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零

“无聊！”

姜晓白走到墙边，在强光照射下略显苍白的墙面上用中指滑动几下，他面前的墙体消失，露出一个房间，抬腿就走了进去。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大大的办公桌上放着杂乱的资料，一沓一沓的或是翻开或是闭合，一个壮硕的身影在伏案疾书，时不时的还要翻动一下面前的资料。

“都什么年代了，你就不能用智能设备来查资料？这么做效率太低了，再说了，你是过目不忘，有必要把资料写下来？”

依坐在办工桌上，姜晓白看着面前的大块头，有些惊奇道：“现在的姑娘不都是喜欢小鲜肉吗？你这运动员的身材可不讨喜，是不是又失恋了？”

大块头抬头看了一眼，说道：“老大，审美这种东西万变不离其宗，说到底还是基因作祟，美与丑的界定取决于雌性的选择，健硕之美应该是雌性的首选。”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

姜晓白没有在意他的态度，俯身观察他的外形。

大块头坐在那里却是无法看出他的身高，但从其一身休闲西装下突出虬结的肌肉来看确实配得上“健硕”二字，一张棱角分明国字脸上还带有一丝英气的眉宇，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卖相是不错，就是少了些灵气，估计小女生不会喜欢，你可以考虑一下御姐，尤其是受过情伤或是碰到过渣男的成熟女子，最好是三十岁以上充满母性光辉的，说不定你露出原形人家更喜欢。”

姜晓白说完，随手拿起一叠资料翻看起来。

“人岁数一大话就多！”

大块头头也不抬，轻轻敲了两下桌面，不多时一个高挑的美女端着一个托盘从姜晓白进来的入口来到房间内。

美女是美的，身材婀娜，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五官立体，一头飘逸的绿色长发半遮住的眼睛之中尽是妩媚，如果不是她那绿的不正常的肤色不太符合人类的审美，绝对称得上是极品。

绿色美女把托盘放到姜晓白面前，托盘上放着五个金属小盒子，她恭敬道：“姜先生，这是零博士为您准备的货款，请您验收。”

“验收就不必了，我拿三颗走，一颗帮我交给阿努比斯，一颗给塔纳托斯。”

姜晓白随手拿起三个盒子揣进外套的衣兜里，又拿起另外两个盒子交到美女手中，微笑道：

“小绿，你越来越漂亮了，像你这样的美女不需要这么强的事业心，拿下你老板，万事大吉。”

闻言，美女微微低头，面露羞怯道：“姜先生真会开玩笑。”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小家伙这么多年找了那么多的女友都无疾而终，原因你也清楚，所以我认为跨物种的情缘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姜晓白收起笑容，严肃道：“人间有大爱，不在交融而在交心，凡俗的东西不该是束缚，抛开成见，我很看好你们。”

小绿听得眼睛有些酸涩，瞟了一眼还在埋头记录的大块头，幽怨道：“有人就是木头木脑，一点都不解风情！”

“姜先生可要帮帮人家，完整化形在即，等去了一身的绿色素，人家会大胆追爱的。”

女人善变，女妖精更是没谱，前一秒的幽怨一闪而过，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姜晓白错愕，恢复微笑道：“养了你几千年，小妖精还是小心思不减呀！”

“零的情况你知道的，化形的时候要我帮忙的话，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没办法保证，你确定还要我帮忙？”

“嗯！”小绿点头肯定到：“化形劫太痛苦了，人家怕疼嘛！”

“好好好，到时候记得提醒我，把化形劫的爆发时间调整一下，别赶到我最虚弱的时候，那样更没有保障。”

小绿对于姜晓白来说就和女儿差不多，闺女深思熟虑的请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主人最好了！”

小绿激动地给了姜晓白一个拥抱，勒得毫无防备的姜晓白有些喘不过气来。

推开小绿，姜晓白拍拍她的头：“都是千年的妖精，淡定！”

“不是说不要叫我主人吗？让外人听到了不好。”

“人家知道了，只是叫您先生感觉怪怪的，一时间适应不了呀！”

“一百多年了，你还用这种借口，太老套了。”

大块头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手里的笔，看着面前的两个瞎扯，有些不快的道：“老大，你还知道你有虚弱期呢！你总是寻死，我们真怕哪天真的要给你收尸了。”

他对小绿挥挥手：

“好了，小绿别闹了，我和老大有话说，你先回避一下！”

“哼，死木头！”

