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真要是上请圣上做主，他杜明军就算有再多的借口，也免不了会受重罚。
所以杜明军严厉地斥责了杜芳然和钱娇娇，并且和她们说了利害关系，同时声明，若是杜芳若真被她们折磨死了，就算他杜明军不追究，苏恩真也一定会让她们陪葬的。
杜芳然尽管心里恨不得杜芳若死，可是，又不想给杜芳若陪葬，所以，只好咬着牙忍着想要折磨死杜芳若的心依旧折磨着杜芳若。
只是把握着尺度不折磨死杜芳若罢了。
拜钱娇娇和杜芳然所赐，杜大小姐这几年活得生不如死。最后终究还是死在了她们的阴谋之下，艰难求生都不得，这当中的怨气可想而知了。
杜芳若直到回到了摄政王府，依然还能感受到身体内部汹涌着的恨意。杜芳若苦笑了下，看来原主还残留了不少东西在这具躯体里。
明天去祭拜下原主的母亲吧。
杜芳若边想着，边往自己在摄政王府的小房间走去，刚到房间门口，就见秦公公已经恭候在那了。
秦公公对着杜芳若行礼道：“杜大小姐，摄政王在等您呢，您随老奴来吧。”
累得想要倒头就睡的杜芳若，眉头微皱，心想，鬼王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等我做什么？你不想休息，我还想休息呢。
随秦公公一路到了摄政王的卧室，期间杜芳若不停地打哈欠。
可一到摄政王的卧室门口，杜芳若立即打起精神来。还不知道这鬼王要出什么招，还是小心点好。
秦公公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下了，杜芳若对着面无表情地坐着喝茶的鬼王行礼。
“参见摄政王。”心里嘀咕着，难怪这么晚还不睡，大晚上的喝茶能睡着才怪。
“听说你今晚挺威风的？”
汤少皓不见起伏地声音传来，杜芳若却很平静。
她早就发现汤少皓派人跟踪她，她在杜府做的一切，自然瞒不过汤少皓的眼睛。
想必，自己刚刚慢腾腾的从奴仆的房间往汤少皓的卧室走来的过程中，他的人已经向他报告一切了吧。
杜芳若：“有劳摄政王挂心了，臣女今晚所做的一切绝对轻于他们对臣女和臣女的母亲所犯下的罪过。”
“你之前向本王禀报的复仇计划好像不包括毁掉钱氏的脸吧？”汤少皓的声音依然听不出情绪。
杜芳若磕头道：“臣女冲动了，今晚一见到钱氏霸占着娘的一切过得逍遥自在的，就不免想到被她纵火杀死的娘亲，一时间仇恨蒙蔽了理智，做了冲动的举动。”
汤少皓：“冲动的举动？改天冲动起来，会怎么对待本王呢？”
杜芳若心里嘀咕着：我再怎么冲动也不敢毁你的容啊，伤了你还留你一条命，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没命嘛？你要是哪天惹怒我让我冲动了，我会杀了你并且设法不留下一点证据……
杜芳若：“摄政王您对臣女恩重如山，臣女再冲动也绝不会伤害您一丝一毫。”
杜芳若的话音刚落，汤少皓的脚步就往她的方向走来，很快，汤少皓的脚就停在了她的跟前，接着扶起了杜芳若。
杜芳若受宠若惊的站了起来。
“只要你不对本王狠，你对别人怎么狠本王都喜欢。”
杜芳若惊讶地看向汤少皓，果然，汤少皓的眼中闪现着笑意。他很开心？！
看见了杜芳若眼中的疑惑，汤少皓轻揽过杜芳若：“若儿，你的身上现在有一股血腥味，本王喜欢这种味道……”
变态……杜芳若在心里默默地骂道。
“知道本王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味道的吗？”
杜芳若摇了摇头很老实地回答：“不知道。”
汤少皓：“从战场上，在战场上厮杀，为保自己不被人杀就只能拼命的杀人，容不得半点不忍心，容不得半点迟疑。周围弥漫着的血腥之气，激发着体内的兽血和厮杀的本性……”
汤少皓用平淡的口吻说着厮杀的事，生命在他的口中就显得这么的轻飘飘，可，不知道什么，杜芳若却分明从中听到了汤少皓的沉重。
汤少皓：“第一次从战场上厮杀归来，带着满身的血腥之气，有敌人的，有我自己的，那时候，我感觉不到疼痛了，却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活着，就必须要对想要你死的人痛下杀手，否则，你就只有被杀的命……”
杜芳若的心有些酸疼，眼眶朦胧，从汤少皓的诉说中，联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同想要她生命的人厮杀着，他们死了，她才能活着……
汤少皓：“若儿，你知道吗？就在那一刻，一直困扰着本王的很多问题，终于解开了，本王终于懂得，为什么温婉善良的母后会被奸妃害死，为什么睿智仁德的哥哥会被废弃太子之位，为什么本王从未害过人，却被逼得生死无门……”
汤少皓的语气流露出了悲愤……此时的汤少皓仿佛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一时间，杜芳若既然有点被激发了母性，忍不住的想要安抚汤少皓。
“原来，是因为，我们太善了，用善良纵容了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人杀害我们。所以，从那以后，本王就学会了残忍，残忍的厮杀掉那些想要本王死的人……”
杜芳若……
汤少皓：“也就是这样，本王喜欢上了血腥的气味，一闻到这种味道，本王就知道，想要本王死的人，又少了一个了……”
杜芳若……
这个，恐怕现在想要你死的人更多了，倒下一个，站起来千千万呢。
汤少皓：“若儿，你喜欢血腥的味道吗？”
杜芳若：“启禀摄政王，臣女还是喜欢清新的味道，血腥之气终究不太好闻……”
汤少皓：“是吗？”
杜芳若：“是，但若是一定会有血腥，那么臣女宁愿血是敌人的身上流出来的，而不是从臣女和臣女在乎的人身上流出来的。所以，也许，当臣女感知到有人要伤害臣女的时候，臣女也会先下手为强。”
汤少皓抚摸着杜芳若的柔发：“这么说来，我们是一类人呢。”
是一类人吗？她和鬼王是一类人吗？好像是这么回事，同样沾染了血腥，往后为了活着，也许还将继续沾染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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