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鱼依旧不说话,南宫付飞犹豫片刻,抬步走到床前却仍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仿佛不需要权倾城只言片语就明白,她是少爷的所有物,任何人不能走进亵渎。
耳边传来南宫付飞的一声叹息,这声叹息里蕴含了许多复杂的东西。
“江小姐……”
“原因。”江沉鱼开口,但南宫付飞却一时没明白过来她在问什么。
江沉鱼捡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床上,不像囚宠也不像女主人,自然的恰到好处。
手中还抓起了银色细长的脚链儿把玩儿,仿佛玩儿的不是拴她的狗链而只是个玩具。
江沉鱼转头看向南宫付飞,像聊天般开口,“他凭什么这么恨我?”
恨?
南宫付飞略微一愣,平静开口,“少爷并不是恨您。”
江沉鱼冷笑。
顿了顿,南宫付飞又补充一句,“少爷只是不再那么心疼您。”
江沉鱼愕然。
心、疼?
说的好像他从前心疼过一样!
明明认识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心哪门子的疼?
江沉鱼讥笑,“他有心么?”
“有,曾经有。”
江沉鱼,哑口无言愣住。
南宫付飞没有多解释什么,将退烧药和温水递到江沉鱼面前,“江小姐,吃药吧。”
江沉鱼看着南宫付飞递来的水杯,没说什么抬手接过来。
在唇边犹豫了会儿,突然江沉鱼把杯子一转,狠狠泼了南宫付飞一脸!
南宫付飞一惊,看着他这表情,江沉鱼心里有点暗爽。
冲你发不了脾气,还不能冲你的狗腿发脾气?
但江沉鱼的撒气暗爽还没持续三秒,她就发现自己又错了,本以为南宫付飞会生气的,但——
南宫付飞只是略微惊讶了下,但从他水湿的俊气面孔上,他竟然——
竟然——
竟然看到南宫付飞昙花一现的一抹有气量的笑容。
擦掉身上的水,南宫付飞从江沉鱼手中接过杯子,折身又倒了一杯温水,折回到床边。
依旧是和刚才一样伺候的姿势,“江小姐,请吃药。”
该死的——
江沉鱼抓起杯子又泼了南宫付飞一身水。
而南宫付飞只是默默擦掉脸上的水,继续倒水,端水,挨泼。
倒水,端水,挨泼。
来来回回几次,衣服都被她泼的湿透,到底是跟在权倾城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
耐性一等一的惊人!
江沉鱼这次把杯子往地上狠狠一砸,“我不吃!有本事你就打晕我,撬开我嘴强灌!”
明显的在找茬无理取闹,但耐性极强的南宫付飞却仍是好脾气。
南宫付飞擦擦脸上的水,再次转身倒杯水折回,“江小姐,少爷现在不在别墅。不如您等他回来,再大闹特闹。”
顿了顿,南宫付飞像是站在江沉鱼一方以盟友的位置替想办法说,“或许,少爷会解开。”
江沉鱼被戳中心思的咬牙切齿。
“但接下来,少爷会用您更受不了的方式拴您,比如十九世纪欧洲贵妇们流行喜欢用的贞操带。”
是不是主子聪明,身边的人也差不了哪儿去?
为什么一个个都TM比江沉鱼还伶牙俐齿,外加恬不知耻!
有必要把这么下流的话说的斯文儒雅?
“把这个破玩意儿给我解开,你们这些保镖都是吃干饭的?就算不拴着我,我也跑不掉不是吗!”
在她左脚上戴的蓝钻脚链还没弄下来,现在倒好,右脚又栓了个狗链。
权倾城还真是有够“心疼”她!
南宫付飞又好脾气的耐心解释,“人逃跑是为了求生,可从少爷这里逃跑被少爷抓到的话,连求死都是一种奢求。”
简直要把人逼疯!!!
真当她江沉鱼是从小被吓大的?
“我没得罪过他,顶多扇过他几耳光,昨天他不是报复回来了吗!凭什么还不放我走!”
南宫付飞这次是被惊讶到了,不可思议看着她,“难道说,江小姐你希望离开少爷身边?”
“有钱有钱有貌就了不起?就应该全世界的女人就都该拜倒他西裤下,围着他转?”
南宫付飞再次惊讶,“原来您还是很了解少爷。”
够了,真是够了!!!
“滚出去!”江沉鱼抬手怒喝的指着门口,“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南宫付飞很会抓住讨价还价的机会,微笑着第N次把退烧药和温水呈递到她面前。
江沉鱼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直接抓过药片吞下喝了几口水。
人倒霉连喝水都呛这句话果然没错。
在江沉鱼呛水咳嗽间,南宫付飞早不见了踪影,完成任务的消失在房间。
中午,女佣把诱人可口的午餐端来放到江沉鱼面前,江沉鱼直接将午餐打翻,用绝食抗议权倾城的不公平待遇。
晚间,依旧如此。
不喝一滴水,不吃一口饭。虽然用这样毁坏身体的办法来沉默反抗,但至少会逼得权倾城早些回来。
这样,她可以再次跟权倾城交涉。
躺在床上,胃里空空如也却不是很饥饿,江沉鱼等着恶魔归来。
上权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权倾城听着电话内南宫付飞报告着江沉鱼这一天的恶劣行为,实在表现的不怎么样。
挂掉电话,权倾城面无表情看着站在他办公桌前的女人。
苏卡卡等了整整一天,才勉强得到面见权倾城的珍贵几分钟时间。
苏卡卡深吸一口气说道,“让我继续照顾江沉鱼,我是她的贴身女佣。”
“不行,你出去吧。”权倾城手抵下巴,俊脸无动于衷的冷淡下逐客令。
自始至终,他都没正眼看苏卡卡一眼。
气氛安静凝结几秒,在权倾城眼神中充满要她强行离开办公室时,苏卡卡低吼一声,“门傲宸杀了何子铭!”
这种事根本不用她苏卡卡说,权倾城心里早一清二楚。
俊脸平静的没有波澜,“出去。”
“因为何子铭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出去。”
“江沉鱼被强行洗了脑!”
权倾城的手指略微一顿,暗色蓝眸冰冷射向情绪激动的苏卡卡。
“她不记得自己为谁而入狱,她也不记得自己最爱的男人到底是谁!”
权倾城大掌慢慢攥拳,压制下心头莫名涌起的怒火,冷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撞着胆子快步走到办公桌前,苏卡卡从兜里掏出一只黑色优盘举在权倾城面前,近在咫尺。
苏卡卡一字一顿,无奈的笑,“最可悲的是,她最爱的男人也忘记了她是谁。”
面前的黑色优盘,仿佛装载着重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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