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刘晏心中有愧，再一想，自己也确实是太过唐突了，她虽然行为动作十分汉子，但是说到头来，也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
“不要说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戚兰华根本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话往后走。
刘晏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几声，“天都这么晚了，这死丫头一点也不怕！”说着，悄悄地跟在她后面，走了几步之后，想着已经是人多一些的大街上了，不会再有什么事，摇摇头走开。
他往回走着，这么几年来，自从锦绣死了之后，从未有女子给过他这样的感觉了。当年事又浮上心头，三年前，兄长知道了他在大漠中恋上锦绣之事，将他闭于府中，他曾尝试着逃出去，又被父亲派人抓了回来，挨了二十棍子，因着身上本就有伤，二十棍子，让他连下床都困难。再之后，他苦苦哀求，兄长刘邺才答应去漠北将锦绣母女接回，却不想，带回的竟然是锦绣一家的死讯。三年来，他每年都会去漠北，去锦绣的故居，看看连尸骨都不知在何处的她。
刘晏心中苦闷，索性走到了酒坊，坐在外头，点了整整三坛子酒。
这些年，有些事，他心知肚明，却又只能静候时机，锦绣的事是他心头永远的伤！
戚兰华，像极了锦绣，可是她又不是她，他的锦绣不会让他一直这么一个人的，若是锦绣瞧见他，第一句话一定是：混球，这么多年都没来找我，死哪里去了……但是戚兰华，不会！
“原本以为你不过是寻常的风流子弟罢了，却没想到你也会在这坐着一个人喝闷酒！”戚兰华忽然折了回来，就站在刘晏的身侧，拿起已经空了的酒坛子晃了晃，“酒量还不错，两坛子下去了，还没什么事。”
“你只是说对了一半，喝酒是真，却不是喝闷酒，我平日里也喜欢小酌几杯，今日天高气爽的，又不小心亲了佳人芳泽，心情好，喝几杯开心开心，可以么？”刘晏抬起头笑着看向戚兰华，他瞬间敛去了面上的苦涩，转而用一张浪荡的笑脸替代，“怎么，又回来找我，是舍不得我么？”
戚兰华坐了下来，伸手随便抓了一块牛肉片吃了起来，一面吃一面还不屑地说着：“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本是要回去了的，忽然又想起来就这样白白被你占了便宜，我也太吃亏了一些，总得要你还我点什么，我才能划回来！”
刘晏看着她小手油腻腻地又打算去抓其他食物，不禁觉得好笑，“哎，我说你怎么着也算是旻城名媛啊，吃起东西来，真是一点都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模样，你……是多久没吃饭了？”他斜眼瞅了瞅她。
“出门前刚吃了点心。”她说着又抓了把兰花豆。在嘴里嘎吱嘎吱地咬了起来。
“算了，你还是直说吧，叫我怎么还你！”刘晏摇了摇头，觉得她看着也率真，也不去说她什么了。
“明日，再说吧，老时间，胭脂巷中见！”戚兰华看着也不早了，该赶紧回去了，不然蕙娘也该担心了。
她悄悄回去，房中还闪烁着明明灭灭的灯火，斑斑的影子投射在粗布纱的窗户上，她轻轻地推开门，拿了条毛毯来，轻轻地盖在蕙娘身上，稍一牵动，蕙娘便已经醒了，她呢了呢朦胧的双眼，惺忪地道：“回来了，饿么，我给你去弄点吃的。”
“不必了，赶紧去歇息吧，谢谢你，蕙娘！”戚兰华一句谢谢，出自真心。
蕙娘微微一笑，拍了拍兰华的肩膀，看着夜深，硬是将那些想说的话都憋到了心里头。
戚兰华匆匆上床，这一觉总觉得睡不安稳，即使闭着眼，脑海中也都是昔年场景，她晃了晃头，死死地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那些都是空的，都是早已过去了的东西，忘了吧！”
想着想着也便睡了过去，夜，明明就已经很短了，可这一梦却特别长，她想着，这应该是梦吧！
阿邺就站在自己面前，兰华摇着头，面色极不自然，她强作镇定地说：“刘公子来找我有何事？”
“锦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他皱了皱眉，好像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样，他上前来摸了摸锦绣的脑袋，“我才刚离开你十几日，你怎么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今晚先且休息一下，明儿个便带你回中原，还有你娘，我们一起回去。”
戚兰华一怔，阿邺就在眼前，他笑得十分温暖，和自己初见他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让人着迷。
“阿邺……你……回来了？”她试探着问。
“傻丫头，几日功夫便将我给忘了？”他说着径自执起她的手，将她搂在怀中，“这几日，我每一日都想着能快些来到你身边，现在终于来了，锦绣，我爱你！”
“嗯嗯！”戚兰华死命点着头，眸子一眨，便有泪水滑落，再见他，恍若隔世。她又补了一句，“我要你疼我爱我一生一世，可好？”
“好，自然好，那你说，我这样疼爱你好么？”阿邺唇角一斜，在她耳侧轻轻吹了口气，随之那性感的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声，越往下说，那嗓音便越发醇厚，如同在酒窖之中封存了许多年的美酒一般，好像只要轻轻一闻，便会醉上好几日了。戚兰华抬眸，但见他那深沉的眸子正情深款款地瞅着自己，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幸福，被这样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喜欢着。
阿邺饱含浓情的语调微带着戏谑，话音还未落便已经做出了令人脸红的举动，他那修长并且关节分明的手指隔着她的外衣开始抚摸着她的身体，见她身子一颤，他又迷醉地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儿，接着道：“又或者，是这样？这样？”他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仅仅凭着单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着，逗弄着她身子也跟着颤颤缩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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