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青云门,通天峰,玉清殿内。
张小凡拱手说:“家师早已在大竹峰备好了酒宴,欢迎诸位光临,如今吉时将至,恕在下先行一步了。”
说完,张小凡牵着陆雪琪的手,准备朝玉清殿外走去。
李洵大喝一声:“站住!”
张小凡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李洵。
李洵走过来,准备开口说话。
林若寒挡在李洵与张小凡之间,冷笑一声,说:“原来是李师兄,怎么,迫不及待要喝杯喜酒吗?”
李洵冷哼一声,说:
“哼!你少来!”
随后,李洵看着张小凡,说:“张小凡,你们青云门的掌门道玄真人早已经答应要将陆师妹嫁给我了,你要违抗师门之命吗?还是你们青云门,本来就是这么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
张小凡被气得脸色涨红,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林若寒大笑一声,说:“呵呵,据我所知,掌门师伯也只是有意如此罢了,可还没盖棺定论吧?”
随后,林若寒收起笑容,紧紧的盯着李洵,说:“还有,我青云门的名声,自有天下人评断,岂是你可以诬蔑的?李洵,你还真是执迷不悟,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啊!”
李洵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看着林若寒,却对张小凡说:“张小凡!我要与你决斗!谁输了,就永远离开陆师妹,永远在”
张小凡眼中红光一闪,准备动手。
林若寒抢先一步,抬起手。
伴随着“啪”的一声,李洵被林若寒一巴掌扇的倒在地上。
林若寒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李洵,说:“你把陆师姐当成什么了?可以争夺的物品?战利品?决斗?你也配!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林若寒抬起右脚,朝李洵踹了过去。
李洵回过神来,翻身而起,大吼:“林,若,寒!你竟敢偷袭我!”
随后,李洵手中法诀一引,顿时一道炽热火光自他手中蹿出,向着林若寒杀了过去。
林若寒冷哼一声,随手一挥挡下了李洵的攻击。
李洵祭起他的法宝,准备再次朝林若寒打去。
云易岚面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大喝:“放肆!住手!不知礼数的废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是你可以撒野的?”
李洵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林若寒,对云易岚说:“师父!我要杀了他!”
云易岚的面容再次冷了几分,说:“退下!此事既然发生在青云门,自有你道玄师伯替你做主,当着这么多同道中人的面,相信道玄师兄定会秉公处理的。”
随后,云易岚转过头看着道玄真人,皮笑肉不笑的说:“竖子蛮横无礼,道玄师兄可该好好管教啊!”
道玄真人想了一会,说:“呵呵,云师兄不必动怒,少年意气,不计后果,偶尔冲动些也是难免的。”
随后,道玄真人看着林若寒,说:“若寒,还不快与你李师兄道歉。”
林若寒愣了一下,接着嘴角一扬,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看着李洵说:“哎呀,李师兄,实在对不住了,没想到一时失手居然打到了你。
人人都说李师兄乃人中龙凤,我还以为你可以轻松躲过呢,实在是,啧啧啧唉!抱歉抱歉!”
李洵脸上露出更加愤怒的表情。
云易岚冷笑一声,说:“呵呵,都说青云门门规森严,戒律繁多,门下弟子个个谦谦儒雅,今日一见,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随后,云易岚眼珠一转,说:“道玄师兄,先前你也说了赞同小徒和陆姑娘的婚事,甚至要以此明志,勉励正道人士共行除魔大业,不知可还算数?”
道玄真人微微一笑,摊了摊手,说:“云师兄你也看到了,既然陆师侄心中已有良人,不愿联姻,我虽是一派之首,却也不好逼迫门下弟子婚嫁。
尽管我有心促成李师侄的好事,却也只能叹他们二人无缘了。”
云易岚抚须而笑,说:“呵呵,我也深知道玄师兄你的顾虑,只是我师徒二人一片赤诚,还望真人成全,更何况如今除魔大业祸在眉睫,务须你我两派并肩协力,率领天下英雄共襄盛举,此乃造福天下苍生的大事,说不得要牺牲个人心思了。”
道玄真人皱起眉头,说:“这”
林若寒冷笑一声,说:“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云谷主,我倒是真的不明白,难道斩妖除魔非要以这种肮脏恶心的交易来促成?”
