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婚姻自由

“这后面写的是什么？”

莉兰妮接着往下看去，大片的血迹覆盖住了后面的内容，干涸的鲜血成了黑褐色，顽强地盖住了句子。

她心里无端地生出许多猜想，想法泡泡又从头上冒了出来，几乎多的快要具现化飞出来了。

碧绿的眼眸中闪过疑惑。

不远处的狮子睁开眼睛，耳朵动了下。

显然是听到了她刚才的问话。

少女不死心的将信纸举过头顶，摆放好位子，正对着太阳。似乎想要从背面来看看，是否能够窥见什么一鳞半爪。

狮子又眯起了眼睛，懒洋洋地转头看着她。

异变就是从这个刹那出现的。

不知何处来的风，卷起沙子吹向少女的眼睛里。

只是揉了揉眼睛的功夫，一切都变了。

文字开始扭曲。

莉兰妮眼中的单词一个个活了过来，仿佛蛀虫般扭动着，又如蛇一样头尾互相撕咬。

她有刹那间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但下一秒，那些字句开始向外爬动。

黑色的，扭曲的，古怪的文字离开了原有的位子。

眼看着字句快要爬上她的手腕，莉兰妮惊吓之余，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信纸落在了地上。

而后面的呢，她就不太清楚了。

只听见一声遥远的叹息传来，视线里的狮子先生站了起来，迈步到心有余悸的自己面前，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只呆呆地坐在地上，就瞥见对方展开了羽翼。

柔软的羽毛拂过她的眼帘，莉兰妮不由闭上了眼睛，预料之中的黑暗向她袭来。

黑暗之后呢？

莉兰妮再次睁开眼，面前的狮子已经消失了，只余下铺天盖地的蝴蝶，扑闪着翅膀。

金色的，金色的，都是金色的。

狮子的皮毛是金色的，蝴蝶的翅膀也是金色的。

太多同一颜色的出现，让莉兰妮生出了奇怪的想法。

她想啊，她的小脑袋里的小泡泡冒出了头。

少女的脑子里依旧是问号，一趟梦境下来，似乎除了奇妙和愉快，剩下的都是问题呢！

可此刻，她的心中却丝毫不见慌张。

只是注视着这些金色的生灵，她的心中就充满了平静，甚至有空想些奇怪的东西。

一些往事随风浮现在脑海中。

满眼的金色下，莉兰妮心里无比的安宁，甚至有些轻微的开心。

她甚至不着边际地想，下次有空去沙漏教会参拜一下吧，说起来，时间之神的象征物恰好就是金色沙漏和银杏呢！

看来，时间之神也很喜欢金色啊！

于是下一秒，金色的蝴蝶淹没了少女。

在即将清醒时，她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

“金色的蝴蝶真好看啊！特别是翅膀边缘，还有点黑边呢，要是能够再看见就好了！”

然而，等她醒来之后，估计就会把梦里的东西，给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没办法，假如希仙在场，这个女人大概会吐糟说，深度睡眠的时候，人能记住自己的梦才怪。

不过，谁叫莉兰妮现在根本不认识她呢！

所以，少女只有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卧室。

梦里的东西，能记住的已经不多了。

唯一让她印象深刻的，反而是那铺天盖地向她而来的……金色蝴蝶。

但就是这东西，让她陷入了更深的自我怀疑中。

莉兰妮面色古怪地翻开枕头，盯着枕头底下，被帕子包裹好的“灰尘”。

按照阿克罗的习俗来说，这帕子包裹好这堆“灰尘”，也就是橡树花的残遗。将它放在枕头下，姑娘们就会梦见未来的丈夫。

介于这个传说流传度太广……

还有梦中铺天盖地的金蝴蝶向她涌来的画面，太过震撼……

以至于小姑娘醒了之后，在回味过后，反而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这难道预示着……

莉兰妮有些疑惑道：

“我未来的丈夫会是只蝴蝶吗？”

