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保国是打算暂时休战了,要是再让刘阳这么打着幌子敬下去,自己这边就要全体阵亡了,总得先容大家缓歇一下,再集中火力猛攻吧。
喝完三杯,申保国赶紧说道:“吃菜,吃菜,刘老弟,尝尝我们军区的菜硬不硬!”他这称呼,一会工夫换了三个,从刘大夫到刘兄弟,现在又成了刘老弟。
刘阳知道申保国这是暂时服软了,也不好再举杯子,道:“硬,很扎实!”
东方饭店的菜,有着典型的部队食堂风格,份量足,油大,不讲究造型,好吃不好吃在于其次,关键是要吃好吃饱。
光头们酒量都大,但也架不住空着肚子喝急酒,此时胃里一翻腾,就反应过来申保国的战术了,一个个埋头猛往嘴里扒菜,谁也不再提喝酒的事了,只是心里很憋气,来之前,想好了要怎么怎么收拾对方呢,这家伙可好,一上来反倒让对方给先收拾了,今天的这个山头,看来不好啃啊。
饭桌上聊了两句,刘阳也大概知道申保国这个处长是干什么的,他是星城警备司令部警备处的副处长,负责处突,眼前这些个光头,都是他手下尖刀小组的成员。
一般的突发事件,是不会动用军方的警备力量,有地方上警方的防暴大队和特警来负责处理,处理不了的话,还有武警部队的特警支援,能够动用到军方警备力量,那么这个突发事件的层次就很高了,申保国手底下这个尖刀小组,那都是兵王中的兵王,用来专门对付那些具有极高军事素养、又武装到牙齿的恐怖分子。
作为精锐中的精锐,老三竟然被刘阳一拳打伤,这些心高气傲的兵王,哪个受得了,就连申保国本人,昨天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都冲过去要帮自己的兵找回场子。在拳头上栽了跟头,还要再从拳头上找回来。
缓过劲来,就有光头站起来,“刘大夫,听说你功夫不错,能不能让我们大家见识见识!”
“坐下!”申保国一竖眉,“八辈子改不了你个土丘八,饭桌上只管吃饭喝酒!”
申保国很生气,老子找你们来,是来干架的吗?不提老三的事,难道你们连个喝酒的由头都找不出了,非得提这打打杀杀的事,老子都干不过对方,你就能行了?
刘阳笑道:“都是些治病的功夫,几位大哥想看的话,那小弟我就献个丑。”刘阳偷换了个概念,光头又没说什么功夫,治病的功夫,也是功夫嘛。刘阳也看出这些光头一肚子的不服,自己今天要是不露上一手的话,怕是这些家伙都会把不服发泄在喝酒上,自己就是再能喝,也顶不住这些多人的群攻。
申保国拿眼看着刘阳,心说这小子又打什么主意。
刘阳伸出左手,他左手的中指上,戴了一枚金戒指,戒面还是六瓣的梅花。只见他掐住那朵梅花,缓缓一拉,竟然就把梅花拉了起来。
众人大感奇怪,细细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一枚戒指,而是一根金针缠绕在中指上,形状类似戒指罢了。金针细若毛发,整根拉起来,竟然长达尺许,那朵梅花,正是针尾。
刘阳笑道:“这根金针,我平时都随身携带,现在科技先进了,用的都是不锈钢的针,容易入针,这针我爷爷传给我的,想要用它扎针,没有点功夫是不行的。”
“这么细,能扎进去皮肤吗?”
申保国大眼圆瞪,他拿过那根金针,在自己的皮肤上扎了两下,发现一碰就弯,根本就扎不进去。
光头们也都拿过去试了试,没有一个能扎进自己的皮肤。
刘阳笑道:“在座的都是铜皮铁骨,就不要折磨这根金针了!”
金针再次回到了刘阳手里,他掂起金针,轻轻一捋,金针顿时变得笔直,刘阳用右手捏着针尾,那根金针在空中微微抖动。
只见刘阳猛吸一口气,右手往下一扎,金针的头部就进了酒桌的桌面,而金针却不弯不折,刘阳再使劲慢慢地捻,金针就继续往酒桌里走,不到一会,金针就穿透了三公分厚的桌面。
众人大骇,这几乎相当于是拿头发丝去扎桌面了,要比力气,众人觉得自己可能会胜刘阳一筹,但比这份阴柔的功夫,大家却一个人也比不上了。
人的皮肤,韧性非常大,再加上有的人肌肉发达,比如眼前这些光头,一旦他们肌肉绷紧,注射用的钢针有时候都扎不进去,更别提针灸用的针了,扎进去多半也得断在里头。刘阳小时候为了练好这针灸的功夫,可是没少下苦,最后练到连刀割不进的野猪皮,他也能一针而透。
今天他露的这一手,是实打实的针灸功夫,虽然不能用来打架斗狠,但也把众人给震住了,心里在想,要是给这小子手里换上一根钢针,他岂不是要铁板戳几个洞。
有了这一手,大家就不好再提比试身手的事了,人家已经很明确地划下道了,除非你也能针把桌面扎透,否则人家可能连接招的机会都不给。
“刘老弟这手本事,神乎其神啊!”申保国本身就是高手,自然知道这一手所代表的含义,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啊。他举起酒杯,“来,我们大家敬你一杯,就为你这份针灸的功夫!”
