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两条歧路

第234章 两条歧路

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分别之后，他先是处理了那起斗殴事件。

仅仅是斗殴而已，并没有造成什么流血事件，因此常规来说只会给出批评教育加禁闭一周左右的处置，鉴于那个忍者已经被禁闭过且是超期禁闭，所以宇智波止水这边其实只要补上批评教育，让对方给出不再寻衅滋事的保证就可以了。

看起来跟直接释放对方也没什么区别，然而正常的处置流程就是这样的，止水绝对算是秉公处理。

只是可惜，宇智波那边认为他吃里扒外，那个忍者认为他处事不公，拿着鸡毛当令箭……偏见一旦种下，那就很难根除了，预设立场看问题，怎么可能会存在客观二字？

在处理完了这件事之后，又几乎是同一时间，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分别去往了另外两个地方。

宇智波鼬接到命令，他前往了三代火影的办公室，来到这里之后，只听三代火影说道：

“鼬，我知道你与其他的宇智波忍者不同……不，应该说你与其他的忍者都不一样，同龄乃至比你年纪更大的忍者都没有你这样广阔的视野和深沉的思考，以你此时的年龄来说，这一点难能可贵。”

宇智波鼬倒也当得起这样的称赞，身为宇智波出身的忍者，他却能跳出身份束缚，站在木叶的立场上考虑全局。

但同样的，聪明或者说有智慧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正因为懂得思考，才让宇智波鼬觉得痛苦，因为他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要说方法了，他连一个具体的思路都没有……他有时候会想，如果只当一个毫无想法的杀戮机器，自己应该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看看其他的、大部分的宇智波忍者，他们就没有这样的痛苦。

“火影大人，我想了很多，却很难看清宇智波一族接下来的路。”宇智波鼬说道。

三代火影担心的，跟宇智波鼬担心的，其实是一回事，因此他不可能认为这个孩子是杞人忧天。

“历代数十年累计起来的问题，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被解决的，看不清前方的不只是你，甚至包括我，但是这并不代表看不清路我们就得原地驻足，因为原地驻足只会让我们更加迷失，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摸索着前进。

你是宇智波族长之子，身份上是具有代表性的，所以接下来我准备让你加入我的直属暗部……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是羽原在这里的话，那他肯定会一撇嘴角，表示三代火影虽然在向前摸索，但肯定摸索的有限，前进的不多，跟原地踏步相比有进步，但只进步了一点点，毕竟三代火影决断力是不值得信任的。

但宇智波鼬却三代火影这样的决定是有一定魄力的，因为直属暗部是火影的绝对核心力量，是不容污染的，其成员必须保持纯粹性和对火影的忠诚，但火影既然肯让他加入，这代表着一种非常鲜明的态度，那就是火影还是愿意信任宇智波的。

火影也在努力地弥合宇智波一族与木叶之间的伤痕，以宇智波族长之子的身份加入暗部，这是构建了一条额外的，也是最终的沟通渠道，意味着宇智波一族可以绕过常规程序，以最直接的方式联络火影。

宇智波鼬的身份，妙就妙在他很严肃，但也不是那么严肃。族长之子，一定程度上能表达整个宇智波的意见；年轻才俊，嘴上没毛、人微言轻，说出的话不一定能作数，可以讨价还价……两种说法都可以成立，因此保留了进退的空间。

总之一切都是可以谈的，有这么一条途径，一定程度上能够避免宇智波一族真的狗急跳墙。

宇智波鼬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好处，于是立刻点头，开口说道，“我当然愿意加入暗部，火影大人，感谢你给与的信任和机会。”

“很好，有些不好的苗头，希望我们能够共同努力遏制。”

三代火影一方面希望表达信任加强沟通，另一方面则是希望通过宇智波鼬对宇智波一族施加影响。他今天做的这个决定，是建立在充分了解宇智波鼬的基础上的，止水与鼬，都是他十分看重的宇智波忍者。

让宇智波加入直属暗部这件事可大可小，但如果要让木叶的顾问们来说的话，他们肯定会投下反对票。

宇智波鼬离开了火影办公室，他一边往警备部的方向走，一边思考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宇智波富岳与其他的宇智波高层……希望他们不要把火影的信任当做漏洞，更不要把加入暗部的行为视作打入木叶核心的钉子与成为间谍窃取机密的机会。

这担忧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只能说鼬对于某些宇智波的智力水平和做事风格是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的。

…………

宇智波止水来到了木叶的某处地下空间，在这里，志村团藏正在等待着他。

“团藏大人，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见到了对方之后，宇智波止水开口问道。

“宇智波止水，宇智波一族给木叶造成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了，一方面你需要尽快扩大自己的派系，村子对你领导的那部分宇智波是信任的，力量此消彼长，只要有翻盘意识的人越来越少，那么他们的谋划也就无足轻重了。”

“另一方面，你们要监视好他们的举动，万一他们真的想要搞出什么动作的话，我们需要第一时间进行应对，控制住策划叛乱的指挥者，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减少损失……无论是木叶的损失，还是宇智波的损失。”

宇智波止水立即就想开口解释一下自己绝无分裂宇智波的企图，他话到嘴边却又生生止住，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无论他的初心是什么样的，现在宇智波族内确实有两种声音，其中一种正是在他领导之下的……只要他坚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是真正有利于宇智波未来的就好。

“我明白，团藏大人，我会尽我所能，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无论是宇智波一族还是村子，都不会因此蒙受损失。”

不得不说，宇智波止水还是有些理想化，面对着一个无法两全的无解难题，他却立志要做到两全其美，既要保住全部的宇智波，又要宇智波融入木叶，还要木叶充分信任宇智波，既不发生动荡，更不会因此死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究竟值不值得称赞？

