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蓝篇16:他信了

残阳挂壁，夜未至，霜已降。

萌萌刚踏出南宫，一身飞鱼服的锁南便迎了上来。宫门落锁在即，押送无关人等出宫是他的分内之事。行至无人的巷道，锁南才用瓦剌语开了口：“他信了？”

“果然跟额祈葛说的一样，没脑子没胆量，还自以为是！”萌萌憋了一肚子的气，连声抱怨：“这种人要不是命好，投胎皇室，处处有人维护，若生在大草原，没饿死也被人砍死了！为何不许本公主一刀了结了他？他死了，他的女人就自由了，你爱带她去哪里就去哪里，以你的本事，还怕没地方容身吗？”

锁南隔着冰冷的面具，看不出表情，也听不出语气：“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专心办好交代之事，自然会有人替你出气。”

“谁？”

“到时候自会明白。”

“你们为什么要萌达做个传话筒？”

“因为我的话，朱祁镇不会信。”

“所以‘捕蛇’计划其实是你搜集到的情报？”

“谁搜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朱祁镇相信你有强大的‘情报网’，且能为他所用。”锁南透过面具，鹰隼地盯着萌萌，强调说：“只要他彻底信你，以后就好办。”

萌萌顿足，回视：“以后？你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吗？”

锁南却回避了她的视线，低头告别：“东安门就到了，卑职还有事在身，恕不远送。”不过转身后，他幽幽补充道：“你为了一个死人可以放弃尊严，我为了一个活人还有什么不能放弃？”

萌萌蹙眉，冲着他的背影提议：“我们合作吧？把大明搅个天翻地覆！”

锁南笃定离去，只是抬手指向北方的德胜门。

萌萌不解其意，可鼓楼的钟声响起，她只能加快步伐离开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