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人要陷害于她,这是云涵的脑子里面闪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令她自己都是相当的惊恐,却又实在是想不出来,于此处,除了她,还会有谁?是金兰吗?
云涵刚刚站稳,就听到淮南王用相当不客气的语气,冷冰冰的对太子说道,“大哥,瞧瞧你身边的人,竟然站都站不稳,这是在挑事吗?”
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云涵倒不是替太子打抱不平,仅仅是觉得,淮南王非要将太子与他自己的注意力,扯到相当无辜的她的身上,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太子听到淮南王的话,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相当的不屑。
“看来,你真的就是来挑事的,如果不如了你的意,怕是你不肯走吧!”太子的语气总是冷冰冰的,令云涵总是觉得,自己不是与太子、淮南王在一处,而是与梁安明在一处了。
金兰自然是注意到了云涵的动作,忙不动声色的就挤到了云涵的身边,将那个险些推着云涵倒地的人也困在了一旁。
云涵有些焦急,金兰只顾着她的安危,令她相当的感激,可是,也让太子身边的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这可是得不偿失的呀。
金兰哪里会顾及那些,在她眼中,如果被发现了,大不了带着云涵离开,她自从进门以后,就观察过这些人来,一个个的身后倒尚算是不错,但是与她相比,实在是差得远了,何况,在暗处还有车山的保护,绝对的万无一失呀。
云涵懊恼的向前迈了半步,不想让旁人瞧出她与金兰太过亲密的动作,而金兰则没有注意到云涵的动作,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围。
是否安全,全要靠着她了。
“来人,把那些给我带上来。”太子冰冷冷的说道,端起酒杯来慢慢的饮了一口,那手上缠着纱布,隐约间尚能见到些许的红色痕迹,一看便知道,这伤绝对不在轻处,只是太子始终平平静静的,根本就没有特别的让旁人注意到他的伤势。
在云涵的眼中,太子倒有些令她认为可取之处,首先,太子便是没有像那些王孙贵族那些,受了些伤就大惊小怪的,反而是用受伤的手来饮茶,可见,这坚毅之力也是很不错的。
她本以为,在众位皇子间,太子是最为软弱无能的,因为在与梁志的角逐中,最先败下阵来的从来就不是淮南王,而是他堂堂的太子殿下呀。
淮南王一愣,似乎没有料到,会有人在太子的手中,他之所以这般自信,那是因为他派去的人从来就不是针对着太子而来,自然是理直气壮的来向太子吵闹。
他要害太子,是太子没有证据的,但是太子想要害他……那高塔倒塌就是最好的证明!
眼下,他定了定神,也稍稍的镇定了下来,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就认为太子根本就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不过是随随便便的打了几个人来,故意在诓他罢了。
当心中这般想了之后,淮南王就安下了心来。
只是,那颗心根本就没有被安定多久,因为带上来的几个人,根本就是他淮南王的人,且,一个个的都没有性命之攸,瞪大了眼睛像是遇见了某种可怕的、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快要吓疯了似的。
难道,是太子用了刑?淮南王几乎就要用质问的态度来面对太子,但是那话到了唇边,就被他狠狠的压了下去,有些话,总是不能乱说的,否则,那就是大罪。
太子静静的看着淮南王,突然就命令身边的人,将那些跪在他面前的几名男子的衣物,褪得一干二净,令一旁的丫头们纷纷的低下了头去,哪里能好意思往这边瞧来。
至于云涵,自然是本能的就想要将眼睛也收回到他处,不打算来看这样的场面,但是她的心中有异,认定太子之举是有意为之,不是凭白无故的让人难堪,硬是挺着头皮,抬眼瞧去,忽然就明白了太子的用意。
那些人的身上,都有些纹身,图案虽然不用,但皆是表示自己身份的意思,那就是,表明自己是淮南王的人。
说起来,这也算是淮南王品行不端的证据,换作是旁人,哪里会给自己身边的人都弄上这么多奇怪的东西?而且,有些都是闺房情趣。但淮南王总归不是一般人,这么做,似乎也算是在为自己的人弄了个标记,以为区别。
说来说去,都是淮南王给自己挖了个坑,眼下,被太子的人发现,利用了去,想要抹清关系,并非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图案的样式不错,就不知是代表着什么。
“怪不得我找不到他们了,原来是大哥的人掠走了。”淮南王咬牙切齿的就将罪名扣到了太子的身上,那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
太子一言不发,只望着淮南王。
“大哥,总是要放人吧?”淮南王的语气强硬,且态度是相当的不好,但她到底是不是底气十足,瞧向他始终不会掩饰的眼神,便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淮南王最不会的就是掩住自己的目光,他颤抖着,生怕被太子知道他本来的意图。
“你当我傻吗?”太子不屑的问道,“这些人,也算是能干了,把本太子伤成了这样!”
