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认清自己

2018-04-15 作者: 灵游林
第27章 认清自己

两颗珰珠的确是被梁志买下,但其中一颗在她的手中,怎么能让她心安理得?为避免会有所麻烦,应该是要将它退回到梁志手中,可是……“节外生枝”四个字,最是令人头疼的。

“主子,也不必太为此事挂牵。”金兰对此事颇为不以为意,“日日为尉涞奉上珍奇,只为求得一事之人,多不胜数,燕侯的心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与其他俗人并无不同。”

是的,并无不同。

金兰见云涵的脸上已将不悦渐渐褪去,便道,“主子,南公子醒了,要不要过去瞧瞧?”

自然是要的!云涵换了身衣裳,便去看望南世之,却见南世之倚靠在塌上闭目养神,身边的下人正帮着他收拾衣装,瞧着是准备随时离开?

“世之,你要做什么?”云涵诧异的问着,却见南世之慢慢的睁开眼来,对她暖暖一笑,道,“楼主书信,让你我去雪山与他汇合,去观极地雪莲百年盛开之景,估计着,还有半年就开放了。”

雪山?云涵错愕不已,那里距离需要数月路程,想要在半年之内赶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可是你伤势未愈。”云涵难以置信的提醒着南世之,若是他们自然可以长途奔波,甚至在路上都可以耽误几日,但南世之却不适合长途跋涉啊!

南世之抬起头来,对云涵微微一笑,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如何能放心?云涵紧抿着唇,面色越发得泛着青色,对着南世之的决定是很不满的。

“世之,你最好考虑一下。”云涵突的笑了起来,“楼主未必就会是真的要看着什么雪莲,不过是想借着机会,好好的游玩,有没有我们相伴,并不重要。”

南世之微微点头,自然知道赏到美景的闻江南,怕是沉醉其中,早就忽略了其他的事情。

这书信来往,若是由信了差相送,怕是需要近一年的时间,如今却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便到了他的手上,怕是用上了尉涞楼内精心饲养的信鸽了吧?

“世之?”云涵已坐到南世之的身边,却见他唇边带笑,陷入沉思当中,完全没有将她的劝阻听到心里去,“你……”

“我想去看看!”南世之缓缓吐出口的话语,令云涵微微一愣,错愕的瞧着他,渐渐的垂下了眼帘,满满的劝说已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也没有去过极地的雪山,没有见过盛开的雪莲。

“世之,不要忘记,你受伤了!”云涵不得不再次提醒着南世之,“路程遥远,对你的伤无益。”

“小伤!”南世之不以为然的笑着,“人前受的伤,比这儿要重得多。”

云涵望着南世之的笑容,竟一时说不出什么来,本意是为了南世之好,最后听着却像是她多番阻挡了似的?

何况,他们都是已经没有了过去的人,不是吗?

“主子,侯爷派人过来送点东西。”金兰小心翼翼的走以云涵的面前,说着这句话时,也在不住的观察着南世之的面色,似乎对南世之的态度也相当的好奇。

南世之始终低着头,任是旁人弄不清他的心思。

云涵轻皱着眉头,时不时的扯着衣角,对梁志的心思自然是了如指掌,但是……

“我……”云涵刚刚开了口,便听南世之突道,“你们先都下去,我们有话要说。”

显然,那些正在替南世之收拾着行装的下人,似乎对南世之的吩咐有些犹豫,显然,南世之也是相当不遵循衣嘱的人,当他吩咐下来的事情,旁人必会胡思乱相啊!

“你们下去吧,有我照顾着!”云涵见南世之绷着脸,若是他们不离开,估计着,南世之也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待他们皆离开去,南世之才开了口。

“侯爷的心思,你我都懂。”南世之是相当的直接,“我也细细想过,以侯爷的身份,也算是能配得上郡主了!”

