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恰如一江春水向东流
马车里,司徒瑀靠坐在软垫上,依靠着车壁,闭目沉思。
他的手里,不断的摩挲着一块玉佩,那是一块血玉佩,那里面的颜色,鲜艳欲滴,似有灵性般,隐隐流动着。
徐良不知何时上了马车,盯着他手里的玉佩,看的心惊肉跳:“那是血玉佩?不是说——”
徐良的嘴巴张大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指着玉佩说不出话来。
司徒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却是饱含警告。
徐良从震惊里回过神来,无谓的耸耸肩:“得,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着,转头挑起车帘,叹气的看着马车后面那深一脚浅一脚艰难跋涉的越来越远的沈玉臻,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她都这样求你了,你为什么不答应帮她?”
是啊,为什么呢……
司徒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抿唇不语。
他不帮,是因为怕他若是保下沈家,她便会从此消失不见,就像几年前一样,一夕之间便消失的不见踪影,让他寻无可寻。
他怕见不到她。
他已经寻寻觅觅,原以为终于找到她了,却在他进宫的那一天,又消失在人前。
如今,她好不容易再次出现,他怎么能因为轻易的答应就让她离开呢。
她刚刚不是说,只要他答应保下沈家,她就消失在京城里,甚至是消失在这里……
没错,她没说出来的那句话,他懂。
因为懂,所以害怕,所以恐慌。
差一点,他就要答应她了。
若是不答应,起码他还能经常看到她在他的面前出现。
只是啊,往后,怕是未必能那样轻易的看着她了。
因为她刚刚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放弃了,放弃了沈家,也放弃了自己。
她是真的,想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因为这血玉佩,是先帝赐予她的可以随意进出宫门的凭证,没了这凭证,她便再也不能自由的进出。自然,也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只是她怕是不知道,这玉佩,是他借着先帝的手送出去的,若是知道,只怕不会带在身上这么多年。
轻轻的抿了抿唇,司徒瑀没有做声。
可是徐良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还在继续道:“哎,你真的不管她啊?在这冰天雪地里,穿的又是那样少,就她那小身板,能不能回去还是另说。再说这会雪又大了些,不冻死也会被恶狼扑倒,别忘了这可是西郊啊……”
司徒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带一丝起伏:“你很心疼她?”
徐良顿时捂住嘴巴,眼睛躲闪,望向别处:“哎哎,我可什么都没说。”
司徒瑀冷哼一声,兀自拿起书看了起来。
可是才不过一动手指,就触碰到手里的玉佩,他静静的看了看,突然便心烦意乱起来。
许是常年佩戴在身的缘故,玉身润泽圆润,白中透着红,拿在手里,有着丝丝的暖意,空气里仿佛有缕缕的幽香浮动在车厢里。
这是独属于她的气息。
司徒瑀紧紧的握着玉佩,另一只手轻轻的翻了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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