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挚友

第242章 挚友

根的地下大本营，不至于遭到一次冲击就会被彻底摧毁，实际上宇智波止水的破坏范围有限，仅仅止于这一层的部分。

也就是说，根不至于丢人丢到外面，这种丢脸的事就留在他们内部慢慢消化吧，那肯定是回味无穷的。

志村团藏也是气的不行，这到嘴的猎物居然飞走了，真是愚不可及。要知道他可是早就相中了止水的写轮眼了，没想到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零元购居然没有成功。

好在现在的宇智波止水只是个受气包，就算他成功逃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也没办法对其他人诉说，他只能吃下这么个暗亏。

就在团藏躲在黑暗里不知道生着谁的气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看来你的计划进行得好像不是很顺利，对吗？”

志村团藏猛地回过头来，然后就看到了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大蛇丸，许久未见，这位实力强大的忍者给人的感觉，依然是那么的特殊，那么的……阴冷如蛇。

“只是一点小问题，无关大局。”志村团藏说道。

他是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的。大蛇丸的到来，既让志村团藏感到警惕，又让他暗中松了口气。他霍然站起身来，平视着大蛇丸说道，“一切都会如同计划的那样发生。”

…………

暗部要求羽原单独监视宇智波，这似乎是基于对他实力的认知而做出的安排，必要的时候，他可以便宜行事，多余的忍者待在他身边的话，几乎可以算作是累赘，他一个人的行动是最高效的。

暗部给出的说明是这样的，羽原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其实也是“计划”的一环。

能窥见宇智波一族全貌的地方不算多，羽原兜兜转转，反而来到了之前宇智波带土监视宇智波一族的地方，然后他就在这里蹲了下来，开始安安静静的值班。

打工人打工魂，其实他现在要做的工作跟看场子的保安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看着就可以了，至于下面真的发生了些什么之后，他这个保安该怎么做，那就值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无论如何，起码这半天时间内，羽原是在一个行动的，鲜有木叶忍者看到过他。

另一边，旗木卡卡西回到了木叶之后，并么有被漩涡玖辛奈派出去执行任务，反而是一直在守备档案库这边。玖辛奈把所有的力量调集到了手边，收缩在一起之后，组织这边的战斗力其实也是不容小觑的。

除了所有人都保持着警惕之外，醍醐已经调集了储备着的大量查克拉，准备随时把这股强大的能量投入到可能发生的战斗之中，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查克拉本就是从木叶忍者身上收集来的税，现在似乎到了不计成本的再分配的时候了。

总的来说，尽管档案库这边比较低调，但实际上他们又很能打，必要的时候是能成为火影手中至关重要的后备力量的。

…………

傍晚，太阳已经完全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宇智波止水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返回了宇智波。

如同志村团藏预料的那样，在遭到了袭击之后，宇智波止水根本无处可以申诉。这么恶劣的同村敌对行为，所造成的后果现在居然只能由止水自己来承担。

而等到他回到了家中之后，立刻就看到了宇智波鼬。

“鼬，有什么事吗？”

见对方一副等待了许久的样子，宇智波止水关切地问道。

宇智波鼬摇了摇头，说道，“这问题该我问你，你看起来很疲惫，发生了什么吗？”

“今天我尝试跟村子的高层交流，结果适得其反，反而发现了对方之前隐藏起来的反宇智波情绪，这次对方故意将想法暴露给我……我没什么事，就是不能再由这个途径跟村子方面沟通了。”止水说道。

他并没有说自己遭遇袭击的事情，因为他觉得跟鼬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有些事情，他一个承受就可以了。

鼬看着止水尽显疲态的样子，也能大概猜到肯定发生了不只是跟高层沟通不畅的什么事情，他很冷静地说道，“现在的宇智波和木叶的问题，已经不是交流沟通能解决的了。”

止水本来想请鼬进屋细谈的，可这话让止水止住了脚步，他在原地站定，做出了一副继续听下去的样子。

“不去追溯年代久远的是非曲直，仅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木叶与宇智波之间的矛盾根深蒂固，只要宇智波还保持原貌，那两者之间就无可调和，道理很简单，宇智波一族不会变，而木叶更不会为了宇智波而改变。”

“止水，你追求的没有人牺牲，大家彼此理解，宇智波与木叶恢复和平的局面，这一切都是没有现实基础的，这个目标有些过于理想化了，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宇智波鼬是基于冰冷的现实来看待问题的，相比之下，止水要感性的多，在止水看来，努力一定会有成果。这两人之间看法的不同，不能说谁对谁错，可问题在于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无数次的历史和经验告诉人们，现实的问题只能由现实主义解决，那些感性的理想主义者，往往死得很快。

仅从这一方面考虑的话，鼬更现实，因此他更正确。

“鼬，一个人过于专注脚下的话，是看不清后面的路的。”

“止水，只往远处看的人，接下来只可能一脚踏空。”

宇智波止水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服宇智波鼬，于是只能继续问道，“那么鼬，你是怎么看待宇智波一族的危局的，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宇智波鼬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就代表着他已经有了答案。

“在矛盾必然会被引爆的前提下，你们考虑的出逃是不可能成功的，忍村制度已经确立多年，离开了木叶之后，宇智波一族就会变成无根之萍，一方面，木叶不会放任宇智波自去，势必会展开报复，另一方面，其他忍村觊觎宇智波的力量，会参与进来成为狩猎方。”

现在已经不是单独一个忍族就能在忍界立足的时代了，宇智波一族一旦宣告脱离木叶，立刻就会体会到什么叫与世界为敌，强如止水，自己一个人保护自己可能没有问题，但他要在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之中扮演老母鸡，老实说这任务难度太大了……老母鸡只有一个，而老鹰的数量反而比小鸡多。

