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充满愤怒的指责,顾鱼仍旧镇定自若。
那男子不由得对顾鱼另眼相看,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被逼得发疯了。而她却像局外人那样,与此事无关。
“爹,她好丑,我们还是走吧,皇宫一点也不好玩。”团子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宁馨的样子,反而央着顾鱼离开。
“想走?把命留下!”老七跳出来,刚才比酒颜面尽失的他,终于觉得逮到机会,重振威风。
“老七退下!”皇帝冷冷地扫了眼过去,转而目光阴冷地落在顾鱼身上:“死或是活,你自己选。想活命,那就当场一件一件脱下的衣服,跪在此处求宁馨的饶恕。如若不然,江城主擒下你,哼!那就等着千人骑万人睡!”
“皇上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请皇上将她游街示众,一丝不挂!像她这样的女人,让男人睡玷污了男人!不如,将她扔到马厩,与畜生苟合!”
不知是谁,大喊出来。
“与畜生苟合,这样的女人只配跟畜生苟合!”
“对,只配跟畜生!”
愤概的喊声,在福禄殿回荡。
“听到了没,顾鱼,你只配跟畜生苟合。穆溪宸没在大荒,今天你插翅难飞!”宁馨冷笑着,声音更加的难听。
“他们在说梦话吗?怎么个个都做那么恶心的梦呢?爹,他们怎么这么禽兽,竟然连畜生也不放过?”团子迷惑地睁着眼睛,望着顾鱼。
顾鱼宠溺地笑笑:“孩子你要知道,禽兽的世界,我们不懂。”
“女人大胆是好事,不过不自量力,就显得愚蠢了。顾鱼,就连本座也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只配和畜生苟合。”
“酆都城主,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顾鱼淡淡地抬首望去。
男子的目光与顾鱼交接的瞬间,脱口而出:“江疏雨!”
话一出口,他忽然觉得怪异。
明明是他占的上风,为什么会对顾鱼低头?
他顿时就恼怒了。
“江疏雨?”顾鱼玩味地念着这个名字,心情却有些复杂了。
她来到大荒五年,却从未听过酆都城这一地方。后来遇上穆溪宸,穆溪宸才告诉她:酆都城差不多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从来不会在大荒公然露面。除非杀人,否则不会出现在酆都城。不过世人都不知道酆都城这名字,他们知道的是个叫无命楼的杀手组织。无命楼,是酆都城在大荒的势力。
江疏雨虽然极少说话,却提过酆都城虽然高手众多,但是能到达他这种境界的,少之又少。
这名自称江疏雨的男子,实力根本不及江疏雨的一分半毫。
他到底是依仗着什么,敢顶着江疏雨的名号在大荒招摇撞骗?
江疏雨,真的出事了?顾鱼隐隐有些担忧。因为她知道,酆都城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重要。
“爹,江疏雨怎么这么丑?”团子又好奇地看向顾鱼。
“闭嘴!”男子狠毒地瞪了眼团子,“你个小杂种!”
顾鱼闻言微眯着眸子:敢骂团子,胆子很肥!
“杀了这个小杂种,杀了小贱人!”
“为宁馨公主报仇!”
“婊子跟狗,天长地久!”
不堪入耳的话语,接二连三地朝顾鱼他们袭来。
顾鱼眼底的冷意更浓。
皇帝仍旧火上浇油:“来人,拿下顾鱼,寡人高官封赏。谁脱下她一件衣服,寡人赏他一千两黄金!谁全部脱下最后那件,一万!”
“抓住顾鱼的,本公主赏十万两黄金。”宁馨对顾鱼已经痛恨到尸骨饮血的地步。
金钱,永远是最好的诱饵。
原本还因为团子而惧怕于顾鱼身手的文武百官,蜂拥而上。
顾鱼母子顿时变成香饽饽,谁都想抢到。
顾鱼冷笑,身形未动,团子已经飞身而出。
团子因为经验不够落败于男子,但这些最厉害不过天魂七阶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他对手。
团子在人群里左右穿梭,身形极快。
没人看清他怎么出手的,离团子最近的人,已经纷纷倒下。
顾鱼始终没有出手,只是盯着男子。
男子似乎也不屑跟个小屁孩交战,皇帝这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他却依然袖手旁观。
一炷香过去。
皇帝震惊了。
宁馨心寒了。
想拿下顾鱼母子的文武百官,几乎全部倒下,痛苦地在地上翻来滚去,闷哼不断。
团子退到顾鱼身侧,笑得天真无邪:“皇帝叔叔,你这些百官还真是没用,人家还没过完手瘾就倒下了,真无趣。”
皇帝猛地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江城主,你还不动手?”皇帝有些急了。
“本座喜欢像你这么狠的女人。不过既然是要跟畜生苟合的,本座也就不和畜生抢了。本座希望,你能跟畜生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此话一出,团子万分同情地看向那人:“你完了!”
