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相片与初见
“少夫人,我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到最后你还是选择喻津言,纵使他一次一次的伤了你的心。”
唐佑川沉沉的呼吸,又漫不经心的说道。
但他再不敢看宋清栀的眼神了,他就怕会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
他移开了两步,直到完全欠过身去,才从刚刚的胡思乱想中脱身而出。
宋清栀站在原地,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心跳的有些快,面色微红。
这样类似的话,不是第一次听唐佑川说了,他总是很执着,一次又一次的想从自己口中听到回应。
她能给什么回应呢?
她已经拖了喻津言进这趟浑水了,难不成还要再拖一个唐佑川进来吗?
唐佑川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心静了一半。
回到行军里头,举了举手里的枪,高喊道:“出发!”
吉相跟在身旁,看了一眼宋清栀,她像是失落,又像是失魂,总之再也不拦着他们了。
唐佑川也偏头看了看,说了一句:“吉相,你先替我,将宋小姐送回去。”
吉相礼貌的点了点头,敬了个礼之后,才从行军队伍中脱离出来。
走到宋清栀身旁,唤了她一声,没敢太大声,恐惊着美人。
宋清栀抬眼,看向唐佑川一行人远去的方向,决心另找法子。
这下子像是突然释怀,转头对吉相说道:“我认得路。”
她的言下之意说的明白,就是不让吉相再跟着她了。
但吉相领了公子的命,还是得好生看待着的。
宋清栀没管他,命仆人搬了张椅子出来给他坐在门口。
吉相终于推辞,哪有坐在别人家门口的道理,既然她无心让自己进去,那就寻个别的地方守着,也是一样的。
东北。
欧阳昶之从父亲欧阳奕的书房里出来之后,脚步踌躇不前。
此时将喻津言送回去,不知父亲在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父亲却半句话都没有提到喻家的那位二公子。
自从喻津言当上联军统帅之后,喻荣柯不甘屈于他下,扬言要带着自己仅剩下的甫军撤退东北。
别说是欧阳家先前与他失和,且如今的东北一带换了欧阳军把持着,喻荣柯自然是撤退失败的。
欧阳昶之扣下了喻荣柯之后,就请身为联军统帅的喻津言下令,如何处理这件事。
喻津言思前想后,终究只是发令道:“二哥一路上来打仗辛苦,让人收拾出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让二哥好好养伤。”
喻荣柯失了权势,在外姓人把持的地盘里头,暂时掀不起风浪。
虽说喻津言当上了联军统帅,但却不能凡事作主,身后还得被欧阳家拘束着。
好在那些个忠心耿耿的甫军仍旧生死追随,喻荣柯倒也乐意喻津言这样的安排。
他这个弟弟,他了解。
纵使过节颇多,他总不会真的要了自己的命,况且他手里还欠着自己的妻儿的命。
喻津言确实一下子也没办法拿他怎样,只是叫人守着他的屋子,半步不得出去。
欧阳昶之还是决定先去一去,见见那位多日未见过的喻家二公子。
守门的卫队虽然是喻津言调派的人,但也是听命欧阳昶之的。
见他一来,指名要见里头的喻荣柯,也都不敢拦着他。
欧阳昶之走进去,就见着这位二公子在逗鸟,这是寒冬季节里,还会唱歌的鸟。
“二公子,趣味不减呐。”
喻荣柯听闻有人声,批下了笼子外面的白布,放下手中的一小盒饲料。
慢自说道:“是我那三弟让你来的?来看看我,这日子过得有多滋润。”
欧阳昶之看了看那个被罩住的鸟笼,前些日子尚且没有的,如今却有点突兀。
喻荣柯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不错,就是老三给我送来的,他倒是想的周到,怕闷着我了。要说这吃喝玩乐呀,还真的是他在行,这鸟挺有意思的。”
欧阳昶之收回目光,说了句:“原来如此。”
喻荣柯不再执着这个话题,而说了别的:“眼见着这场雪,该是最后一场了,过了,就该到春天了。”
欧阳昶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外天。
心想,这两兄弟还真是,行事作风南辕北辙,却还有个爱谈雪的习惯。
“看样子,二公子住的还算习惯。既然如此,昶之就不多叨扰了。”
欧阳昶之走到他身旁,先是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逗鸟棒。
最后,只在喻荣柯的应声下,抬脚走了出去。
那些卫队问起欧阳昶之的意思,他顿了顿,往里间再看了看,说:“我三哥怎么吩咐的,就按他的意思。”
卫队又敬了个礼,回到门边守着。
他们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唯独里间的喻荣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些人,还真当他是囚徒了么?
连欧阳昶之这样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都能来看自己的笑话了。
“喻津言啊喻津言,我还真是算漏了你,没成想你居然比老大还狠。”
手里的逗鸟棒被他折成了两半,随手投在了垃圾箱里。
喻津言仍旧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似乎微微合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欧阳昶之敲敲门进来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睛,头微微一偏,倒也没有正眼看他。
不过好一会儿,才有歪着身子坐,嘴里哼着调,有些含糊不清。
欧阳昶之正了正衣襟,才往里走了两步。
这才看到喻津言手里还拿着张相片,他忘了翻转过去,所以欧阳昶之看得个一清二楚。
不过是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儿,年纪不大,大约五六岁的样子,笑魇如花的。
虽然面容娇小,相片太旧,但也不难看出,一个熟悉的影子来。
“三哥,这是三嫂的相片?”他终于问了问。
喻津言低头看了看,收在身后,微微叹了叹气。
欧阳昶之立时反应过来,知道他并不想多说这样的事,倒也没再问了。
“是。”喻津言却突然开口。
欧阳昶之微微一愣,喻津言看样子什么都不放心上的一个人,居然如此念旧。
看他对三嫂不冷不热的,原来还偷偷藏着三嫂小时候的照片。
只是,他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呢?
喻津言像是难得的敞开心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在甫州。那日她跟着她父亲的商船途径过来。嘴馋,买了油煎饼子。”
说到这里,他浅浅一笑,不过并不明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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