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厉川幽幽说来,“从现在起,你不可出现在帝皇。”
“为什么?”几乎想也不用想的顾婓柔就脱口而出。
“你觉得呢?”他反问。
顾婓柔偏着头想了一下,恍然了,“你是担心那些人通过我找到你?”
“差不多吧。”
顾婓柔爽快地点头,“没问题,我答应你就是,反正那种地方去过一次我也不想再去了。”
南厉川难得地低笑出声,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像看一件新奇怪物一样看着顾婓柔,“喂,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怕我?”这几年,几乎没有人敢在第一次见面就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顾婓柔不禁愣了一下。
怕,她当然怕。
刚进去包厢的时候,顾婓柔看到桌上一箱子的钞票和****,她是真的害怕,因为脑海里想到了各种黑帮交易的场面,她禁不住得簌簌发抖。可后来知道他是昨晚的受伤男后,顾婓柔就不再怕了。俗话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就是她的免死金牌。
顾婓柔与南厉川对视,反问他,“你希望我怕你吗?”
南厉川的右手按在伤口上,左手置于膝前,他十指修长干净,指盖圆润而饱满,在幽暗的车厢里折射出珍珠般的色泽。
南厉川此时眸色有些深沉,顾婓柔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静谧得近乎诡异的空气令她皱了皱眉。
难不成,他生气了?
就为这么一句话?
好吧,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混黑道的,她这么讲话似乎不太给他面子呢。
顾婓柔轻咳了声,正想开口解释,却听南厉川说道,“怕我的人太多了,偶尔有个特例也不错。”
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是在告诉顾婓柔:你可以继续保持下去,反正我不太反感。多么像是一种恩赐啊?
顾婓柔不由得有些反感,南厉川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美女,你很特别,我想已经喜欢上你了。”
“什么?”顾婓柔没由来地一震。
南厉川唇角弧度加大了些,“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想追你。”
追?
这可真是个玩笑!
而且,是一个一点也不幽默的玩笑!
就他这种混黑道的,她避之不及呢,怎可能会让他得岑?当然,顾婓柔不会当着南厉川的面拒绝,怎么说他也是个老大,得给他面子嘛。
顾婓柔皮笑肉不笑,语气冷硬的回,“那得看你的本事了。”反正她不去帝皇了,看他上哪追求去。
结果顾婓柔才嘚瑟了会儿,就听见南厉川慢悠悠的声音又响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自己就读于南阳电影学院,还是应届毕业生,整个南阳学院就这么大点,想找个人还不简单?”
现场没有镜子,顾婓柔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称不称得上难看,她尽量维持着平静的腔调,“是么?那就等找到了再说吧。”
顾婓柔转过脸去,她不想看到南厉川那张脸上正挂着什么表情,幸运的事说完这句话后,成浩就递过来一张支票,“这是一百万,你看清楚了。”
顾婓柔一下子夺走支票,她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瞧顾婓柔那副躲洪水猛兽的样子,南厉川只觉得好笑,可一笑就牵动到伤口,惹得边上的成浩紧张得不得了,“三少,您还是赶紧躺着吧,阿虎,你车子开快点。”
“好咧。”阿虎点头,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南厉川是真的痛了,他额头上有明显的冷汗,可即便这样,他的唇角还是弯成了弧度。
瑁园,是南阳市富豪聚居住宅地,这里黄金一样的地段,或者比黄金还更昂贵的价格,能住的都是些身价上百亿的富豪。
南厉寒的BugattiVeyron超跑驶进一栋两层高的洋楼里,刚停好车就看到海叔脚步匆忙地从客厅里走出来,南厉寒迎上去,“海叔,出什么事了吗?”
“二少啊,您可算回来了。”海叔见到南厉寒跟看到了救命恩人似乎,他一把抓着南厉寒的双手,眼眶泛着猩红说,“三少又受伤了,您也知道他的脾气,整个南家就您的话他听一点。二少啊,您可要好好劝劝三少,别让他再去干危险的事儿了,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您说说,三少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儿,我该怎么跟过世的玫夫人交代?”说着海叔已经摸了把辛酸泪。
听完这些话,南厉寒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着冷俊,“行,我知道了,我会说他的。”
南厉川是在颠簸中被痛醒的,车子拐弯进入瑁园,严卿已将手术室准备好,车子到达时,他穿着白大褂,双手环胸站在门口,里头护士及助手也已到位,他身子倾斜靠着,“将人扶进去吧,固执的人活该。”
南厉川躺在手术台上,严卿接过助手递上来的刀,冲边上围观的人下逐客令,“好了都出去吧,他没事的,死不了。”
南厉寒定眼望过去,见南厉川脱光上衣后身上全是血,“严卿,川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把他送到医院去?”
“不用,”严卿眼眸扫向南厉寒,“他就是喝了酒现在伤口发炎,我再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南厉川被头顶的大灯照得异常清醒,“你能不能给我上点麻药?”
“嗤啦----”
严卿半盖子酒精浇在撕裂的伤上。
南厉川痛得脸都扭曲了,“我靠,你------”
“严卿,给他上点麻药吧。”南厉寒知道南厉川怕疼,“你看他,鸡皮疙瘩都起了。”
“他要真怕疼,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玩枪玩刀了。”
南厉川咬牙切齿,“你小子,给我等着………”
“严卿啊,你快给他上麻药。”南厉寒最见不得南厉川吃苦受罪,他走过去按住南厉川的肩膀,“你别动了,好好躺着。”
严卿睨了眼手术台上的南厉川,他是他的死党,所以才好言相劝,不然真不想操这个心。严卿拿起旁边的麻醉剂,直接一针下去,制止住南厉川的吵闹。
“他不喜欢身上有疤痕,别让他留疤。”
“那你这个当哥的就要督促他别再干打打杀杀的事了。”严卿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手术刀,划开南厉川腰上的被单,那道伤口极深,“放心,我用肉线给他缝,等伤口长好了就是一条浅红色痕迹,恢复好的话会与皮肤颜色一致。”
南厉寒听闻,这才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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