原来,他是要说这个?云涵的面色微变,但也算是坐得住。

“如果郡主接受侯爷的心思,我也不会负了威远侯的嘱托!”南世之的目光随着云涵的动作而发生改变。

他看着云涵的面色青着,赫然起身,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紧紧绷住的脸上映着一双泛着泪光的双眼,心中也酸,那接下来的话,他也是真的说不下去了。

云涵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跟着凉了,即使南世之对她是全无心意,也大可不必将她推给梁志吧?为何竟在她的面前说起这番话来。

她头也不回的绕过了南世之,就欲往门外走,却因为南世之的话而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其实你我之间并没有特别的感情,如果一定要说,那便是亲人!”南世之突的开了口,“你也一直误会了自己的感情,自从你醒来以后,便与我印象中的你完全不同,心事忡忡,时时忧郁,特别是看向侯爷的眼神总是掩饰不住的愤怒,我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不要将自己的感情也一直误会着。”

误会了吗?云涵闷闷的想着,她误会了自己对南世之隐约的情愫,也掩饰不住对梁志的心思吗?她竟从来就没有细细的“瞧”过自己的心思。

“有些话说开了,怕是关系便回不到当初了。”南世之的语气尽是淡淡的失落,“但是,我们彼此相依为命,不是吗?”

云涵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眼前豁然开朗,再回过头来看向南世之时,竟带了一丝轻松的笑容来。

她到底在想着何事,烦恼着哪一件?拼命的要将南世之拉拢到自己的身边,甚至想用彼此间最为特别的感情,是不是太过愚蠢了?

因为她怕失去南世之,就像是南世之死在她面前时那样,可怕得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去回忆,一味的认为,让南世之与梁志保持着距离,才是安全的。

可是,梁志的心思是绝对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不是吗?如若他要夺位,无论他们帮着谁,梁志最后都必会除去他们。

要好好的走稳前面的每一步,至关重要。

“世之,不要把我当成你的责任,祖父并不曾把我嘱托给你,不是吗?”云涵道,“你说的对,我们是亲人,是我一直困在局中走不出来,但是,也不要将我与梁志扯到一起,这个世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他。”

她又慢慢走回到南世之的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要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你我想象得那么单纯,襄城之亡,与他脱不开干海。”

南世之猛的瞪大眼睛,刚想要反驳云涵的无稽之谈,任是谁都有嫌疑,怕是梁志都是最没有可能的人。

“不要急着反驳。”云涵阻住了南世之的话,“我们边走边瞧,可以打个赌,必是我赢。”

南世之瞧着云涵笃定的神情,竟是一阵心慌,云涵从不肯透露半句,为何会讨厌梁志到这样的地步,如若是牵扯到那么多……

云涵收回了手,慢慢的走到了房门处,注意到南世之的震惊与犹豫时,才是心情最好的时候。

她没有任何理由,将知道的一切都隐瞒,纵然眼前没有证据,也可以让南世之提高警惕,而不是自己默默的将它埋在心里。

有爱才有恨,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

她不肯对南世之说出真实的想法,何尝不是想要护着梁志的意思?她一面恨着梁志的薄情,又何尝不是爱着他的肤浅表面?她也应该醒一醒了。

“金兰?”云涵一出南世之的房间,便扬声唤道,“去回侯爷派来的人,就说我们即将起程,就不去告别了。”

金兰忙向云涵屈了屈膝,本以为云涵会对梁志派来的人置之不理,如今却要向他们说明缘由?主子的心思,果然难猜。

云涵微仰着头,抿唇而笑,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房中的南世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病态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可疑的红晕,单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咳出声来,那血顺着他的手指滴到了洁白的衣裳上。

“你们进去服侍南公子!”云涵如是说道,“一有事情,就来告诉我!”

南世之身边的下人涌了进去,这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动静。

云涵站在门外,等了半晌,瞧到里面的下人继续着之前的工作,没有半点异样,才放心的回了房间。

“主子,侯爷的人已经走了!”金兰对云涵说道,“何时起程?”

“待世之收拾妥当,我们就起程。”云涵似笑非笑道,“我们也不必走得太快,也要让他能有机会追得上来。”

他是谁?旁人一时听不明白,云涵却是心中有数,但凡是梁志上了心的人与事,必然会竭尽全力的去争取,怕是她已经成为梁志拉拢尉涞楼的最重要的工作了。

应该是车山的突然出现,利落的身后将梁志吸引住,想要从尉涞楼中挖掘出更多助自己夺位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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