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我的忏悔

第251章 我的忏悔

羽原保持着抬头望天的动作，他觉得志村团藏死得透透的了。

假如团藏还有能力“复活”的话，那他也没必要发动“里四象封印”。团藏的一生也算是为木叶作出了一些贡献，但这些贡献加起来也没有他的死带来的贡献大……木叶村里边有蛀虫，其中最大的蛀虫就是团藏。别的蛀虫再厉害也不过是啃食这棵树的枝叶而已，唯有躲在暗处的团藏一直在锲而不舍地啃食木叶的根系。

不过他最后给自己安排的下场倒也干脆，直接把自己挫骨扬灰了，倒是为木叶省下了一块墓地。

见天上最终也没有掉下点什么来，羽原这才收回视线，他开始考虑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稍微想了想之后，他说道，“各位，今晚木叶发生了两场叛乱。其一与宇智波一族有关，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一部分宇智波忍者今天晚上选择了反叛，但基于某种原因，这场叛乱被局限在了宇智波内部，起码到现在为止，它并没有波及出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以宇智波止水为代表的另一派宇智波忍者的阻拦。”

鉴于宇智波止水与宇智波鼬做出的牺牲，羽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说法，他居然很罕见地为宇智波说了话……其实宇智波止水与宇智波鼬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羽原也并不清楚，但他能猜得到这次宇智波应该不会真的落得个全灭的结局。

“另一方面，有人策动了对三代火影的袭击，对方的计划很周密，绝不是临时起意。这个策动针对火影的行动的人，能够插手暗部忍者的任务安排，他们提前把我支开，让我消失在众忍者面前，为的是将这件事嫁祸给我。”

这些事得趁热打铁，不给小道消息和各种流言酝酿发酵的机会，因此羽原得抓紧进行解释。

“以火影的实力，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有人能无声无息地让他消失在木叶，因此他必然是遭到了暗算，能暗算他的人，也只会是他熟悉和信任的人。”

“尽管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种种现象表明，这个背叛了火影的人正是‘根’的首领志村团藏，他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心机，同时又对木叶的现状极为不满……事情发生之后，团藏的反应有些过于敏锐了。”

“至于具体执行暗杀计划的人，很有可能是已经叛离了木叶的‘三忍’大蛇丸，他其实一直与团藏保持着联系，这方面有着真正情报的支持，而不是单纯的推论。大蛇丸对于驱逐了自己的火影，同样是十分不满的。”

羽原说的这些话，算是比较值得相信的，最根本的地方在于三代火影的无声无息间的消失，这一点是在过于诡异，就算是羽原袭击火影，他也做不到这么悄咪咪的，因此火影遭到了亲近之人的谋算这一点才有说服力……要知道，在时人的眼中三代火影可是“最强火影”，是木叶的定海神针，没有认为他会输给谁。

关键问题是这个“亲近之人”是谁，志村团藏说这个人是羽原，而羽原说这个人是团藏，现在大家觉得团藏的可能性更大，一方面团藏更亲近且被羽原当面戳穿了不少阴暗面，另一方面……别看羽原现在开始好好说话了，但他刚刚的做法、态度，明明是在说谁的拳头大谁有理。

难道刚刚他杀人如杀鸡，现在他就又突然变得温文尔雅，允许其他人往他身上泼脏水了？可能羽原现在真的很讲道理，但是……

如果有人不信邪的话，可以跳出来试试指责他，看看会有什么后果。

不用问，团藏虽然死了，但他在木叶根植深厚，明里暗里肯定有着无数同党，那么怎么分辨这些同党？很简单啊，谁为团藏说话，谁相信团藏的话，谁就是他的同党。

政治这东西，大多数时候是“不是我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但是在此时此刻，只能是“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

“当然了，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并没有洗掉自己身上的嫌疑。鉴于志村团藏的指责，以及我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自主判断解决了村子的敌人，无论如何，这在程序上是不正确的，不能因为情况紧急就免责。”

“而且肯定有很大一部分忍者依然难以理解现状，因此我愿意被临时性看管……”

羽原最后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无论如何，木叶内部是个秩序井然的社会，在这种正常秩序之中，羽原突然暴起杀人的做法明显是不对的，有嫌疑可以先抓人，经审判之后才能定罪……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毕竟大部分人没有遭到过暗部的洗礼。

羽原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惩处，这不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不该杀死团藏三人，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违反了木叶的秩序和程序，这一点上他确实要担负责任，因此他同意把自己关起来，直到事情真相大白为止。

看看，羽原终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他虽然杀死了团藏，但最终还是认同了团藏对于他这个“嫌疑人”的处置方式。

要问这一前一后有什么不同？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无非是先前掌控木叶局面的人是团藏和两位顾问，而现在掌控木叶局面的人换了……

换成了漩涡玖辛奈。

先前羽原得被关天牢，而现在他只需要关禁闭，处罚的性质上差别不大，但待遇上犹如天堑。被别人安排和自己安排自己能一样吗？

漩涡玖辛奈当然非常配合，她一指卡卡西，都不用多说什么，卡卡西就很自觉地去“押送”羽原了，然后羽原就被押送进了刚刚被烧过一遍的档案库。

审判羽原的是玖辛奈，押送羽原的卡卡西，最终负责看押羽原的，居然是特么的醍醐……裁判、球证、旁证，全是自己人，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集结人手，保证宇智波的乱局不会扩大化，尝试派人进入宇智波聚居区探明情况，尽量为止水派的宇智波忍者提供支援。”

“派出侦查忍者，调查办公楼事件现场，向木叶周围进行铺开搜索，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回三代火影。”

“来几个人，经历一下这里的案发……咳，事件现场。”