啊，且不说这个解读是有多么离谱。

光从这一点看来，莉兰妮不愧是莉兰妮。

深得历代预言家和祭司的精髓，也就是神棍人员的特长——“解读一个比一个抽象，想法一个比一个奇特”。

就是不知道对方说话，是不是也学他们一样，每次只说一半呢？

……

……

莉兰妮那边刚从梦境中醒来。

在对方关注点再次莫名偏离的同时，希仙也陷入了一场“人生危机”中。

系统君正在精神海里，晃动着它的光球躯体。

一边动用数据库运算中，一边语速加快地提问：

“我们刚才讨论了离婚法规，那么现在顺带做一个扩展问题，离婚率的上升是不是社会进步的体现？请宿主分别从正方，和反方观点出发，各自给出答辩。”

“正方为：是社会进步的体现；反方为：不是社会进步的体现。”

“限时思考三分钟，现在开始计时！”

那边电子音说的飞快，这边希仙还没来得及懵逼呢，就听到了冷酷无情的计时声。

还没等她开始思考法律解答，怎么突然变成了临时辩论了，迫在眉睫的倒计时却让她一下子清醒下来。

现在也顾不得这个跳转度了，她开始在脑海里组织语言，寻找正反方彼此可信的观点。

反正总不可能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吧！

稍微有点气鼓鼓的希仙小姐表示：自己至少也得说出点什么，看上去像个样子啊！

不过，可能是她真的有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原因。

出乎意料的，希仙倒是磕磕巴巴地说完了两种观点。

“正方…正方的观点是：离婚率升高是社会的进步。我认为这是可取的。”时间一到，希仙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答案。

由于过于紧张，说话的时候还差点咬到了舌头。

希仙结结巴巴地表示：“从…从…《第17版柯罗帝国法典》里的内容来看，暴力…暴力什么来着，对了，暴力干涉婚姻自由罪，虐待罪，已经能说明一点，妇女有权主导自己的婚姻自由。”

她反问道：“这难道不算一种进步吗？”

第一点，妇女婚姻自由。

“那么我们换个角度来看，假设放到更远一点的时期，我们先不说离婚的原因，我们先说一说那些想离婚却没有离婚成功的原因，有哪些呢？”

希仙顿了顿，没有听到任何赞同或者不喜的回复，稍微有些内心忐忑。

但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只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应该……

就对了吧？

希仙根据阅读小说多年的经验，一一列举古代那些想离婚，不能离婚的原因：

“父母干涉，另一方不同意，没有自身的独立经济能力，他人的眼光和舆论。”

简单的来说，就是“女人没有丈夫就活不下去（经济和心理上）”的怪圈，还有“一离婚就觉得肯定女方有错的”风气。

而放在现下的情况下，希仙大胆说道：

“那么，离婚率的提升，至少能说明，女性已经打破或者说，避免了以上的怪圈和不良风气。”

“从侧面显示，也表明了女性已经具有独立能力，和人们对女性婚姻的看法有所改变。”

这就是第二点，人们已经走出了思维怪圈，能够接受女性的离婚，不会投去异样的眼光。

还有女性经济能力的提升。

这反而能说明…

希仙笃定道：“这也是社会的一种进步！”

系统停住了转动。

罕见的没有打断宿主的对话，智能回想着在异世界辩论的几个弊端。

信息没有现代世界的发达，全靠知识累计，民俗三观代沟问题，逻辑可能怼不到一个频道上……

说实际点，宿主和西幻世界那群“身经百战”的辩论老手一比，跟个小羊羔一样纯洁。

除了外挂，貌似也没有能赢过他们的地方了。

但是系统现在却莫名庆幸，嗯，虽然宿主有时候有点傻傻呆呆的，可是有自知之明，也至少懂得努力。

你让她背法典，她貌似就还真的有去认真背来着。

某系统无聊的想，那书差不多有六七厘米厚来着？自己又没有威胁她，只是说是提升训练，宿主没有讨价还价，就真去背了。

唔……有点蠢。

不过努力一下，看起来还是能爆血的？

光球盯着自家宿主，听她紧张地，说话语速快的都差点听不清了，心想：

在此之前，还是先把她的抗压能力提上来吧！

至少这一紧张就嘴糊的毛病，得改，要是放到赛场上，连你说什么都听不清，裁判不偏向另一方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