一个人成为叛忍，可以，一个忍族叛离忍村，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要与木叶为敌的话，那就代表着宇智波一族走到了尽头，我们都知道，对抗无法保存宇智波，重新融入木叶才是唯一正确的路。”

止水打断了鼬的话，“你的前提错了，为什么会确定矛盾会被引爆，宇智波与村子之间的矛盾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可在我们的努力维系之下，这些年一直没有发生什么大问题。”

“止水，你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吗，还是不愿意看明白？不是这一次，还有下一次，无非只是往下延续而已，矛盾不会消失，甚至只会增加，因此必然爆发。”

“……”

这话居然让止水有些无言以对，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无视现实，而现实就是木叶与宇智波之间的矛盾是难以消除的。

见止水沉默，宇智波鼬继续说道，“一旦矛盾爆发，木叶与宇智波一族进入战斗状态的话，那么一切就无可挽回了，所以如果我们要做些什么保住宇智波一族的话，那只能在此之前行动。”

“做些什么？保护一族……”

“简单的说，不能让木叶采取针对性行动，既然有些事情无可避免的话，那么一切只能靠宇智波自决。”

“自决？”

宇智波止水感觉自己有些耳鸣，自决这两个字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自裁？

“止水，围绕在你身边的忍者，一向是以亲木叶派而被认知的，无论是族内还是木叶，都是如此是，因此解决宇智波问题的答案也只能如此——一部分宇智波叛乱了，另一部分宇智波解决了叛乱，所以宇智波依然是木叶的宇智波。”

宇智波止水只感觉内心冰凉，他意识到鼬真的是这样想的，因为鼬的主意在现实意义上是有着可操作性的。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剩下的宇智波就没什么威胁了，所谓的“自决”之后，宇智波在大义上也对木叶有了交代，宇智波是引起了一些问题，但宇智波也解决了这些问题。包括三代火影在内的木叶高层，肯定是愿意接纳这样的宇智波的。

把木叶高高摆在上面，宇智波的叛乱就变成了不是对木叶的叛乱，而是一族的内乱，这当然也是一件大事，但性质远没有反叛木叶那么恶劣。

然而围绕在止水身边的宇智波忍者，终究只是少数，如果按照鼬的计划来实行的话，那么绝大部分宇智波族人都会死去，这是止水绝对不可能接受的。就算情况相反，止水身边的宇智波忍者是大多数，那他会率领大多数解决少数派吗？更不会了，他都是大多数了，那解决问题的方法就不可能那么死板了……说到底，这根本就不是神电车难题。

用大部分族人的血，换一个新生的宇智波，这种事情止水怎么可能会接受。

“鼬，你知道这要死多少人吗，那些可都是我们的族亲！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对止水来说，大家都活着，才是好结局，也是唯一能让他接受的结局。

鼬当然知道止水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仅仅只是名义而已，事实上你身边的忍者也不用动手，动手的人会是我……事情的结果可能会让他们悲怆和哀伤，以及存留一些歉意，但不必感受到什么深切的罪恶感。我会消灭一派人，然后成为另一派人仇视的目标。”

宇智波的难题，解决了。

之后宇智波一族的仇视对象、木叶的通缉对象，都会是宇智波鼬，大家同仇敌忾。

宇智波鼬会成为刽子手，同时在一族延续的角度上来讲，他也“救赎”了宇智波，有人牺牲了性命，有人牺牲了剩下的人生和名誉，宇智波止水和他的支持者则可以“坐收渔利”。

但宇智波止水会接受这样的做法吗？他可是宇智波止水。

“不，鼬，我绝不会允许你做这么极端的事情。”

宇智波鼬就像止水的弟弟一样，他既不会让鼬双手沾满鲜血，也不会允许族人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客观来说，宇智波止水追求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很理想、很光明，但那就像是空中楼阁一样遥不可及。而宇智波鼬的想法则相反，它很现实、很血腥，但它就在脚下。

那为什么两人不联手解决木叶高层，让宇智波成为木叶的主人呢？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做到，因为那同样不解决任何问题。

就算换了火影和所有高层，宇智波与木叶的矛盾非但得不到解决，甚至会再次加剧，除非他们能屠戮所有的木叶忍者……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从最物化的角度上讲，其实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两个人加起来的价值，甚至比其他的宇智波加起来都高，他们不必为此做出牺牲，然而事情能这样算吗？所谓超级英雄，终归是要保护平民的，否则他们做什么超级英雄。

“止水，我已经做好了决定了。”鼬如此说道。

两人是挚友，但走在了两条不相容的道路上，他们都坚信自己在做正确的事，然而两种正确的事又是相冲突的。

“对于你的想法来说，我是个阻碍，止水，如果你连我这个阻碍都踢不开的话，那你说的一切，不过只是空谈而已。”

这话反过来说也成立，对于想要救赎宇智波一族的鼬来说，现在，过于理想主义的止水反而成了最大的阻碍。

鼬希望止水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希望止水能以不流血的方式解决木叶与宇智波之间的问题，但这只是希望，现实是他根本看不到一丝的可能性。

或许这场对话不应该存在，那些事情，鼬完全可以在止水不知道的情况下去做，然而在中途他必然会遭到止水的制止，到时候止水派的忍者也会卷入冲突。

也或许，鼬是希望止水能制止自己的。这一刻，他甚至无比地希望止水能够胜过自己。

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冲突无可避免，绝了一条路，才能走另一条路。

天空中的乌云散去，清冷的月光洒在了沉默着的这对挚友的身上。

宇智波鼬知道，自己刚刚要么是在以死人的身份讲话，要么是在跟死人讲话。

昨夜，宇智波鼬的眼泪为谁而流……

他低垂着的眼皮一点点上扬，最终露出了那对猩红的写轮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