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铃？灵？什么铃？”
荣毅推开梦妮的胳膊，眉头皱起，他对梦妮的一系列行为非常费解，愤怒值正在持续飙升。
他无语地看向梦妮。
等等！
我好像在她的瞳孔影子里看到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荣毅使劲地闭上眼睛又快速睁开，眯缝起眼睛再一次盯向对方瞳孔，想要凑得更近一些。
“哐啷。”
洗手台上的剃须刀突然掉了下来。
“啊！”
荣毅被突然的响声吓得喊了出来。下意识地抓住了梦妮的胳膊。
高个子的荣毅，虽然身材有点单薄，但在周围人眼里是一眼就有安全感的那类人。
别看他上学那几年经常帮女生寝室抓蟑螂，出去实习的时候帮仓库管理员抓老鼠，但是他的胆子特别小，密室逃脱之类的压根不敢碰，就连用虚拟VR来探险都不行。
他回忆刚刚像是真有什么东西闪了过去。
此时的荣毅只想出去，他贴着瓷砖墙战战兢兢地移着步。
摸到了门把手，刚一旋转。
硬是被梦妮严肃的语气激得缩回了手。
“不能出去！”
他回头，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穿越了……
他隐约看到梦妮原地跳起后伫立在半空中，四周围绕着光晕，她身穿一袭黑丝金边的民国旗袍，踏着高跟鞋，从背后抽出一把黑色蕾丝扇。
紧接着，她将胸前的水晶铃铛项链用力扯下，握在手中摇动了三下。
……
一股莫名的气团聚了过来。
荣毅惊了，他使劲地揉眼睛，莫不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就在这时，气团冲向了荣毅。
梦妮瞬间翻转蕾丝折扇，向气团的方向扔了过去。开口闭口间，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顷刻间，扇子穿入气团得同时，气团消散不见。
扇子又“咻”地旋转回到了梦妮的手里。
我去，有点帅！
她站到浴室窗台前，用食指蘸了蘸洗手池里存着的水，开始在窗户上画符。
“不用怕，她不会过来了。”
荣毅缓过神来，再定睛一看，梦妮穿得又是白衬衫了？
“刚刚是什么情况？她？谁？你！！！”
他低头一看，梦妮光着的脚背上还在没干透的水珠在往下滴落。
荣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梦妮拍了拍他，拿起浴巾走出浴室，荣毅跟在身后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一副口里塞了核桃的惊讶表情。
酒红色的卷发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衬衫上的水印都没干，难道我真产生幻觉了？
梦妮转身看到荣毅惊奇呆滞的小表情“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她围着荣毅的房间走了一圈，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玻璃和墙角。
荣毅的房间不算明亮，但是非常干净。灰色的被子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上面一点褶皱都没有。
桌子上除了一个玻璃台灯和一本《艺术学概论》没见其他东西了，再加上这屋子一年没回来住，没什么人气，有种酒店客房的既视感。
她把浴巾抛给荣毅坐到了椅子上，及时地卖了个萌。
“帮我擦擦头发吧。”
这甜美的声音和刚刚凌冽的声音截然不同。
荣毅此刻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充满了好奇。
荣毅迟疑地走近梦妮，接过浴巾后两手摊开，一手一边，把梦妮的头发包在里面，轻轻地按压揉搓。
“你是谁？”
“你之前谈过女朋友吗？”
荣毅一愣。
“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觉得你给女生擦头发的手法挺温柔的。”
“你先回答我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那我回答了，就要告诉我之前谈过几个女朋友。”
梦妮突然转头，带着笑颜，不小心露出了一颗可爱的小虎牙。
这是荣毅第一次看清她的脸。
长睫毛下的瞳孔闪动着纯真，笑容仿佛比红糖糍粑都要软甜，白皙的皮肤在酒红色头发映衬下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
“你好白。”
“啊？”
荣毅也对自己不小心说出的话感到意外，他佯装无事地继续给梦妮擦着头发。
“我……不是坏人。”
梦妮犹豫了，她缓缓低下头，欲言又止。
“我可以说吗？”
梦妮知道这话是在问自己。
她的真实身份迄今为止都没向外人透露过，即使荣爸荣妈收留了她，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只是感觉比较灵敏的那类人。
世人只会利用她的特别，无一例外。
荣毅似乎看出了梦妮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你不想说，可以先不回答。”
梦妮犹豫了一会才张口说话。
“我出生就可以看到其他维度的东西，你可以形容我是个异类。”
荣毅没有震惊，反而注意到了梦妮有些失落的表情，她的眼神里似乎夹杂着形容不出的愤恨。
“……”
“异类？那挺巧，我也是。”
梦妮听到这话，惊奇地看向荣毅。
“我是有一类车辆的驾驶证。”
“啊？”
炎热天气持续时间长，但冷空气决不会迟到。
“额……好尴尬。”荣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过了几秒钟，梦妮突然开怀大笑，她放下了戒备，爽朗的笑了出来。
“……你很可爱。”
荣毅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朵迅速红了起来。
“……”
梦妮撅着嘴巴把头转了回来，一手托着下巴，眼皮瞅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荣毅的耳朵更红了，他赶快转移话题。
“刚刚在浴室…那是什么？我看到了你穿旗袍拿着扇子，真的假的？”
“你看到了？”
梦妮将荣毅手中的浴巾拿了回来，一边揉搓着头发一边心有所想。
“可能是因为吃饭的时候我亲了你，你暂时吸收到了我的能量，可以看到我刚才的样子。”
她又继续补充道。
“我亲你是因为你身边的顽灵太多，有些对你见色起意，我和她们谈了好久，她们竟然还不克制，抱歉我就亲了你，因为她们不敢抢我的男人。”
这……
“刚刚洗手间的气团就是一个，哥哥不用害怕，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能量体。
“只要你心术正，她们不会跟着你的。你可以放心了吗？”
我要怎么回答她？
荣毅此时有点懵，他回头看了一眼浴室，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
他表面上毫无波澜，心底早已怛然失色。
他对这种看不见的事物最害怕。
梦妮看出了荣毅的表情，试图安抚他的不安。
她走到墙边指着墙角说：“这里也有一个可怜的小朋友，他很可爱。”
荣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压根看不到任何东西。
开什么玩笑！
“那个……那个……我们去客厅吧。”
“你别让他跟过来。”荣毅转头冲出卧室，向屋子里喊了过去。
“你是不是害怕了？我们身边本就有很多灵，守护灵也好，亡灵也罢，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哈？
“这些都是看不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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