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缝合

第267章 缝合

这天稍晚的时候，羽原被叫到了五代火影兼预备役大名纲手大人的面前。对于纲手来说，这算是终于得见其人了……就算之前羽原曾经执行过寻找纲手的任务，但过程之中双方却没有实质性地有过接触。

“关于大名的死，你有什么要说明的吗？”见到了羽原之后，纲手当先这样问道。

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问题，只要脑子没问题就能看得出来大名及其氏族的突遭横祸很有问题。更兼现在发生了“万众期待”让纲手成为新的大名的事情，这很明显是有人在推动。无形的推手都快变成有形的推手了，谁察觉不到？

正常情况下，就算找不到大名的继承人，火之国的国都也只会为新大名的人选争论不休，各方势力角逐，很可能没几个月这事情根本确定不下来，可是现在呢？在大名身死的第二天，严格来说是24小时之内已经有人在国都整合了所有人的意见，并且确定了下一任的大名人选为现任火影。

以事实而言，如果要从全国推选出新的大名的话，火影基本上不会是候选人，但五代火影纲手大概率会成为候选人，但她必然不可能真正上位……以火影的身份成为大名，这样的人太过强势，身为部下或者臣下，没有人想要见到这么强势的君主。

所以羽原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刚好就是身在大名城？

“可能与前一段时间守护十二忍的分裂和动乱有关，其中的一部分忍者有着很激进的思想，一直以来都想要除去木叶的火影，使大名成为木叶实质意义上的最高领导。不过从大名遇害现场的痕迹判断，有外来忍者入侵的可能性，但入侵者的数量并不多，很有可能只有一到两人。”羽原向着新火影解释道。

火影看起来有点疲惫，这大概是一种肉眼可见的心累吧。

纲手皱起了眉头，显然她对这种解释根本不满意，以大名城发生的事情，对比现在取得的结果，毫无疑问可以很简单地将这些概括为两个字……政变。

这是一次很成功的政变，纲手或者说她代表的木叶是最终得利者，然而这种得利并不能让纲手感到开心。一方面，她非常讨厌这种被别人安排的感觉，另一方面，一个国家整体制度的变化让她对未来充满了不安。

“这件事立即追查下去，但更重要的是，事情发生之后呢，你又做了些什么？”纲手问道。

羽原当然什么都不会承认，不过他会摆事实讲道理。

“从治世之能方面讲，现任大名没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再从人品道德方面判断的话，大名的死甚至不值得惋惜，如果要进行比较的话，纲手大人要远远胜过……”

“一个完整国家军政系统却完全隔绝，这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畸形的，我觉得统合的思潮是正确的，现行的稳定是一种微妙的稳定，就像是摞在一起的两个鸡蛋一样……简单地说，机会难得，纲手大人为什么不试一试呢，试着让一个国家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怎么叫试一试？自初代创立木叶以来，这个国家一直保持着内部的稳定，你……”

“纲手大人难道没有治世的信心？前任大名只是庸人，你再怎么样都会做得比他好的。”羽原满是认真地说道。

纲手都要被气笑了，她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要跟谁比什么治世之才？脑子有包吧。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是本来不是我责任的事情被强制加到我身上了，再说你所谓的军政合一哪是那么容易做到的，要知道这等于重新设计一个国家的顶层制度，非目光远阔、情智高绝之人，哪能做好这种事情？”

“咳，恰恰相反，如果只是设计的话，我觉得不是什么难事。”羽原说道。

键盘政治家嘛，能有什么难度，手腕一架、键盘一响，那是根本停不下来。

这时候纲手其实已经有些被带跑偏了，而羽原说的这句话更是雪上加霜，这无异于是在说初代火影的制度设计没什么大不了的，纲手哪能受得了这个，这下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很好，那你明天提交一份整合构想，记住，明天必须提交。”

羽原心说我一个小时之后就能提交，但是为了不过度刺激直属领导，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而是温声温气地答应了下来。

“明白了，火影大人。”

理论上说，看美女生气是很快乐的，更不用说逗美女生气的，但问题是火影大人的年龄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因素……逗大妈生气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你得顺着大妈才行。

简单地接触了一下之后，纲手对于羽原的感官不是太好，她觉得羽原是一个有很多想法且习惯我行我素的人……以职业要求来说，很有想法的忍者不是好忍者。

等羽原离开之后，静音对着纲手问道，“纲手大人，这件事就这样确定了吗？”

纲手叹了一口气，“不然呢，眼下这个局面我还有什么选择权吗？”

静音小声说道，“不该犹豫的，如果一开始就严词拒绝的话，那么眼下的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

一开始的时候，纲手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因为她在考虑接下来火之国该怎么办，是不是真的只能靠她了，这一犹豫她就没什么选择权了。

“哎，犹豫就会败北啊。”

…………

第二天一早，纲手就收到了羽原的书面报告，可以说羽某人在敲键盘的效率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

纲手拿过来一看，这份报告上第一条写的是要求改掉“大名”这种不上不下的称呼，要求将国家元首改称为“国主”。

这样的开头看得纲手直皱眉头，她以为接下来的内容都是有关这种文字游戏的，亏她还对羽原昨天的夸口有那么一丝的期待。

然而这种名义方面的东西，有时候也是比较重要的，而且关于这一点，羽原也只写了这一条而已。

理论上他是应该说明国主的承袭方式的，毕竟这涉及一国权力的过渡，是很严肃的事情，然而在这种时代背景下，承袭方式也无非只是世袭而已，再想想火影大人的个人问题……总之这方面的事情暂时先不要提。