随后,林若寒将云易岚和那十几位较有名气的正道修真人士看了一遍,说:“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英雄,难道她不嫁,你们就不斩妖除魔了?”
那十几位较有名气的正道修真人士立刻沉下脸。
其中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更是冷喝一声,说:“好生无礼的后辈,我等在此商量除魔大业,你居然胡搅蛮缠,不思进取,反而屡次出言不逊,干扰我等商议大事,该当何罪?”
另外一个男子说:“就是!亏你还是正道第一大派弟子,实在是有辱门风!”
云易岚随意的一摆手。
那十几位较有名气的正道修真人都闭了嘴,看向云易岚。
云易岚笑着对道玄真人说:“老夫也理解真人的难处,不如这样吧,既然小徒与这位叫张小凡的师侄都对陆姑娘有意,不若就让他俩来个比武如何?”
道玄真人眉头一皱,说:“比武?”
云易岚说:“对,就是比武,谁若胜了,那便迎娶陆姑娘,另一人则不许再生事端,再做纠缠,他们二人皆是年轻一辈的青年才俊,天纵奇才。
如此公平比武,既不会失了你我两派和气,又能让对方心服口服,还可以振奋士气,将来啊,传了出去,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段佳话呢?”
林若寒皱起眉头,思考如何应对。
张小凡脸上露出极为愤怒的表情,说:“佳话佳话,佳你妈的狗屁话!”
吕顺一脸阴鸷的看着张小凡,冷喝:“放肆!竟敢出言侮辱我们谷主!”
上官策眼中寒光凛冽,手中白光一亮,紧接着一道暴烈白芒瞬间飞出,向着张小凡冲了过去。
白芒冰寒彻骨,夹着尖锐的破空声,仿佛要撕裂空间一般,眨眼间便来到张小凡身前。
就在这时,田不易出现在张小凡的身前,先前那霸道凌厉的寒芒,瞬间便被田不易随手一挥,给打散了去。
田不易面色不变,冷哼一声,说:“上官师兄倒是好大的威风!”
上官策拍案而起,用粗哑的声音说:“田不易!你就是这么教导弟子的吗?”
田不易说:“哦?那怎么教导?任人欺凌、逼迫不敢言语?”
上官策的面色愈加冰寒,说:“你!弟子言语不逊,你不仅不严加管教,居然还要维护,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田不易冷哼一声,找个位子坐下,说:“呵呵,我倒觉得,我这不成器弟子的梁很正嘛,起码他从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张口闭口的以天下苍生为由,去逼迫人家一个小姑娘,来满足自己的私心!”
吕顺说:“田不易,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不易嘴角一扬,端起小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优哉游哉的闭目养神起来。
云易岚挥手示意吕顺坐下,然后笑呵呵的看向身边的道玄真人。
道玄真人想了一下,说:“张小凡,云谷主远来贵客,是你的前辈,你目无尊长,出言不逊,实在有损门风。
今罚你面壁一年,杖责一百,以示惩戒,你可服否?”
张小凡低下头,说:“弟子遵命,明日便去戒律堂,找苍松师伯领罚。”
李洵怒喝一声,说:“哼!张小凡,你出言辱我恩师,如此就想算了吗?”
林若寒抢先一步,说:“那你想怎样?”
李洵指着张小凡,说:“张小凡,我要和你决斗,敢吗?”
林若寒拍了拍张小凡的肩膀,看着李洵说:“小凡师弟大婚在即,可没空搭理你!如果你实在想找人决斗的话,我陪你玩。明日正午,云海广场上,生死不论!”
