兰翠夹菜盛饭。赵兰翠看着面前神清骨秀的陈由红,微微一笑道:
“陈老师一看就是风流才子,你会迷倒清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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