不过接下来羽原所写的内容还是有相当程度的参考意义的。

一国的权力，无非是立法、行政、司法而已，其中立法和司法不用多说，行政方面是国君权力的重中之重，这里羽原提议新设三个机构进行统合，分别是阁内秘书处、国主办公室和国务顾问团。

秘书处负责归拢情报、拟订国主政令，顾问团负责审议以及修正，最后“国主办”负责执行国君政令，其他的下设行政机构都挂在国主办下。

木叶这边则是在火影之下设木叶最高指令机构，称之为功勋评议团，理论上整个评议团拥有相当于火影的权力，但这并不是满额常设机构，会由评议团中推举出数位忍者协助火影处理木叶事务，称之为常……咳，称之为火影顾问团。

这个顾问和曾经的木叶顾问就不是一回事了，曾经的顾问其实只是有很高地位的嘴子，但这个顾问是有着明确权责的正当职位，具体什么顾问负责什么村内机构，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这是由火影决定的。

由此可见，羽原的初中历史没白学，如果从权责方面看火之国下设的秘书处、国主办和顾问团的话，看着就特别像三省六部制度，但如果综合看火之国政府与木叶的话，那政府那边是中书门下，木叶这边是枢密院，属于两府制。

这么典型的封建制度，羽原倒是有些怀疑能不能在火之国玩得转，毕竟考虑到忍界的现实，封建制度也是有其先进性的。

当然了，羽原的这些建议毛病也不是没有，那就是这种政权与军权的统合其实是君权下的统合，能兼任火影与国主的这个人是尤为重要的，一般人肯定是玩不转这个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多不少，纲手却正正好好看着特别合适。

于是纲手看着看着就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一个普通忍者为什么能设计政治制度。

好吧，这个问题如果真的用来问羽原的话，那他肯定会说这是因为自己接受过完整的九年义务教育。

至于更具体的火之国该如何选拔和任用官员，那就不是暂时不是羽原该关心的内容了，大概率是原来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上层制度的变化一时间很难影响到下层的传统和习惯，暂时不动这些，有利于纲手的国主身份得到快速地全面承认，本来大名的权力也不能深入火之国的每个角落。

“纲手大人，这报告有什么问题吗？”静音见纲手看过报告之后一直沉默不语，于是有些好奇地问道，她以为羽原是为了交差随便乱写了些什么。

然而羽原可不是乱写的，他这明显是有备而来。

“你自己看。”纲手说着把报告递给了静音。

“静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羽原上忍是地方上不知名的小忍族出身吧？”随后她又忍不住问道。

“是，确切地说是风之国的小忍族出身，这个忍族因为不明原因遭到了砂隐的覆灭，后来因为大蛇丸的关系，他来到了木叶……大蛇丸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静音说道，她的秘书工作做得还是很到位的。

五大忍村覆灭势力范围内的小忍村这种事情再常见不过了，这貌似没什么可说的。

纲手继续追问，“真的只是无名忍族？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比如受教育程度很高，或者与风之国的高层有什么关联之类的？”

非木叶出身的忍者，实力再强纲手都不觉得惊讶，因为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用天赋来说明，天赋这种东西是充满了不确定性的。然而羽原所详细阐述的这些东西，完全跟他的出身不相符，这些东西可没办法用天赋解释，一个人怎么可以超出“经验”呢？这是很让人想不通的。

“资料上没显示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许是因为羽原上忍是个热爱学习的人？”

这问题静音哪可能解释得清。

“纲手大人，这上面写的东西有可行性吗？”与羽原是怎么写出这种东西来的疑问相比，静音更关心它到底是不是可行。

“有的，”纲手点了点头，见识和眼光她还是有的，“重要的是，如此权责分明的情况下，就算我成了国主，那这个国主也不会累到每天24小时都在工作。”

这一点纲手是很看重的，大部分人身上有的那种难以克服的顽疾，她身上也有，比如喜欢摸鱼之类的。

“这么说，羽原上忍还真的不只是一位忍者……”处在旁观角度的静音也不得不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纲手不得不点头应和。

很多时候，制度无分好或者不好，能执行下去的制度就是好制度，反之则是不好的制度，而木叶能确保纲手的火之国上层改制执行下去。

这么想来，或许羽原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军政合一怎么也比两者分离更像正常国家吧？

数日之后，针对火之国的“民之所请、众之所愿”，五代目火影纲手做出了正式的回复，她可以成为一国之君，万民公主，但相应地希望有一天条件可以被接受，那就是她不打算将一国之中枢、国家之都城放在原本的大名城，考虑到大众的接受度，她也不会将木叶变为国都，而是打算另设新城，迁为新都，地点就在这影叶据点。

正常来说，这是为了平衡军政所做出的妥协，对木叶来说，火影怎么可以离开木叶前往大名城呢，对于火之国高层与国家机关来说，大名怎么能待在木叶？

所以设立新的国都既是一种平衡，又是一种妥协，它体现了新君的政治智慧。

然而只有纲手自己知道，她只是鸠占鹊巢之后再也不想挪窝了而已，木叶的气息腐朽，大名城只会更腐朽，成为了一国的最高权力者之后，她有权力摆一摆性子，展示展示个人好恶……虽然没有成为火影与国主之前，她也是这样的性格。

说来说去，错就出在羽原身上，谁让他弄了个10号呢？玄学不得不信，这可真就成了10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