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引符停在一座院落,忽然震动起来。我觉着怪异,寻引符若是发生这么大的异动,那么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翁鸣一声,寻引符碎成了粉末……
我和宋昀阙站在院门前,面面相觑。
有能耐破了宋昀阙法力的人、或者…妖…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寻引符碎了之后好一阵儿,院子里都没动静。
我往门缝里瞧了几眼,什么都看不到,呵呵干笑两声,指着紧闭的门,说道:“不知这是谁的家。”
宋昀阙凝着院落上空,诧异道:“这里有两股妖气相冲,院子里…莫非有两个妖怪?”
联想到刚才的事情,我补上一句,“而且还都不好对付!”
大门紧闭,我四处看了看,这院落并不像是荒废已久的地方。光看这门,不沾一丝灰尘,想必一定有人每天都擦过这里…
“你们是谁?”
听见喊声,我转身一看,与痦子家丁眼神对上…
再看他身后两个家丁架着的登徒子……我立刻明白了,这里一定是登徒子的家。
那么屋里的妖怪……一个属于虎妖……另一个……肯定是把虎妖逼出登徒子身体的妖怪!
“原来是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莫非是想潜进去偷东西?”痦子家丁语气很不好,还带着很大的火气。
我堆着一脸笑容,正欲解释,谁知…
“我稀罕你们这破镇上的东西吗?”宋昀阙站在一旁,醇厚好听的声音带着丝微轻蔑。
我侧头看他,明明一副清风朗月,五官端正的面孔。周身散发的气势却是极为凌厉老成,让人感到压迫。
痦子家丁一听,歪着脑袋打量宋昀阙,“你什么意思啊?”
看两人这架势,是要吵起来了啊,我急忙哈哈笑道:“大哥,我们是昆仑虚上的弟子,经过同兴镇的时候发现这里妖气弥漫。刚才遇见你家公子,发现你家公子身体被妖邪入侵,就快亏损虚空了,道家慈悲为怀,我与师弟前来,是想救治你家公子的。”
本来不想暴露我们的身份,但一想到刚才萧毓说过登徒子快死了,我想这么一说,痦子家丁准信!
果然,他也害怕登徒子出事,面色稍稍和缓了一些。但还是带着疑虑的目光问道:“你们真是昆仑虚的弟子?”
我点头,郑重道:“昆仑虚名扬四海九洲,我岂敢随便乱数冒充?”
痦子家丁还是有顾虑,问道:“你们真能治好我家公子?”
我再点头,更加郑重道:“我昆仑虚的弟子并非徒有虚名!”
痦子家丁眼中还是有疑虑,却已经消散了许多,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儿。一个家丁推开门,痦子家丁说道:“公子,请进。”
……公子泥煤啊……
我心中咒骂,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
下人把登徒子扶回房里,痦子家丁招呼我们坐在大厅,命人去沏两杯茶来。
宋昀阙一直沉默不语,我和痦子家丁聊起来,得知他姓赵。这院子的老爷早已去世,虽然身在小镇,但是家财万贯,由得登徒子败。
登徒子姓丁,单名一个恒字。
说起这丁恒的怪异之处,就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了。
一个月前,赵痦子因为烟杆落在了丁家,他晚上回到自己家没烟杆,就睡不着觉。只好快跑到丁家,那时夜色阑珊,月明当空。
下人已经歇下,他算得上是丁家的管家了,和丁恒也算亲近。丁老爷在世的时候他捞了不少油水,已经成家立业,自然不住在丁家。
想起烟杆在账房,他便往那边去,走进账房找到了烟杆。他正欲开门,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听得赵痦子毛骨悚然。
他戳烂窗户,透过一个小洞看到屋外赫然站着丁恒,双眼发着猩红的亮光。
赵痦子吓得双腿抖索,丁恒像是察觉到这边的异动,和赵痦子的眼睛对个正着。
赵痦子呼吸都忘了,以为奇怪的丁恒会对他做什么,但是丁恒似乎没有发现他。朝大门而去,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赵痦子才找回自己的意识,瘫软在账房里。
他已经没有勇气出去了,一直倒在窗户下。
后半夜,丁恒回来了。
赵痦子不敢再看,耳朵却听到有凄惨的哭泣声…
账房离丁恒的寝房不远,赵痦子清清楚楚听到丁恒的房间里传出……咀嚼的声音……还有那种…狗嚼骨头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那晚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噩梦,第二日,丁恒依旧正常。
该调戏姑娘就调戏姑娘,该殴打老人就殴打老人……
听完赵痦子的叙述,我问宋昀阙,“是虎妖做的,没错吧?”
宋昀阙点头,“应该是。”
赵痦子一听虎妖,吓得激灵,跪在我们面前哀求道:“公子,你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啊!”
……我已经不想再纠正他的叫法了…公子就公子吧!
想起丁恒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我又问道:“你家公子为何后来又变成那副样子?”
赵痦子说:“现在整个镇上都传开了,我家公子因为吃人被吓疯了,不知是哪个碎嘴的下人说出去的,我非找着剥了他的皮不可!”
我敛眸,看来听说的是真的。
“好了,你快起来吧,带我们去你家公子的房间。”
虽然登徒子很可恶,而且在镇上为非作歹,但是毕竟是一条人命。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况且都报出昆仑虚的名号了,若是治不好或者不治,那岂不是给昆仑虚抹黑?
这绝对不是我会做的!
在赵痦子的带领下,我和宋昀阙走进了丁恒的房间。
推开门,一阵腥臭传来,我几欲作呕,忍了又忍。
“有鬼…嘻嘻…你是鬼?…不不不…我是鬼…我是鬼?…。啊——”
丁恒疯疯癫癫的在床上自言自语,说到最后自己又害怕的尖叫,下人们全都退到最后。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搭着的眼皮下,一定满是惊恐。
“虽然我们怀疑公子中邪了,但是都不敢乱说,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赵痦子一边撩开蚊帐,一边说。
我问道:“丁家就剩他一个人了?”
赵痦子摇头,“大公子在城里做生意,住的豪宅比这里好太多。二公子现在的财产,对于大公子来说,不过是皮毛。所以两个人也没什么冲突,偶尔还会一起喝酒。”
看着丁恒虚白的脸露出来,我为之扼腕,这丁恒长得不错。就是太坏了…
思索间,丁恒忽然跳起来,一张嘴忽地长出了獠牙,我魂魄惊散,躲避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雪白流苏从我右侧阻拦,宋昀阙伸手便拦在了丁恒的獠牙前,鲜血从手腕溅到我脸上……我目瞪口呆的与丁恒凶恶的目光对视…
随后瞟到了那晚竹林相遇的九尾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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