光头们一听,心知肚明,今晚的拼酒计划,多半是要破产了。不过大家现在对刘阳,也不似刚才那么抵触了,也罢,就算不搞酒海战术,难道我们还怕了你不成吗。今晚就你喝多少,我们陪多少,论扎针,我们比不过你,但论喝酒,我们还能怕了你不成?
这些光头都是直来直去的人,一旦放开了喝,还真是恐怖,饶是刘阳酒量不错,最后也喝高了,趴在桌上迷糊。
此时能说句囫囵话的,也没几个了,申保国还好一些,虽然不至于东倒西歪,但也坐在那里不敢站起来,他拿出电话,叫人过来帮忙。
不过一会,来了群当兵的,进屋两个抗一个,把这群醉汉全弄了回去,申保国和那些光头,被送进了营房的宿舍,刘阳被送进了军区的招待所。
……
雅湘儿童医院楼下,一个小男孩从豪华越野军车上跳下来,用手指着门诊大楼道:“静儿你快下来,数数这楼有多高!”
小女孩磨磨蹭蹭爬下车,噘着小嘴向车里的人央求:“能不能不进去,我不喜欢医院。”
小男孩立刻道:“不要怕,他们不敢欺负你的!”说着,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又变出一根棒棒冰,“我带了打狗棒!”
少妇从地上抱起小女孩,宽慰道:“静儿要听话,因为你生病了,所以才要来医院。一会看完医生,你的病就好了,以后都不用来医院了。”
小女孩顿时泄了气,脑袋耷拉在妈妈的肩膀上不说话了,可怜巴巴地望着爷爷。
可惜平时最疼她的爷爷,这回也没有帮她说话,只是伸手牵了小孙子,然后四个人一起进了门诊大楼。
儿科诊室里,一项项检查结果被送了进来,医院的专家仔细看完之后,道:“不要紧,只是轻微的营养不良,她的消化功能比较弱,回头吃上一些助消化的药,情况应该会有所改善的。”
少妇心里还是有些疑虑,道:“她吃东西总是吐。”
“应该是神经性呕吐!”专家“哗哗”在病历本上写进自己的诊断结果,“现在电视上整天都在宣传减肥,这对小孩子造成了很坏的一种心理暗示,这种情况很普遍,以后要让她少看电视,然后再加以正确的引导,不过这需要一段时间,做家长的一定要保持有耐心。”
少妇听了这个解释,才稍稍放心,专家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身后的老者突然问道:“那麻烦你再帮我这个孙子看看。”
“很健康,各项指标的数据都正常!”专家抬头看了看那个正在拿着冰棒耍来耍去的小男孩,道:“冰棒这类东西,以后少让孩子吃,里面全是色素和添加剂,对小孩的身体发育很不好。”
从儿科诊室里出来,少妇对老者道:“爸,我给保国打过电话了。被他队友接到了,说是喝醉了已经睡了。”
老者面色不善,“这个臭小子,就知道喝酒。”
……
第二天刘阳爬起床,发现自己睡在招待所,不禁苦笑,自己还从没醉得这么厉害呢,这帮当兵的,喝起酒来真是凶残,完全就是拿酒当水喝。
刘阳坐在床上,呼吸了几个回合,醒酒提神,然后爬起来去洗脸,之后一愣神,自己的行医箱怎么没了?他这才想起,是昨天喝酒之前,就放在申保国的车上了,最后自己喝醉了,也就忘了拿。
刘阳拿出手机,给申保国打了个电话。
申保国裹此时正开着车风驰电掣,他道:“箱子在我车上呢,我家里出了点事,等忙完了,我给你送过去。”
“行,您先忙!”刘阳只得作罢,整了整衣服,出门吃过早餐,到卫生厅去了。
申保国撇下电话,一踩油门,将原本已经飞快的车速,又提高了一截,过红灯的时候,他眼都不眨一下,依靠高超车技直接快速飙过,把别的司机和路人吓出了一身冷汗,站在原地直骂军车猖狂。
一路横冲直撞,申保国冲进雅湘儿童医院,不待车子挺稳,他就跳下车去,腾腾腾地跑进了住院部。
“静儿怎么样了?”申保国急急问到,“医生是怎么说的?”
少妇还没说话,眼圈先红了,“昨晚半夜她突然发烧,一个劲打冷颤,我就把她送了过来。”
隔着儿童特护病房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的病床上,并排躺着两个小孩,正是昨晚说话的那对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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