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那个雪山上易崩的地段了吧?云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心里惦念的是外面的情景,但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她现状。
“金……”云涵几乎就要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但金兰的脸上布满鲜血的模样,突的就冲入了云涵的眼线之内,唬得云涵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金兰受了重伤,暂且不能服侍于她了吧?
“小姐,小心。”原来,床头是站着一个丫头,但是她悄无声息,竟然让云涵没有半点察觉,当真是厉害。
“我没事,梳洗吧。”云涵吩咐着那丫头,压下心中所有的疑问,感受着这特别暖和的屋子,完全不像是在雪山的模样。莫非,他们已经离开了?
那丫头相当的贴心,却也十分的沉默,除了服侍着她之外,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甚至像是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似的,安静得令人心中略微的发着慌。
“小姐,晚膳备好了。”丫头对云涵轻声说道,“要不要备进来?”
自然是要的。
云涵的心里想着,但转念一想,为何她醒来以后,屋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暖得出乎意料,而她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惟一让她有从寒冷的地方刚刚走出来的是,她的双腿微麻,怕是冻得真的厉害了。
“这是哪里?”云涵终于缓缓的开了口,语气中的不确定,似乎更显示着她到底是多么的“胆怯”。那丫头轻笑一声,觉得云涵像是说了一句特别有趣的话来,忙着说道,“小姐,这是雪山呀。”
这是雪山?真的吗?为何她会有一种在别处的感觉呢?
“哥哥呢?”云涵脱口而出,那丫头便如实的回道,“楼主正与南公子品茗。”
品茗?的确是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小姐,奴婢传膳了。”丫头向云涵屈了屈膝,自始至终都是相当的礼貌,几次欲言又止的瞧向云涵,似乎等着云涵地产问向她另一些事情,但是云涵完全没有开口的打算,她便也闷闷的前去将门推开离去。
真的是雪山啊!云涵在门打开的刹那,向外张望了一眼,呆呆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那一片雪景,美不胜收,最让她惊讶的是,更像是在雪山上的一处孤伶伶的屋子呢?这与从前是完全不同的。
从前是什么样子的?云涵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回想着脑海中快要遗忘的景色。
那是在一片类似于庄园的地方,美不胜收,在雪山的另一处稳妥的地方。
尉涞楼将那里打造得十分坚固,又因为在雪山深处,所以几乎是不会有人寻过来的,但是眼下,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记忆出现了混乱,还是现实发生了改变?
“小姐!”进来的丫头向云涵屈了屈膝,将备好的晚膳,一一的端了进来,很是整齐的摆在桌上,瞧着那丰富的晚膳,你完全想象不到,她会是在雪山上,而不是富饶的城市中。
云涵微微点了个头,慢吞吞的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刚刚拿起筷子,便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来。
“离雪莲,尚有多久可以开放?”云涵很想知道,等待了这么久的雪莲,是否真的会美得不可方物,那可是闻江南一直等待的场景。
她不明白,为何闻江南要执着于雪莲开放。
在那一世,她与南世之都没有等到那一天,就离开了雪山,前往京城,去“参与”太后寿诞一事,他们要尽力助梁志得太后欢心,就算不可能为自己的行为增加筹码,起码也要让梁志的前途不要增加太多的阻力才行。
这一次,她对雪莲也有了相当大的好奇心。
“明日。”那丫头回道。
云涵惊讶不已,但那丫头显然也是不太知道这其中的缘故,瞧着云涵的目光也很是犹豫,使得云涵没有再打算与她为难,拿起了筷子,吃着清淡的佳肴。
这其中透着淡淡的药香,怕是洪亨先在里面加了些料来。
不知,洪亨先有没有替南世之看过伤口。
“南公子的伤势如何了?”云涵的话才刚刚落音,便传来敲门的声音来,那丫头回身一开,忙着屈膝行礼,恭敬异样。
见状,云涵便知道是谁前来了,笑着起了身,道,“哥哥,茶可香?”