而且有些事实也不是他认为的那样，比如他认为木叶高层都支持自己的主张，即让宇智波重新成为木叶的宇智波，起码面前的志村团藏绝不是这样想的。

在团藏的忍者之中，有背叛的想法，就一定会引发背叛的行为，无论多久，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所以面对这种事情，要做的不是滥信和绥靖，而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止水可能觉得木叶需要宇智波一族的高等战力，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有些人的想法里，宇智波一族根本没那么重要？

只有死了的宇智波，才是好宇智波……志村团藏的想法，就是这么地“铁血”而阴狠。

抛开过于理想主义之外，止水现在的问题还有对木叶高层过度信任，比如现在，他就不该单独一个人来到团藏的大本营。

这次没发生什么意外，下次呢？下下次呢？

在团藏看来，或许宇智波止水跟其他宇智波忍者不太一样，可止水本质上还是宇智波，他的力量强大且不可控，而人都是善变的……比如，如果木叶大范围剿灭宇智波一族，那么止水还会站在木叶的立场上行事吗？谁能保证止水的想法不会变？

所以，宇智波止水同样是不可控因素，不可控就不可靠，不可靠就得划到必须被铲除的范围呢……人家团藏的逻辑链也很严密的。

宇智波止水带着志村团藏一心为公的友善叮嘱离开了这里，团藏本人则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地下阴暗的幽影将他的身影遮蔽，在这样的黑暗之中，谁又知道他的想法蔓延到了何处。

地下空间重新安静了下来，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一种嘶嘶的声音传入了团藏的耳中。

团藏太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然后看到了盘踞在那里的一条白蛇，他神色不变，轻轻挥手，那条蛇就很听话的攀了过来。

寻找漏洞，穿过木叶的结界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又是近期木叶还加强了防御，因此努力跑完了运输任务的白蛇显得有些精神萎靡，它很费力的吐出了一个卷轴。

志村团藏接过卷轴，暗中不由的松了口气。

自来也找到大蛇丸很难，但团藏恢复与大蛇丸的联系却显得很是简单，毕竟他们一直勾结在一起，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蛇鼠一窝？亦或是狼狈为奸？

…………

在两名“保镖”的保护下，抵达了砂隐的羽原先是参观了他们的联合中忍考试准备工作，毕竟他是以“视察”的名义来这里的。

稍后，他见到了千代顾问，她是此时砂隐的实际控制者。

“视察”工作一天完不了，羽原低调的在砂隐待了两三天，在暗中观察了此时砂隐的运作之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的砂隐整体上是稳定的，千代和她成立的顾问团充分行使了风影的职权，让砂隐紧密团结，上下一致。只是他们对木叶的情报封闭和防范心理过重，导致了现在的小小误会。

先前木叶这边认为砂隐很乱呢，但无论如何，稳定的砂隐很符合木叶的利益，这下三代火影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内部有动荡趋势的时候，三代火影希望能有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他已经年纪大了，精力有限。

确认了砂隐的状态，羽原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因此他也能放松一下，努力增进跟砂隐忍者的感情了，比如这会儿他正在一脸真诚的询问着赤砂之蝎。

“我很好奇，放浪不羁、桀骜狂悖、视忍村为无物的赤砂之蝎，是怎么重新披上砂隐的衣袍的？你那护额戴在脑门上，不觉得会不会很痒，会不会觉得脸上很烧？”

不得不说，语言是一种艺术，而羽原是懂这门艺术的。

打人不打脸，这话多少带着点刺激性，哪怕赤砂之蝎的身体已经经过了大幅度的傀儡化改造，可他也有点经受不住这种规模的过敏源。

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又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保持住了面瘫的表情，只能说他虽然比较狂傲，但某些时候也是可以很有涵养的……没有涵养又能怎样，打羽原一顿吗？好办法，问题是打不过呀。

赤砂之蝎为什么会听命于砂隐，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浪子回头，而是因为他的身体核心部分以及脑子、思想和精神都遭到了严密的咒缚，这让他不得不卖身砂隐。

虽然失去了自由身，但蝎也未曾遭受到什么凌迫，一方面，杀害三代风影的事实并没有扩散出去，另一方面，咒缚的钥匙掌握在蝎的奶奶千代手中。

只要蝎表现的没有那么叛逆，他奶奶肯定不会动不动就念“紧箍咒”，蝎的人生还长，他奶奶总有寿终正寝的时候，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得暂时蛰伏。

虽说是苦中作乐，自我排解，可还有两件事让赤砂之蝎觉得砂隐没有那么糟糕，一个是目前砂隐经历的痛苦让他感到愉悦，大战结束，上的风影下到小兵，砂隐死了太多人，这让这个村子处于阵痛之中，也让蝎觉得村内的环境还不错。另一件事就更有意思了，由于不便描述的理由，他丢了一个很重要的等身手办，现在他已经得到了砂隐的许可，村子将一个同样珍贵的材料交给他，让他制成另一个等身手办……

前一个黑漆漆，后一个金灿灿，哪个更好不好说。而且更重要的是前一个见不得光，是盗版，后一个则有砂隐的正版授权……没办法，也别讲什么风影体面了，现在砂隐最需要的是快速恢复势力，怎么恢复呢？傀儡术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四代风影泉下有知，想必也会理解大家的做法的吧，毕竟他活着的时候没有给砂隐带来多大的帮助，死了之后还可以继续为村子做贡献，这难道不令人感动吗？

相比于什么火之意志，果然还是砂隐的传承更加可歌可泣，一代风影，活着的时候996，死了之后干脆永远值班了。

只能说，赢，赢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