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了劳伦斯的药丸,她根本撑不下去,而在冰枚18岁生日那天,伊梦娜夫人告诉了他一个关于威尔家族的大秘密。
是关于那个诡异的诅咒!
然后王医生才恍然明白,为何当初伊梦娜夫人得知自己怀孕之后,整日忧心忡忡,他记得当时自己为了巴结伊梦娜夫人,还说她怀的一定是女儿,长的和她一样漂亮。听完他的话后,伊梦娜夫人脸色很难看,还失神的呢喃了几声“是女儿吗?”
整个威尔家族上下,知晓诅咒的人少之又少,而伊梦娜夫人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告诉他,反而等到冰枚18岁生日那天才告诉他,这一点,王医生根本不敢去细想。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无疑便将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所以,这些年以来,他只有不断装傻。
恍惚间,走廊外面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王医生似是猜到了来人,立马放下手里的台历,佯装出一副吃力的样子,一步步的挪动着脚步。
很快脚步声便在病房前面停下来,随即门上被敲了三下,王医生不自觉的攥着衣摆,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声音淡淡的开口,说了两个字“进来”。
“吱呀”一身,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王医生慢慢转过身子,对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僵硬的鞠了一躬,“四爷。”
劳伦斯的脸色有些奇怪,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好似完全没有进去的意思,就这么隔着一小段距离,看向不远处的王医生。
起初王医生还能硬着头皮站着,可时间一长,他也开始吃不消,原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双腿,里面也有些隐隐作痛,额头上也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
尽管猜到了他会过来,可当真的面对时,王医生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像是看出他的不安,劳伦斯才终于舍得迈开步子,不疾不徐的走进来。
他直接越过王医生,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两条腿随意的交叠着,视线逡巡了一圈后,最后停留在床边的柜子上。
确切的说,是停留在柜子上面的花瓶上。
劳伦斯饶有兴致的欣赏着那束白玫瑰,轻轻笑了笑,“没想到,伊梦娜夫人还真是有心。”
闻言,王医生浑身一颤,他顺着看过去,脸色微变。
这是昨天伊梦娜夫人过来时,带来的花,随手就插在了花瓶里。
他真是疏忽,怎么偏偏将这个给忘记了。
“呵呵,看来什么也瞒不过四爷。”王医生倒也大方承认,这间病房四周想必到处都安置着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劳伦斯的眼皮子底下,这个时候若是遮掩,反而显得他心底有鬼。
劳伦斯勾了勾唇,并未言语,他自然的撇开视线,然后起身朝着饮水机走去,王医生见状紧走几步就要跟上去,却被劳伦斯出声制止,“王叔身体不方便,就不用来回折腾了。”
王医生僵硬的应了一声,等到劳伦斯喝了水,他才声音沙哑的开口道:“四爷,看来七小姐生日那天我应该去不了了。”
“王叔真是有心,受伤了都还记挂着小七。”
“四爷说笑了。”
“呵呵,也难怪了——”说了一半劳伦斯突然停下来,看着王医生的眼底闪动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据说,小七出生那天,是王叔给伊梦娜夫人接生的,也难怪,小七一口一个王叔叫的这么亲热!”
劳伦斯每说一句,就故意停顿几秒,然后又继续开口,直到最后一个字落音,王医生的呼吸好似停止了,他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才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子。
他的大脑霎时变得空白,只有劳伦斯的那句话,像是魔音般不断回荡。
据说,小七出生那天,是王叔给伊梦娜夫人接生的,也难怪,小七一口一个王叔叫的这么亲热!
只要稍微熟知冰枚脾气的都知道,她并非外表看起来的可爱,只有在面对伊梦娜夫人和盖伦斯,劳伦斯时,她的脸上才会显出一丝笑容。
这三个人,是整个家族上下对她最好的人,也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切的人。
劳伦斯不可能不知道冰枚的性子,也不可能不清楚冰枚每次见到她的态度,用恶劣来形容也不过分,可是劳伦斯却说,冰枚一口一个王叔叫的这么亲热。
如此一来,王医生越发摸不透劳伦斯话语中的意思,他只能讪讪一笑,保持沉默。
他知道,劳伦斯在套他的话——
伊梦娜夫人当年生产时,确实是他亲自接生,这个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可是巧就巧在,当天并不止伊梦娜夫人一个人生产——!
想到这里,王医生眼前似乎也跟着浮现另外一个女人的脸,同样是冷汗淋漓苍白无色的一张脸,但比起伊梦娜夫人的冷艳妩媚,这张脸则要显得淡雅许多。
不行,他千万不能自乱阵脚,若是劳伦斯早已查清楚了当年的一切,依着他的性子,断不会这么平静,而他之所以选择一步步试探,想必也只有一个可能。
那便是,他其实也只是在猜测而已,只要他主动露出马脚,他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王医生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少,心底也不断猜测着劳伦斯话中的涵义,不知道过了多久,待他疲倦的抬起头时,却发现沙发上的那个男人不知何时早已离开。
呼呼——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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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冰枚的生日还有两天,她便有些坐不住了,因为按照往常的惯例,伊梦娜夫人会在今天过来,然后她会在海边别墅住一晚,第二天再带着她回到威尔家的私人城堡。
所以冰枚很喜欢过生日,经常这个生日才刚结束,她便已经掰着手指数着下一个生日,因为只有等到她生日的时候,她才能和自己的母亲多相处一些时间,她也可以壮着胆子,对着伊梦娜夫人提出要求,更甚至是,对着她撒娇。
女儿对着自己的母亲撒娇,这在其余人看来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对于冰枚来说,却是一种特权,一种奢望。
一种只有在她生日的时候,她才敢使用的特权。
而这种特权和奢望,一年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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