“用这天然的雪水泡出来的茶水,泠冽异常呢。”闻江南笑着说道,“只是南兄的身子不好,不能饮多。”
云涵见只是闻江南一个人走进来,眉宇间不由得透出几分失落来,又不肯被闻江南看出端倪来,强着笑容。
“明日,雪莲开放,你可是打算去的?”闻江南原是邀着云涵一同去看雪莲,这与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将不同的是她的回答。云涵忙道,“好啊,难得美景,自然是要去瞧瞧的。”
“美景?”闻江南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美,倒是不至于,只是难得而已。”
那不重要。
“是否难得,也无所谓,重要的是亲眼一见。”云涵觉得嗓子里面一阵的痒痒,怕是稍稍的染了些许的风寒,只不过,她醒来以后感觉着昏昏沉沉,没有多想。
闻江南微微颔首,示意云涵继续用膳。
云涵拿起了筷子时,却听闻江南道,“妹妹,听南兄说,你一路上很是慢吞,似乎不太想来雪山,怎么又愿意去看雪莲了?”
“慢吞,不是因为不想来。”云涵似乎多了些许的烦躁。
她为何会慢吞,这其中的缘故,的确不是因为南世之占了大部分,但也绝对与他有关,他如此一说,难道不会让她寒心吗?想到此事时,云涵的面色相当的不佳。
南世之受了些许的伤,无论是否严重,都不应该在此事急于上路,可之后又遇到些许的麻烦,才让云涵觉得,应该尽快见到洪亨先的好。
至于其他,无非是与梁志有关。
但南世之这般认为,似乎让她的心里非常的难过。
在云涵的心里很是不舒服的时候,她握着筷子的双手也隐约的暴出了青筋来,令闻江南看着竟有些心疼了。
“真是傻妹妹。”闻江南似乎了解到这其中的缘故,也没有往梁志的身上多想,毕竟,他对这两个人的报仇大计是全然没有兴趣的。闻江南道,“他不懂,没有关系,如若你要让他懂,怕是要做得多一些,如若不要,那便罢了,可好?”
“好!”云涵像是赌气似的,重重的点了个头,低下头去,认真的吃着碗里的米粒,不打算再谈及南世之一般,像是在闹着脾气的孩子。
闻江南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再打扰云涵继续用膳,起身离开时,又忍不住回头瞧了瞧,他认为是被心爱男子伤到的云涵,很是惋惜。
孰不知,云涵对南世之的态度已然看开,惟一让她不满的是,一腔好意被曲解得如此彻底。
当闻江南拉开房门时,似有愣忡,随即轻笑了一声,抬起手来,移出了小屋。
云涵虽然没有看到外面的场景,但如果没有预料错误,怕是南世之正在外面吧?只是,闻江南算是了解她的心情,没有让南世之进来看望。
当房门关上的刹那,云涵才慢慢的放下筷子,要被气饱了。
她事事以南世之为先,生怕会让他身上未曾痊愈的伤势变重,就算是加快行程之时,也尽量以南世之的状况为优,如今却被误解为不想来雪山。
她怎么会不想来呢?当初的每一个遗憾,她都贪心的想要去弥补,恨不得让所有的事情都往最为美好的方向去发展。
“小姐,再吃些吧。”丫头瞧着云涵赌气的模样,也有些叹息。
云涵将筷子摆到桌上,站起身来,“我感觉好多了。”
丫头刚刚松了口气,便听云涵道,“所以,带我去瞧瞧金兰吧。”
她当然没有忘记受了重伤的金兰,以及被找到时已经昏迷不醒的车山,这是闻江南留在她身边的两个人,特别是车山,她的心思可都放在他身上了。
究竟他以后是否会背叛,都是未知,但是盯紧了他,绝对有益无害。
“是!”那丫头以为云涵将服侍她的人都忘记了呢,忙带着云涵前去看望着。
那雪山上是极冷的,纵然穿戴极多,刚刚出门,被冷风一吹,几乎就要退缩回屋内了。
云涵由着丫头带路,踏在雪地上,往屋外的那一片连在一起的小砖屋走去。
在雪山上建好的庄园呢?怎么变成光秃秃的村庄模样了?瞧起来那是弱不经风的。
“他们是在干什么?”云涵本是害羞带着几分恼火的想要转过头去,但是抬眼就瞧见赤着膀子站在雪地中的车山,她哪里能平静得下来?
当时,从雪地中将昏迷的车山挖出来的情景,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再怎么着也应该好好休养,而不是在雪地上受冻吧?
“小姐,这是楼主的要求的,这是要锻炼。”小姐忙劝着云涵,“楼主是有分寸的,不会害了他们。”
这分寸,她自然也是懂的,但是瞧到这一幕,任是谁的心里都不舒服,何况,车山必然是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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