太子对着淮南王的语气突然间就生硬了起来,冷笑着,“不过,他们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他们真的跑来行刺太子?淮南王说是不惊讶,那是假的,他一开始设定的任务,原来不是,他来时就听说,尉涞楼的小姐云涵,与南世之安然无恙的住进了对面的客栈,反观太子却受了伤,他没有多想,只觉得是云涵的运气太好。
如今看来,那个小丫头是有几分本事的。
云涵站在一旁,瞧着发生的一幕,完全在意料之中,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特别来,而是定定的瞧着他们,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他们所做的事情,与我无关。”淮南王急于撇清关系,但是这话要如何说出口,如何辩解,他倒是不会了。
人脏并获,他还能再说什么?
“这么快就与贤弟无关了?”太子哼笑着,“那我就要继续审问下去了,贤弟的人跑来伤我却不是贤弟的吩咐,那会是谁?”
太子咬定了是淮南王的所为,如若淮南王找不到切实的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淮南王的确不算无辜,可对于太子,他总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想要来谋算的。
“带下去!”太子吩咐着下面的人,当着淮南王的面,将那些人都硬生生的拖了下去,仔细的看,就会发现,那些人其实是已经用被过刑的,大部分都是在腿上,如此一来,就算是有人想要接应他们,他们也没有办法顺利的逃跑。
淮南王真的是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事情看似与他有关,可绝对不是他做的啊。
“乡妹的事情,是太后求请,放过了你。”太子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道,“可,不代表我会放过你,这一路上,你就好自为之吧。”
那就是说,太子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不惜一切代价,非要了淮南王的命不可,太子与他口中的“乡妹”又是什么关系?
淮南王重重的甩了一下袖子,不满的说道,“此事的确不是我做,如果我想要对大哥不利,怎么会用自己身边的人?不过,我也不会任由着大哥踩在脚下了!”
眼下,淮南王的海口已经夸出,云涵倒是很想要看一看,淮南王是要如何去做,才能够将太子从太子之位上挤下来,又或者,迈过太子之位直接当皇上。
淮南王可真的就算是白来了,折腾一番,最后是自己理亏,且明知道事情有异,又不知从何处查起,他不经意间瞄到了云涵,若有所思。
云涵登时就紧绷了起来,太子想要请南世之是由她阻止的,淮南王想要留南世之也因有她的计划在,万一被淮南王瞧见,她可是麻烦了。
事实上,淮南王只是瞧了瞧云涵这边,便没有了动作,再死盯了太子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云涵瞧着淮南王的背影,长长的松了口气,当然不知道淮南王的所思所想,淮南王更想要从邴大人的口中,知道那高塔塌下之后发生的事情。
她还以为太子会与淮南王打起来呢!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云涵在心里设定了许多可能,但没有一种是最后实现的,令她震惊之余,全是不解。
太子放过了淮南王?淮南王不闹了?
“这位小姐从哪里来?为何扮作我府上的丫头?”太子早早的就已经注意到云涵的存在,纵然穿着丫头的服饰,却也能一眼就注意到她。
云涵的心中一凉,本能的就想要躲闪,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又能往哪里躲?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再想别的法子。
Copyright 2021 乐阅读www.27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