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孙易简就派人,拿着帖子,候在别院门口等着,想邀请王爷王妃晚上过府一叙,为二位接风洗尘。
丝竹管弦动人心,一曲白云江月满,际天拖练夜潮来。红袖招,醺醺酒,拂拂上双腮。媚脸已非朱淡粉,香红全胜雪笼梅。
百姓受累,饿殍满地,而江南富户依旧奢靡,席费千钱而不为丰,长夜流酒而不知醉。
酒宴的官员们,看着席上丰神俊朗的王爷,对着美人歌舞丝毫不感兴趣,敬的酒来者不拒,似乎千杯不醉。
孙易简向万道通使了个眼神,这样下去可不行,那些个官僚大人,早就对着席间的美人流口水,恨不得现在就带回去怜惜一番。
万道通一脸讨好看着宁王和孙易简:“窦大人,您说起风土人情,我倒想起一个稀世宝贝。”
孙易简点着话锋接下去:“哦?是何宝物,不妨拿出来看看。”
“就是,就是,万大人可忒小气,平日从来不提。瞧着宁王殿下来了,您才舍得拿出来。”酒宴上的同僚们纷纷附和。
万道通摇头晃脑,卖弄一番:“诸位诸位,冷静。”
随即,猥琐一笑,“扬州至宝,孙大人的千金—孙薇。孙大人,你觉得万某说的可对?”
任伯年笑呵呵说:“小女资质浅薄,哪有福气去伺候宁王殿下。只配给宁王殿下,添添酒罢了。”
转头嘱咐身边的仆人,“去,把小姐唤来,就说有贵客。”
孙易简浮了浮茶盏:“自古英雄爱美人,我们扬州城最美的女子,理应献给宁王殿下。”
扬州城的官眷夫人们,都陪着赵蓝玉坐在花厅喝茶赏花。
青夏从外面进来,站在赵蓝玉的右后方,垂手立身伺候。
“我们的王妃真是个天仙般的人儿,可算给我们这些个粗陋妇人们,开了开眼。”
坐在赵蓝玉左手边的,妆容精致,精明能干的妇人,是苏州刺史孙大人的夫人,也是这座宅子的女主人。
坐在右手边的是,姑苏郡郡尉夏高正的二夫人。“听说宁王殿下,预备在江南小住一段时间,王妃可得赏脸,多来我们这儿走动走动。”
呦呵,消息这么灵通,准备向她套话儿了。
这个夏夫人,本是原配夫人身边的下等丫鬟,靠着勾引主君成功上位,心机深沉。属于背主弃义之徒。
“夫人与之相处,得多留一份心。”怪不得楚勤之,昨晚抱着她,反复叮嘱。
昨天两人胡闹后,楚勤之抱着她,简单叙说这些夫人的背景,性格,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她的夫君啊,生怕他不在身边,她吃了亏。
夏夫人想套消息,没门。“出嫁从夫,王爷去哪儿,我自然去哪儿。”
万夫人笑着说:“王爷出行都带着王妃,路途坎坷,王妃辛苦啦!”
孙夫人拿着手帕,轻轻擦拭嘴角:“若是王妃身边多几个体己人,说说话,途中也不至于孤单。”
“是啊,听说夏夫人有位千金,聪明懂事又乖巧,跟王妃同龄,能与王妃做伴儿,最合适不过。”
“王妃,我府上也有一对姐妹花,貌美灵”
“哎呀”一个婢女不小心把茶水泼在赵蓝玉的衣裙上。
“大胆奴婢,竟敢如此不小心。”孙夫人严厉斥责。
“王妃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侍女跪在地上,吓得发抖。
赵蓝玉不动声色看了青夏一眼,说道:“这孩子是无辜的,希望孙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
“既然王妃宽宏大量饶过你,还不赶紧跪谢退下。”孙夫人愤恨得说道。
赵蓝玉起身整理衣服,“今日就到这儿,改天再来拜访众夫人。”
转头嘱咐小桃子,“告知王爷,说我先回去换衣服了。”
待坐上马车,赵蓝玉幽幽开口,“说吧,你故意用珠子弹射那个姑娘的腿,致使她站立不稳,把茶水泼在我身上。”
青夏静默一会,组织了语言,才开口道:“小姐,听前厅的人说,苏州刺史孙易简预备将自己的女儿,许给宁王做贵妾。孙薇,据说是江南顶有名气的美人儿。”
本来,今日与官眷们在一起,她们的心思,一直围着她打转,无非是想将自己的女儿送给宁王殿下。
楚勤之,之前劝过她,无勉强,想不来参加就不参加晚宴。只怕他早已料到会有这般结果。
是她坚持要来,第一,怕出现夫妻不和的传闻,对他影响不利。
第二,众人既已知道她作为王妃陪同,不出席,就是不给众位官眷面子。今后工作不好开展。
第三,何必给王府和赵家丢脸,不想被人说是妄自尊大,目中无人,缺少礼节。
现在,赵蓝玉一听前厅的消息,心里更不是什么滋味儿,虽说两人没什么感情基础,但是赵家人历来都是痴情种,没有三妻四妾。
赵蓝玉自小的期许就是一世一双人,如今嫁给王爷,做好妻妾成群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青夏,夫人呢?”
宁王特意抽空过来,想陪着蓝玉吃晚饭。饭桌上菜还是热气腾腾的,但是,人却不见了。
青夏低着头回话:“回禀王爷,夫人晚膳只吃两口,就去休息了。”
“夫人,今日身体不适?有没有找大夫过来看看。”他的妻子,就是一个小吃货。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吃遍所有的美食。少有吃不下去的时候。
青夏抬眼看了看宁王,欲言又止。楚勤之皱了皱眉,声音清冷。“发生了何事?”
楚勤之听青夏说完大概情况,知晓了赵蓝玉因纳妾心里不痛快。
一时之间愣在原地许久,内心起伏,小吃货终于舍得在乎他,学会吃醋了。不错,有长进。
溪风看着主子清冷儒雅的脸上,添了许多笑意。就知道,王妃又哄得王爷开心了。
楚勤之带着笑意,走到亭子,看着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背影。轻轻走过去,抱着她。
赵蓝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自家黏人的相公。楚勤之身上有很好闻的草木清香,闻着很舒服。
“只一下午不见夫人,就想的紧。”楚勤之松开她,坐在赵蓝玉的对面,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听青夏说,你晚上没吃多少,饭菜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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