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打招呼，“阿姨和你女友不在吗？”
霍尊点了下头，眼睛望着股份而，一贯不掩饰对她的喜欢，“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见面，本来还想抽空让你们认识一下的………”
顾婓柔轻点了下头，“这样见面也很好啊，我不觉得哪里不合适。”
霍尊语气里带着自我讥讽，“你也知道我妈拖着病，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根本无能为力，Etude家世好，她也喜欢我，我没有理由拒绝………”霍尊拿眼角瞟顾婓柔，“我们最快下个礼拜就办理结婚证。他们家说好了，等我们结了婚，就把我妈送去美国接受最好的治疗。”
顾婓柔的脸变得煞白，她咬着嘴唇没让自己露出悲戚神色，“恭喜呀，呵呵！这样也挺好的，早点把阿姨的病治好，省得你老师提心吊胆的做什么都不安心。”
“你………不生气吗？”
“我干嘛要生气呀？呵呵，好啦，我要走了哦。提前祝你新婚快乐！”顾婓柔不知道是怎样转身的，只记得医院长长的走廊过道里让人无法喘息的空气，四周都很冷，令人预制不住的发抖。
顾婓柔往母亲病房走，走到门口接到了李妍的电话，“柔柔，你不去帝皇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姐一声呢!现在经理打电话过来了，说要扣除一个月的奖金!你知道一个月是多少不？5000块啊！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有什么事要跟经理请假啊！这么多奖金被扣了多不划算啊！”
顾婓柔机械地答应了一声，听见李妍又说：“我姐跟经理说你家有事走不开，不过你明天记得去上班啊！”
“好，知道了。”
“那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顾婓柔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顾婓柔呀顾婓柔，你活该！能把日子过成这样狼狈，也只有你了！！
顾婓柔走进病房，见老人家还在睡着，她退出来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夜渐渐深，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最后有清洁工来拖地，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苏打水味道，忽然听见有人喊：“小姑娘，是不是你的电话在响？”
顾婓柔抬起头，见一名年过30的女清洁工正扶着拖把在不远处望着她。
顾婓柔这才听见衣袋里有铃声正响个不停，她摸出手机看向屏幕，见到个陌生号码在不停地闪烁，来电显示本市区，她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挂掉。
没有几秒，电话又响了，仍然是那几串号码，顾婓柔又挂掉，电话接着又响，还是那串号码。
顾婓柔不由得猜疑，这人谁啊，这么顽固的打电话？接起电话，她没出声，听见南厉川的声音道：“你今天没去帝皇吧？我没看到你，真够扫兴的，你在哪儿？”
听着电话里南厉川的声音，好听的男中音，大约是在帝皇，那边吵吵闹闹的。
“喂，你在听吗？”想必南厉川也是从经理那里得知的电话号码，顾婓柔“嗯”了一声。
南厉川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我好闷，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看着空荡荡的走廊，顾婓柔觉得是幻听，因为坐了太久，想得太多，也饿过头了，也她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婓柔？喂？？”电话里，南厉川喊了几声。
顾婓柔应了一声，“我在。”
“你怎么了？声音有气无力的？”
顾婓柔没说话，静默了几秒后便挂断电话。顾婓柔收起手机慢吞吞地走出医院，她想去马路对面的小餐馆买了两份饭盒。路上一贯的熙熙攘攘，顾婓柔站着等绿灯，街灯下人影都很小，车子像流水，前面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在嘻嘻哈哈的打闹。
绿灯一亮，那几个学生就向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跑去，背上的书包一晃一晃的，顾婓柔突然想起霍尊来，也是这样，背着书包，在她的眼前跑来跑去。没说过“喜欢”，她总是远远低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消失在公交车上。
回到病房，王茜已经醒来了，还自个拄着拐杖去了一趟卫生间，顾婓柔赶紧放下饭盒去挽住母亲，“妈，您小心点！”
王茜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刚刚赌博室的来电话了，我告诉他们说明天下午去赎人！婓柔，你明天上你小姨家一趟，先借点急用，等这事过了，再还给她们！”
“不用了，明天我把存下来的那一百万拿出来。”
“可那是人家的钱，万一………”
“没事，先换过这阵再说，何况小姨家也没什么钱。”
王茜长叹口气，“斐柔，妈知道为这个家，你幸苦了！”说着脸上又有泪水流下来，“你爸这个老混蛋！前几天还跟我保证过不赌博，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可偏偏就着了他的道儿！斐柔啊，妈真恨！想想妈这几年过得啥日子？本以为你爸那情人死了，他就该归家了，可谁知………”
顾婓柔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妈，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不要再安慰妈了，妈知道你爸不会回头了，你爸这个人啊，妈太了解了……。”
“妈，您要往好处想啊！以前爸一个月也不回一次家，自从那个女人死了后，他天天都回来，这不正好嚒？”
“也倒是，哎………”
“好了，别想了，快来吃饭吧！菜快凉了。”
……。
伺候完母亲吃饭、睡觉，顾婓柔拿出手机发了会儿呆，最后转头对母亲说，“妈，您好好睡一觉吧，我有事出去一趟！”看母亲不动，她转身离开了病房。
来到大街上，顾婓柔站在路灯底下看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有南厉川的，也有经理的。
她调出南厉川的号码，电话很快通了。
“喂……。”
“你在哪？”
“帝皇。”
顾婓柔乘车赶到的时候，成浩已经在等着她了。
“三少喝多了，可他不想回家，现在我把他交给你。”成浩指着白色跑车里微醉的南厉川，问顾婓柔：“你会开车吧？”
“会。”
“那好，今晚三少就拜托你了。”
望着车里有些迷糊的男人，顾婓柔皱了皱眉，“他喝这么多酒，对他的伤真的没事嚒？不会半夜出事吧，这个责任我承担不了啊！”
“有事打我电话。”成浩从兜里掏出张名片递过去，顾婓柔看到上面的经理头衔也不觉奇怪，混黑道的不少人都有自己的公司，且做着正当的生意，这可比那些拆弹卸枪要有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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