啧啧啧,冒充疏雨哥哥就算了竟然敢骂宸爹爹是畜生?难道不知道,宸爹爹不是随便不发飙的人,但是发飙起来不是人?
“嗯,你完了!”顾鱼似笑非笑,这次,却没将眼底的怒意掩去。
男子忽然有些心颤,不知道为何顾鱼的笑意看起来是那么可怕?
顾鱼状似无意地扫了眼仍旧站着的皇帝跟宁馨,缓缓挑起眉梢:“宁浩,我无意与你们宁家为敌。不过,你们错就错在中伤我。你可知道,我顾鱼从来都是有仇,当场报!所以,”她指了指男子,宁浩,宁馨三人,“你们一起上。”
男子原本就狂妄,顾鱼此言,不啻于狠狠抽他的脸。
他狞笑着拔剑:“哈哈哈,现在想求饶也晚了!”
说罢,他飞身而上,长剑剑芒耀眼,凌厉的剑气带着狠戾的杀意,猛地刺向顾鱼。
他满心以为一剑刺中,等着顾鱼求饶。
只是他眼前一闪,他原本以为刺中的目标,却突然消失在他面前。
他愣了一下:难道顾鱼还真的连一招没接过直接被他的剑气弹飞?
“不是杀我吗?发什么愣?难道酆都城是靠意念杀人的?”男子身后,响起了个凉凉的声音。
男子心头大骇,猛地回身,却见顾鱼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
如此明显的轻视,令男子怒不可遏。
迅猛的剑式,突进刺来。
剑气如虹。
顾鱼眼底掠过赞赏:“实力不怎么样,这剑法倒是深得快字诀的真传!”
“强弩之末,逞什么口舌之快!”男子冷笑,眨眼间,招式千变万化,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光网,将顾鱼与团子两人都笼罩其中。
两人,似乎被困住了。
“哈哈哈!顾鱼,你也有今天?江疏雨,拿下她,只要你想要,只要我宁家能给,都能满足你!”宁馨见状,张狂大笑。
她以为,苦苦等了两年,终于等到了大仇得报。
她誓要将自己受的罪,千百倍奉还给顾鱼。
自从顾鱼大话骰一直赢武将开始,阴沉着脸的皇帝,终于露出了难得笑意。
果然不愧是他差人千辛万苦才请来的高手!
“顾鱼,尝尝万剑归一的滋味吧!放心,死不了的。不然你的畜生相好可不是要孤独一辈子?”男子大笑,就凭顾鱼也想逃出他的掌心?
可笑之极!
不料,他们以为会拼死想逃、狼狈不堪的顾鱼,只是轻笑地说了句:“你们真的以为,这小小的剑网能困住我?”
“你们真是太愚蠢了!”团子的声音紧随而来,带着浓浓的嘲讽。
两人话一落音,男子的脸色大变。
原本他控制得牢牢的剑网,一下子就像被人撕了个口子那样,怎么也感受不到那种紧绷的感觉。
他心惊不已,又将更多的灵力灌注到长剑上,这才稍稍恢复了刚才笼罩顾鱼时的气势。
“你大招都出完了?”被困在剑网中的顾鱼,邪佞地说,“那么,到我了!”
顾鱼说完,摊出右手,一团颜色鲜艳的紫色,缓缓地凝聚在她掌心,越聚越大!
男子眼睛瞪得很大,心底涌上浓浓的恐惧。
“破!”顾鱼娇喝,手中的紫团猛地往剑网砸去。
轰……
如百川汇聚的气势,奔涌而出。
男子挥舞出的光网,瞬间被撞得荡然无存。他本人则被那股洪流般的灵力狠狠地弹出去,重重地撞在福禄殿的柱子上。
砰!
那个两个成人合抱才能抱过来的柱子,顿时朝皇帝所站的位置倒去。
皇帝吓得大惊失色,面容苍白!
急忙就着势朝前跃去,狼狈地避开被柱子砸死的命运。
男子只觉得气血翻滚,好似在经脉逆流那般。
噗……张口又喷出触目的鲜血,整个人一下没了刚才的那种傲气。
宁馨心胆俱裂。
倒在地上的文武百官见状,顾不上那锥心刺骨的痛意,连滚带爬地扑出大殿门口。
由于急着逃命,毫无秩序,他们两两相撞,造成了连锁反应。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他们,又被互相撞到。
各种惨叫声、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所有人都惨不忍睹,唯独顾鱼跟团子,在那柱子倒下扬起的纷纷扬扬尘灰中,遗世而立。一层灵力形成、看不见的保护罩,将顾鱼两人隔绝在灰尘肆虐的世界里。“喂,皇帝叔叔你想跑哪儿去?”团子忽然眼尖看见某人想落荒而逃,当场不客气地大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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