小绿轻跺小脚，腮帮鼓鼓的转头离开。

“真是不解风情！”

姜晓白再次半依在书桌上，盯着大块头道：“零，我的身体最近几年出问题的频率越来越高，我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平等王这种级数的人都回归了，接下来的情况会超出预料，你要小心一些，你的大脑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安全第一，等平等王的事情解决，你还是去异能组做顾问吧，在昆仑没人能伤害你，大龙快醒了，你做好准备。”

零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兴奋，点头道：“危险总是伴随着机遇，我知道该怎么做，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你的虚弱期循环到多长时间了？”

“这次是一年半，我感觉下一次的虚弱期在一年以后。”

“这么快？”零惊异道：“你身上的那个东西要苏醒了？”

姜晓白摇头：“还在沉睡中，没有复苏的迹象，应该是天地骤变引起的，我的能量恢复的很快，这次复活就是满血，身体自动吸收了大量的天地元气，元气的浓度增加的太快，不过能量的消散速度也加快了，你可以借机进入昆仑，他们需要你这样的专业人才，资源会向你倾斜。”

“天地骤变？的确有可能。”

零起身，拿起一叠资料递给姜晓白。

“这是最近一年京都和昆仑外围的元气浓度报告，其他地区的数值变化还不太明显，但是太阳、太阴两位的数值变化幅度很大，仙凡两界的通道变得越来越稳定，近些年大量异能人员集中出现和这个现象的关联很深。”

“平等王回归时引发的能量波动级数远超阿波罗，他应该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不知道还有哪位大神也回来了，可惜神格无法读取记忆，要不然就省事多了。你也要小心，按你的情况，不用半年你就会直接从地仙境掉到金丹以下，你也要考虑躲一躲了。”

“无妨。”姜晓白摇头道：“大不了多自杀两回，没什么的。我担心的是我的记忆力，记忆力的衰退比能量的衰退还快，真担心哪天把你给忘了，那样我这几千年可就白忙活了。”

零紧抱着双臂，思索良久才开口道：“你的能量等级太高，一般的抑制剂不起作用，我试试能不能在轮回眼上找到办法。”

“你尽力便好，不要在我身上分神，反正我又死不了。”

姜晓白微微耸肩，迅速把手里的资料浏览一遍，随后交还给零。

“平等王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我答应让你给他讲讲凡间的力量体系对比，你别忘了。”

“我又不是小喽啰，这种事情用不到我吧？”

零表现得很不情愿，对姜晓白的交代有些抵触。

“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兑现，不能留下心魔。”

姜晓白走的很潇洒，留下零在房间里生闷气。

零很讨厌那些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了一边分解平等王的神格，一边给他播放异能组的新人教学片。

三生石对力量的压制作用很是强烈，平等王身上地仙等级的能量被限制在体内，失去神格，他能发挥出的实力还不到金丹期，而他没有金丹或是丹田作为力量调动的媒介，实际能用到的力量只是**上的，难以挣脱特殊合金打造的镣铐。

看着零对自己的神格大动手脚，平等王的嘴角直抽抽，心中心疼的不行。

神格既强大又脆弱，一旦外部的法则屏障失守，内部的各种能量就会任由人取夺，哪怕是这样做并不致命，但是想要修复神格所需要的时间是以千年计算的，尤其是他的主神神格，哪怕是有一点的损伤，没有个三千年往上的时间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这是渎神！”

平等王虽然暂时失去了神格，但是其五感并没有受到影响，愤怒和疑惑从他这句话里表现得很是清晰。

“渎神？你们知道什么是神吗？”

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道：“你们只是掌握着巨大能量的生命体而已，妄自称神，可笑！”

平等王怒视着零，咆哮道：

“本君得到天道法则认可，铸就无上神位，岂是你等凡人能够理解的！”

“天道凡人不可窥探，这是万古之定数，你们妄图挑战天道法则，必受反噬，死无葬身之地！”

零没有因为他的咆哮而有太多的心理变化，只是淡淡道：“你是从混乱时代走过来的生命，说这些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七界所谓的仙神是怎么来的你很清楚，我们不过是在做一样的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好好看看教学片，大势将至，都是从头开始，你以后要再做选择的。”

“你们也要......”

平等王眼中的幽光暗淡下来，愤怒的情绪渐渐平息，转而去看教学片里的内容。

他看的很认真，像是一个求知如渴的小学生一样。

零说的很对，大势将至，又是一个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