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若你懂我的心！

出了营帐，上官芙蕖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摆脱了那种沉淀的感觉。已经是夜晚了，山风袭来，竟有些冷。下意识地反手抱着自己，看着帐外一堆一堆的火堆，心底才有几分明朗。

这时，背后蓦地有披风盖来，掩去了那点冷意，上官芙蕖轻道：“谢谢..”转身不禁一愣，“你..”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太后营帐旁哪会允许外人随逛，莫非..那么刚才她和太后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吗？

“很意外吗？”南宫澈不禁一笑，还是那样温煦的儒雅之貌，只是那双眼睛，衬着火堆的光芒，显了几分谲色，“其实，我也很意外..”

“我想你该找得到我们府邸才是，希娅已经早一步到了，她一直在等你..”上官芙蕖急道，心底真的不希望他介入这混乱之中。

“我知道。”南宫澈道“有你们照顾她，我很放心。”

闻言，上官芙蕖不禁有些恼怒：“你早就知道她到了，那为什么..”

“其实她可以回家的，可是她没有。”南宫澈淡淡道。

上官芙蕖一愣，瞬时懂得他的意思：“不论怎么样，她都是你的妻子，你该好好照顾她，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孤身冒险，千里迢迢地来帝都。”

“我没有。”南宫澈淡淡否决道：“自从她出门，我便跟在后面，那一天她踌躇在你们门外，后来又落跑了，乃至遇到醉汉，大哥救了她回去，我都知道。”

“你——”上官芙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曾经，我也很想能够重新开始，可是我做不到，她也做不到。我给不了她幸福，芙蕖，我给不了。”南宫澈道，“我已经努力过了，她根本不愿，你说，我是否该放她自由？”

“可是..”上官芙蕖喃喃，心底想着为佟希娅辩解，“她一定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太伤心了，如果你们..”

“如果我们什么？再要一个孩子吗？两个人痛苦已经够了，不必也不想再牵涉无辜了。”南宫澈一嘲，“其实她的心就像我的心一样，从来就没有在对方身上，我们之所以守着对方，不过只是相互折磨罢了。或许，从一开始这便是错的。”

上官芙蕖知道，感情的事最不能勉强，可是这恩怨情债又该如何是好？她心底多少知道佟希娅对南宫烈的爱慕，南宫家大少夫人这个头衔原该是她的，可是即便是让佟希娅委身为妾，她心底还是绝然地抗拒。

“你在担心什么？”南宫澈淡淡地看着她，刚才听到的一切，其实心底早就有数了，可是面对她的肯定，何以还是觉得如此煎熬？

上官芙蕖摇摇头，眸光回视他，他眼底也有纷纷扰扰无法平息，“我不担心，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也许？呵呵——”南宫澈笑得嘲讽，“幸福早就错身而过了，错过了或许就是一辈子。你知道最可悲的是什么吗？那就是一夜错，一转身，我和她都成了多余的人。”

“南宫澈..”上官芙蕖不想看他如此沉痛，这样压抑的他，根本一点都不像当初她所认识的那个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的南宫澈，原来不是不计较得失，而是失去的是守不住一辈子慰藉的相依相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也..”

“你希望我和她也幸福，或许只是想减少你心底的负疚，可是你不是神，无法让事情有最完美的团圆。你也没有错，更不必为了得到的幸福而内疚，一切都是天意。”南宫澈低低道，“若是你懂我心，便不要用希望、幸福来压制我，因为真的会很很累..”

“..”上官芙蕖哑然。

随即，两人之间只剩下沉默。

剪不断理还乱非感情莫属。上官芙蕖摇摇头，暂时甩去那些纷乱的情愫纠葛，归于最初的疑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太后是如何找上你的？”莫非只是因为她的过往吗？心底总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南宫澈却避而不答，反道，“我从不知道大哥竟然有志当官。”一夕风云变，他竟然觉得对一直相依赖的大哥如此陌生，身边的诸事也变得不再简单。

“跟宫廷扯上关系，跟皇子牵扯不清，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奇怪。”上官芙蕖淡道，若说南宫烈无意为官，那么她知道南宫澈更不会愿意被支配着与人勾心斗角。

听她这么说，南宫澈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脸色依然温和，只是那种犀然却似乎要洞悉她的心境，许久才说了一句：“你终究是和大哥一国了，而我早已经被锁在门外，触碰不得你们的禁忌。”西

..

狩猎回来，上官芙蕖心绪一直有些沉淀，是的，她曾经很希望南宫澈和佟希娅也能够幸福，没想到这样的期望也是错了，或许，她最心底有一份自私，如果他们也能够幸福，她便无所禁忌地幸福，终究，还是她错了。

脚步顿住，远远地，看着前面对持的两人，楚楚可怜的佟希娅，还有一脸冷然的南宫烈。

她想，佟希娅是可怜的，此刻脸上的泪水也是狼狈的，当她双手拥来，却被他一手推开，跌落得惨然。

上官芙蕖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胸口的郁浊之气，这个死结，注定难解了吗？而他们四个人，如今注定也回不到最初了..

这时，身后蓦地有人拍她的肩膀，让她吓了一大跳，急急回头，才看到原来是她的婆婆，看着她还是纯净无忧的笑颜，上官芙蕖心底却不由地一绷，一手也不由地握住了腰间的挂坠，掌心玉佩沁凉的温度淡淡传来。

“你在看什么？”李美凤问得好奇。

上官芙蕖无语，只是眸光看向那一处，南宫烈的无情不知道是她心底的安慰，还是..因为，她终究还是无法因为他的无情而欣慰开怀。

“磊儿为什么要欺负她，她都哭了..”李美凤蹙起眉头，眼中满是谴责和不满。

上官芙蕖摇摇头：“我们别管他们了，要不要去旁边亭子坐一坐，我让下人给你泡你最爱的茶喝和糕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