随后,林若寒朝张小凡使了个眼色,并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陆雪琪。
张小凡犹豫了一下,走过去一把将陆雪琪拦腰抱起。
陆雪琪惊呼一声,不自禁的伸出手搂住张小凡的脖颈。
就在这时,传来水月冷冷的声音:“张小凡,你要将雪琪带走,还需过我这一关。”
张小凡赶紧将陆雪琪放下,向水月行礼,说:“还请师叔您吩咐,若是能做到,晚辈一定竭尽全力。”
水月伸出手,朝林若寒一指,对张小凡说:“你与此人割袍断交。”
张小凡回头看了一眼林若寒,又看了看陆雪琪,咬着牙说:“师叔,请恕晚辈做不到。”
水月猛地一拍桌子,说:“那我绝不同意让你带走雪琪。”
陆雪琪朝水月跪下,说:“师父。”
水月看着陆雪琪,用稍微柔和一些的语气说:“雪琪,为师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随后,水月用带有几分厌恶的眼神看着林若寒,对陆雪琪说:“你可知道,林若寒此人”
林若寒走过来,说:“贪花好色,风流成性,又始乱终弃,还对陆师姐心怀不轨,是不是?”
随后,林若寒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李洵,说:“这位焚香谷的李师兄在碧水潭边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的时候,不巧我刚好路过听见了。”
水月冷哼一声,说:“那你倒是说一说,李洵师侄告诉我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林若寒笑了起来,说:“贪花好色我认,毕竟圣人也说过,食色性也。风流成性,或许以后可能会达到这个程度,但目前还没有。至于始乱终弃,我说我不是这种人,师叔您信吗?另外,我对任何女人都有可能心怀不轨,但是对陆师姐,那种想法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无论过去、现在还是以后。”
水月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费尽心思的撮合雪琪和张小凡在一起,究竟有何目的?”
林若寒看了张小凡一眼,说:“小凡与我情同兄弟,他喜欢陆师姐,我当然要助他一臂之力,让他能够抱得美人归。”
水月冷笑一声,说:“你的这个说法,无法让我打消疑虑。”
随后,水月看着张小凡,说:“张小凡,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与林若寒割袍断交,要么成亲之后让雪琪继续住在小竹峰,你们可以每隔五天相会一次。”
张小凡迟疑再三,说:“晚辈选择,让陆师姐”
林若寒笑着说:“小凡,其实你用不着做这样的选择。”
随后,林若寒凑到水月面前,小声说:“水月师叔,我与陆师姐之间,其实有一段很深的渊源。只是,我希望到一个能够保住秘密的地方,再好好给您解释,您看行吗?”
水月想了一下,说:“罢了,今日是雪琪的大婚之日,我就不为难你们。”
随后,水月看着田不易,说:“田不易,你们的聘礼呢?”
田不易睁开眼睛,说:“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送到小竹峰去。”
随后,田不易朝张小凡和陆雪琪招了招手,说:“你俩过来,我这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陆雪琪。”
张小凡牵着陆雪琪的手,一块走到田不易跟前,朝田不易行了一礼。
田不易从怀中取出一个用一方玉帛小心包裹的东西用递向陆雪琪。
陆雪琪微微一愣,红着脸伸手接过,随即小心翼翼的打开玉帛。
(镜头特写)见玉帛包裹的居然是一方高有一寸的玉盒,玉盒不大,却雕龙画凤,做工极为精致。掀开玉盒,里面装着一方玉印。
只见这个玉印霞光流转,形状古朴,样式简单,上面只刻了一柄剑,而玉印的下方,垫着一方帛书,上面明显有着字迹。
张小凡抬起头看着田不易,说:“师父,这是什么啊?”
田不易淡淡一笑,说:“呵呵,这是大黄丹的丹方和大竹峰的执剑长老印。你二人今日大婚,就当是为师给雪琪的礼物吧。”
玉清殿内的青云门弟子纷纷议论:
“什么?田师叔居然把仅次于首座之位的执剑长老印给了陆师姐,当真是大手笔啊!”
“是啊,这么说,从今以后,陆师姐就是大竹峰的执剑长老了?”
