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天下依旧祥和,而许良被掉包一事从未被人发现,与司国联姻的也并未是严展风心心念念的小殿下,而是一位临时册封的郡主,司国皇帝十分喜爱这位郡主,很快将她提入皇贵妃,此等喜事百姓欢喜。
因挑选的此女子入嫁的是苏慕,苏慕又心仪颜卿已久,自然讨得奖赏时要的只是颜卿一人,而关于两国结交之事让颜国皇帝龙心大悦,当场下旨赐婚苏慕和颜卿,并见苏慕才能辈出,特此殿试一番后授予太师之位。
红盖头挑开之时,娇儿媚笑,两情相悦皆大欢喜,红纱闭幕之后,相依相偎,缠缠绵绵情意浓浓。
那双紧闭的双眼再次睁开了,楼主坐直身慌张的去擦额头的汗。
天刚有了亮色楼主就从房内走出来对门外的丫鬟说:“这几日要出行一趟,夫人上药时先喂一些麻叶,上完药后定要温水清身,伙食也要清淡些。”
丫鬟应声行礼。
楼主望着房内,眼里满是不舍,踌躇一会后离开了观月楼。
红衣男子刚走洛尘就从房内走出来,他望着楼主的房间正不知道如何进时,一个丫鬟跑来传话:“夫人刚醒,需要您在外等些时候。”
洛尘说:“无事。”
约莫一柱香后丫鬟才跑过来让洛尘进去,他第一眼望向的是床上。
但是这一次床上没有人。
“先生,来此饮茶吧。”
温和的声音在洛尘身后响起,洛尘回身见一橙衣的人端坐在小桌旁,衣着十分华贵,头上也戴上许多玉石金簪。
“坐吧。”橙色宽袖抬在空中,袖口中的手掌无力垂下。
洛尘端正的坐在借安对面。
桌上摆着两个银杯,一杯是茶,一杯是水,银杯上雕刻着一支梅花,梅旁刻着沁字。
“你们都退下吧,把门关上。”借安望着周围的丫鬟说。
丫鬟们都俯身退下,门也轻声关上。
“听她们说先生叫洛尘?”借安笑问。
“是的。”
借安垂了垂眸,眼中露出一丝柔意:“借安应是你的内人吧,并且苏慕,洛尘皆是你。”
那声音极为轻,轻的只有两人听得见。
门外的朗月努力的趴在门上听着,可里面的人讲话十分小声他怎么也听不见。
洛尘别过眼睛,脸上带着歉意还有自责。
借安伸出双手颤颤巍巍的伸进自己里衣拿出玉牌和两个竹签,以及两个被血染红的玉莲。
因拿的十分无力,每动一下借安都用尽了全力。
它们被小心的放在桌上,洛尘伸手去拿玉莲时被一只手按住了。
“虽总觉得某些重要的东西丢了,但是这些东西无时不刻在证明…”你是我的…
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借安做了个口型。
是,记忆丢了又如何,人可是从未失智的!
“对,一直都是夫人的。”洛尘拿着玉莲抽回手说,“楼主十分喜欢夫人,定能护夫人一生周全一世安康。”
房内许久的宁静。
洛尘很想收回刚刚的话,可话已从口出不能再收回。
“如此,明了。”借安停在半空中的手拾回桌上的东西,“来人,备药粉上药。”
“夫人也知道这药一日上一次就能让人一日疼痛,为何还要这般!”洛尘慌乱了。
丫鬟们端着药走进来跪在地上,表情麻木好似一切都与她们无关似的。
借安捂着胸口露出笑容:“朗月,给些银两让他出观月楼吧,往后不用他再医治了。”
洛尘脸色惨白,他对着借安跪在地上:“夫人…为自己身子着想啊…夫人…”
人很快被朗月拉走了。
“上药吧。”借安别过头说。
尖锐的银刀划破皮肤。
楼下的洛尘被狠狠的扔在外面,随之砸过来的还有几袋银子。
“夫人让你滚,快滚吧。”朗月对他摆了摆手。
洛尘看着观月楼大笑拍拍身上的尘土离开了观月楼,他边走边看着手中纸条。
上面写了几个小字。
初识不知少年意,再见已得君子心。
愿为明月留玉洁,冰破魂去叹红楼。
沉于楼中晓世事,暗里藏瓜不知物。
城南书院留孤守,里应外应先破结。
名善天下有神顾,血染定情是忠义。
宁待良人再嫁娶,携手相望共余生。
这是借安握着洛尘的手时悄悄塞给他的。
城南书院…里应外合…名善天下…血染定情…
洛尘思索着,目光落在那一句:沉于楼中晓世事,暗里藏瓜不知物。
他沉吟许久,露出一笑:“夫人果然聪慧。”
洛尘回眸望向身后远处的观月楼,心暗道:卿儿,等苏慕来接你回苏家。
观月楼楼主房内倒了一地的丫鬟,借安用手肘拼命的砸着地板,腿也用力到处踢着,虽然没有碰到腕处,浑身上下也是青一处紫一处的。
丫鬟们被推倒在地后又起身去压着地上不断打滚的人。
“啊!!!”借安再次甩开了摁着自己的人,就连一起帮忙的朗月也被借安用膝盖狠狠顶撞到肚子。
原本一日一副药到了一日两副,最后到了一日三副。
如此过了七天。
楼主带着捧着金银珠宝与华贵锦服的仆人高兴的进楼,管事连跑出来接待。
楼内没有任何客人。
“今日怎么都没客人了?”红衣男子问。
“这…”管事欲言又止。
此时楼上再次响起痛苦的叫声,不过惨叫声都是丫鬟们发出来的,红衣男子把手中的牡丹给了管事快速冲上去。
“你们在做什么!”门外的红衣男子跑进来一把推开按着借安的丫鬟们和朗月。
丫鬟们和朗月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他们的身上都有了些淤青。
地上的人脸色惨白依旧在打滚,楼主将人儿抱入怀中点了穴位。
“虽然不让你动会让你更难受,可你身上带了太多伤,我不忍心。”楼主擦去怀里人儿流出的眼泪,把人儿紧紧抱在怀中。
“一群蠢货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大夫问问找有没有可以让夫人不疼的办法!”楼主怒吼。
那些人马上逃跑似的跑出房外。
怀里的人因不能动弹,那疼痛的感觉越发噬骨了,很快忍不住疼痛昏了过去。
“夫人怎么样了?”楼主问大夫。
“恭喜楼主,夫人筋脉已经好全了。只是怕药有余留醒来后还要疼上个两三日。”
“朗月,那位洛尘呢!”楼主看向躲在门旁的朗月。
“楼…楼主,夫人前些日子说不需要他医治就把他放了出去。”
“放了?你居然把苏慕放了,我不是让你盯紧他吗!”楼主将手边的花瓶砸在朗月面前,“滚去打扫整个观月楼!”
苏慕,那个医者是是苏慕?
朗月没有再想,他若是再发愣那人定要将自己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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