羽原听着外面传过来的漩涡玖辛奈的命令，心中忍不住地叹气，当然不是说玖辛奈的安排有什么毛病，而是他觉得今夜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了……虽然此前没有注意到，但长时间的离村执行任务，其实还是造成了信息脱节。

某些独特的氛围，某些潜移默化的变化，不一直待在木叶的话是很难感受到的，因此这还是羽原第一次没有看清楚村内的风向——宇智波的叛乱提前发生了，志村团藏居然忍不住地对着火影出手了。

对于志村团藏的死，事后回想一下，羽原居然觉得有些惋惜，多好一个马桶，说丢就丢了，以后再拉肚子的话要怎么办啊……但是没办法，该扔还是得扔，人可以利用马桶，但总不至于跟马桶谈感情吧，特别是在这个马桶动不动就要滋你一身的前提下。

还有，不知道现在三代火影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羽原这边正胡思乱想地出神呢，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凑到了眼前，等他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是漩涡鸣人凑了过来。

“怎么了，你有意见？”

然后他又看到鸣人的视线在不由自主地往窗外瞟，于是他又继续问道，“你被吓到了？”

鸣人摇了摇头，似乎还有个吞咽的动作，“你是不是说过，有道菜叫做狮子头。”

羽原：“……”

他这才意识到这小子一直在看些什么。

这什么脑回路，一直盯着大象头看，居然能想起狮子头来？这能是一回事吗？

好吧，别说是大象头了，刚刚鸣人都瞅了好几眼那两个人头，谁让他晚上没吃东西呢……今天太乱了，谁能顾得上这小子的吃吃喝喝。

羽原也顾不上，这时候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

另一边，大蛇丸和三代火影之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猿飞老师，你看起来好像有些累了，不要着急，时间多得很，木叶忍者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大蛇丸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苍白，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稳，仿佛是在刚刚的战斗之中占据了上风，然而事实却刚好相反。

看看他身上残破的衣服，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不过他说的话倒是真的，时间确实有很多，因为两人通过通灵兽时空跳转到了龙地洞附近，这里离着木叶何止是不远，真要是让木叶忍者一点点寻找的话，大概猴年马月也找不到这里。

三代火影的情况看起来要好得多，只是看起来显得有些疲态而已。在刚刚的战斗之中，他一直是占据上风的，或者干脆说他已经成功杀死了大蛇丸几次了……正常忍者在遭到那种程度的伤害之后，没理由还能活着，然而大蛇丸就是那么地活蹦乱跳。

“大蛇丸，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代火影最终还是忍不住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只是最简单的细胞高速分裂而已，接受了某种细胞之后，才能真正发现它的神奇之处，它非但有着超出想象的再生速度，更重要的是再生的时候只需要消耗极小的代价，几乎可以视作无消耗再生，就像是它不是在靠着我的主观意识再生，而是依靠自身所拥有的夸张生命力进行再生一样。

在光滑的冰面上，只要轻轻一推，有些东西就能以超出想象的速度向前滑出去。”

尤其是在使用了一点自然能量之后，初代火影细胞的活化程度简直就是不受控的……这句话大蛇丸留在了心里，并没有说出口。

如果羽原在这里的话，他肯定会说大蛇丸的话听起来很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同时也会指责大蛇丸所谓的再生能力听起来也不是能力，而是一种病。

可惜三代火影不是羽原，他只是在保持沉默。火影当然能知道大蛇丸口中所说的细胞究竟指的是什么，这个学生果然还是那么喜欢研究禁忌的知识。

“身体终究只是容器，但一个人的精神终究还是留在自己的身体里最为适配，有人提醒了我，让我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改造总比转移来得好，后者看似更自由，更随心所欲，可实际上却要受到更大的限制。”

有些东西终究原装的才是最好的，不尸转生看似非常爽快，想要谁的身体就能得到谁的身体，然而它的负面效果会随着转生次数的增加而不断累积起来。

意识或者说精神，是查克拉阴阳两面中阴的部分，精神受创即代表着一个忍者根基的动摇。

不过大蛇丸其实也没考虑什么受创不受创的问题，他选择了不同的“进化”之路，主要还是因为羽原曾经的描述显得太有意思了，以至于他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住了。

三代火影真的老了，大蛇丸看着满身疲态的老师，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英雄迟暮的悲哀，尽管战斗到了现在火影一直占据着绝对优势，但那又如何呢，对方终究杀不杀他……如果优势长时间不能转为胜势，后面的结果还用想吗，尤其是对于三代火影这种一只脚迈入暮年的忍者来说更是如此。

“猿飞老师，如果你没有别的手段的话，那这场战斗的胜利是属于我的。”大蛇丸说道。

跟以往对战中的犀利、阴狠与诡异的风格相比，大蛇丸面对三代火影时的打法其实是“乌龟流”，他是靠着“打不死”的属性在跟三代火影战斗，尽管打得很难看，但是他能赢。

三代火影再次看了看周围，他果然还是孤立无援，而且不服老不行，这时候他的查克拉已经有些跟不上了，如果再继续像刚刚那样战斗的话，确实就像大蛇丸说的，谁能笑到最后肉眼可见。

火影必须尝试变招了。

既然大蛇丸的身体方面已经变得像是蟑螂一样了，那精神方面呢？所以说战斗之中尽量别说废话，大蛇丸一直精神精神的，反倒是提醒了火影。

“看来到时候了，不服老不行啊，我真的只能使用那个漩涡一族的招式了……”三代火影默默想着。

只有从精神方面出手，才能根本上解决那些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

下定了决心之后，他反而露出了个笑容，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这大概就是某种释然了：

“大蛇丸，可别小看我这样的老家伙，至少我见识过很多……”

“真的是很多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