“那还用说?没看连大黄丹的丹方都一并送出了吗?要知道,大黄丹乃天下少有的神丹妙药,一直都是只有大竹峰首座和执剑长老才有资格保管的。”
陆雪琪连忙双手一托,说:“此物太过贵重,还请师伯恕罪,雪琪”
林若寒走过来,说:“诶,陆师姐,你客气什么?这是田师叔送你的,你就大大方方接下就好。”
陆雪琪露出犹豫的表情,说:“可是”
林若寒从怀里拿出一块同样用玉帛包裹、玉盒装着的玉印,说:“这是上次七脉会武之前,田师叔送给我的大竹峰传功长老印,我至今留着。如果陆师姐不肯将田师叔送给你的礼物收下,那我的这块大竹峰传功长老印,也只能交还给田师叔了。”
田不易说:“呵呵,林师侄说得对,长者赐不可辞,雪琪啊,你就收下吧,怎么,莫不是看不上我这礼物?”
陆雪琪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说:“不是的,晚辈收下就是了。”
水月用冰冷且带有几分怒意的语气说:“田不易,雪琪乃是我选定的接班人,你这是何意?”
田不易朝水月翻了翻白眼,说:“没什么意思,你要想让我这徒儿的媳妇作你的接班人也随你,管我做什么?大不了这大竹峰的执剑长老和小竹峰的首座,将来让她兼任就是了。”
随后,田不易端起茶抿了一口,又恢复了老神在在的样子。
水月冷哼一声,说:“你,哼!本座才懒得管你,反正雪琪是我的亲传弟子,小竹峰未来的接班人,即便她出嫁了,也依然如此。”
2、通天峰后山,祖师祠堂内。
道玄真人与万剑一相对而坐,但桌上的茶水谁都没动一下。
林若寒站在一旁,低头看着地面。
道玄真人冷哼一声,说:“说罢,今天在玉清殿上,你还有多少手段没使出来?”
林若寒伸出手,掰着手指头说:“当众切腹断肠以明志、利用真元自爆跟李洵同归于尽,还有”
道玄真人气急而笑,说:“好,真是很好,不愧是我的亲传弟子。不但修为出众,而且手段也够狠。看来仅仅让你担任一个大竹峰传功长老,还真是屈才了。”
林若寒做出一副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说:“师父,您过奖了。”
道玄真人猛地一拍桌面,转过头来看着林若寒,用冰冷的语气说:“林若寒!你真以为我是在夸你吗?啊!”
林若寒又一次把头低下。
道玄真人伸出手,指了指万剑一,又指了指林若寒,说:“你们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们?”
万剑一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师兄,我已经备下了毒药,绝不会让你为难。”
林若寒跟着说:“师父,弟子也做好了准备,您到时候可以对外宣称弟子是修炼功法不当,爆体而亡。”
道玄真人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说:“罢了,看在你们是一心为了青云门的份上,这次就不与你们计较。但记住,没有下次!”
随后,道玄真人站起来,用衣袖将桌上的茶壶、茶杯全都扫到地上,走出了祖师祠堂。
万剑一看着摔坏的茶壶和茶杯,说:“哎呀,真是可惜了。”
林若寒说:“师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天下山我再给您买一套。”
万剑一说:“我说的不是茶壶和茶杯,而是你师父。若寒,以后你还是长住大竹峰吧,通天峰这里,能不来最好是别来了。”
林若寒说:“师叔,那您呢?我走了,你岂不会更加孤独?”
万剑一长叹了一口气,说:“一百年的时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习惯了。去吧,今天是你妹妹成亲的大喜日子,你这做兄长的不在,终归不好。”
林若寒面露惊讶,说:“师叔,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万剑一说:“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你要做的,就是将你和她的身世继续隐瞒下去,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否则会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不说,就连青云门也容不下你们。”
林若寒说:“是,晚辈谨遵师叔教诲。”
万剑一想了想,说:“还有,千万要提防焚香谷的人。我猜,这次云易岚急不可耐的为他徒弟李洵提亲,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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