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巫山,窫爻办完事回来便去看望她父亲。
到了灵氲洞,一路拾阶而下,盘坐于石盘上的窫父闻声收了功法,依旧将袖口拉了拉,领口提了提,才重新闭目盘坐。
“父亲,我回来了,给您带了些吃食”窫爻说着,将食盒放在左边的石床上。走近了才看到那空荡荡的石床之上纵横有序地刻着一副棋盘。
“爻儿,这次黑沼山之行可还顺利?”窫父关切道
“那荼殇狂妄的很,居然将魔音洞改为弑神殿,着实可恶,且观其神色,似乎早就知晓昊天塔松动之事。”
“喔?那看来你们不虚此行!可还探到别的可疑之处?”
窫爻看向父亲接话道:“那倒没有?不过那荼殇一副轻视我灵巫族的模样,父亲,这其中可是有何内情?”
窫父语重心长道“此事你不必介怀,如今我巫族式微,被人轻视也是常理,你只需沉下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便好!”
窫爻不想见父亲忧思,笑着道:“我知道了,父亲今日怎的又关心起这些事了,您就不用操心了,只管好好养伤就是。”
窫父咳嗽两声道:“好,那便不问,”沉思片刻,终究还是关切地问道“那北辰神君如何安排?”
窫爻不假思索道:“也没安排什么,就是往苍冥渊加了些人手,也派了些人去魔界盯着!”
窫父点点头慈声道:“爻儿,这一路奔波你也累了,今日早些回去歇息吧,没什么要事这几日便不必再来了,为父想要闭关疗伤几日!”
“又要闭关?那我一会儿叫鸢儿把你闭关这几日的丹药给您送来。”说完行礼退了出去。
窫爻走后,巫老窫禹缓缓起身向着那只凰鸟踱去,神情充满期待地道“你也该醒来了!”
南方黑水岸,此地灵气充沛,四处巨树盘踞,地上盘根错节的树根和厚厚的树叶诉说着这里的古老和幽静。
因其充沛的灵气,周边五花八门的小妖一批又一批的成长起来,加上方圆千里慕名而来的散妖,不断壮大着妖族的势力。
一名黑衣人一路疾赶至这黑水岸前的叠障林前停下了脚步,前方便是妖族的地界,黑衣人抱拳行礼道:
“在下有要事求见你们妖王,事关你们妖祖白凰一脉,请妖守通传!”
不多时,茂密的林子里传出飞快繁杂、渐去渐远的脚步声。
一只六脚蛇奔至林中深处一汪巨大的湖泊边收住身形顺势一旋,化作人形对着湖中行礼道:“禀妖王,叠障林外有个黑衣人求见,说是有妖祖白凰一脉的消息,想要求见妖王。”说完佩自躬身俯首而立。
暖烟湖下,别有洞天。
妖主白喜突然而至,妖王延维安排了酒宴歌舞,正汇报着近日六界中的琐事,便听到六脚蛇的声音。二人相视一眼,几个腾挪便浮出水面。
只见湖水中央,原本平静的水面不断冒起碗口大的水泡,接着并排浮出两人。一个阴柔魅惑的声音道:“去将那人带来。”
那六脚蛇化作的妖守只微一抬头便迅速俯首跪倒恭声道:
“属下拜见妖主。”心下却道:“妖主怎的来了?”
只见水中一个人首蛇身、赤发高绾的红瞳女子妖媚阴柔道:“嗯,去吧!”说着粗壮的蛇尾一挺,身体便盘上湖边的一株古树,绕着树干到了一处横枝上。双手伏爬,长尾绕枝,侧着头伏在两只雪白的手臂上悠闲的闭上眼睛,晒起了太阳。
那六脚蛇应了一声“是”飞快而去。
此女便是神秘的妖主白喜。水中一身红衣的延维也腾空上岸,立在树旁沉思不语。他原是妖主白喜的亲信。如今白喜早已厌倦六界纷争,也甚少露面,妖族事物就都交由这亲信掌管,授了他妖王称号。
不多时,地上想起树叶被踏的沙沙声,白喜睁开狭长的红目,见六脚蛇带着一个鼠眼鹰嘴的黑衣人而来。只听她冷哼一声复又闭上了眼。
六脚蛇将黑衣人带到便转身返往叠障林而去。黑衣人一见蛇身人首的白喜,面上一颤,远远便停下行礼道:“在下不想妖主也在,扰了您的清净,望妖主恕罪!”
片刻后见白喜佩自闭目养神,树下的妖王延维亦不作声,又道:“在下听得万年前天族伤了一只白凰鸟,囚禁至今,又听得妖族开祖乃是白凰一族,故而特来告知。”
白喜幽幽睁开红瞳,柔魅阴冷道:“呵,既已囚禁万年,因何今日才来相告,还是说我妖祖乃白凰一族之事你今日方知?”说罢又慵懒地闭上了眼睛。
黑衣人鼠眼一眯,略显尴尬道:“这个,在下却是近日才知天族囚了一只白凰鸟……”
白喜赤目猛的一睁,冷魅道:“你是何人?与天族有何仇怨?如此挑拨,可知将我妖族拉下水的代价?”
“我是何人不重要,与天族也并无恩怨,……”
黑衣人话未说完,啪的一声,白喜粗壮的蛇尾已向黑衣人狂甩而去,那黑衣人被抽飞出去,吐了一口鲜血一个翻身往叠障林逃去,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声音却幽幽传来“消息我已传到,如何应对,妖主自行定夺!定夺、夺、夺…”叠障林传来阵阵回声。
白喜娇叱一声轻蔑道:“吞吞吐吐,藏头露尾的鼠辈。”翻身一跃已彻底化作人形自树上落下,款款坐于一旁一个造型奇特的木质茶案前,漫不经心地泡起茶来。
一旁的延维道:“妖主,可是小主人出事了?要不要我去查证一番?”
“不必,你退下吧,此事我自有安排!”延维默默行了礼,便化作一条双头蛇潜入了之前湖中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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