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童老爷那间房子已经收拾好了，干净地像从没人住过。只是空气里的消毒水味还没散干净，有点熏人。

“……清干净……选你们医院，就是看中你们注意病人隐私……恩，我怕麻烦。”

温柔收起地电话，转身撞进徐思远怀里。

徐思远还是事重重的，像看她，又像发呆。

温柔问：“你怎么了。”

“你跟我说实话，童欣是不是你杀的。”

温柔笑了，“你说呢，我有没有杀你老婆。”

徐思远还是那副样子，像发呆，也像梦游。“我不知道。我觉得不是你，又觉只能是你。温柔，你给我个痛快，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

“如果是我呢，你想怎么做。”

“不知道。我觉得不是你。”

温柔推开他，“你有病吧。”

徐思远握着她的手，“我要答案。你告诉我，只要你说，我就信。”

温柔不屑，“就算我骗你，你能发现吗？”

徐思远终于急了，“温柔！”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温柔拿一支烟，“满意吗。”

徐思远接过她手上的烟，“我也觉得不是你。”

“为什么怀疑我。”

徐思远吐出白烟，“那份保险单上的签名是真的……整个家里，我只对你没防备。”

“……你还没发现吗，整个家里，你最防备的就是我。”温柔撩一把头发，“你说，这个高度，人摔下去能死吗？”

“不知道。大该会吧。”

“不会，这个高度摔下去最多残废。”温柔又拿出一根烟，“你不怕我推你下去？你一死，整个童家就是我的。”

“你没那么大力气。”徐思远答得干脆。

“记得我刚来那年吗，你看见我在这里抽烟那回。那时我正琢磨着，怎么能让童老爷从这里摔下去。”

徐思远掐灭烟，“因为他拆散了你和你男朋友。”

“……没有男朋友。那男的是我刚认识的，至死不渝是我装的，我就是为了勾引童老爷。你们男人不就吃这套吗，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何况让一个恨你的人爱上你，老男人就靠这点虚荣心活了。”

“你说恨童家……”

“前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到底有什么法子能叫他们生不如死，好几次我都想下手了，可我没把握不被查出来。我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不能为个人渣送命。好在我忍住了，不用我出手，童家绝户了。”

温柔看着远方，整个城市在她脚下闪闪发亮。徐思远也看着远方。

两人都不说话。阳台只有风穿过的声响。

“童家真是挺惨。老的娶个恨不得杀了他的女人，小的嫁个恨她的男人，这一男一女还勾搭在一起。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徐思远抓抓脑袋，“话说回来，到底是谁杀了童欣？我实在想不出谁和她有深仇大恨。还有那份保单，还有我们的鞋子——”

他惊愕地看着温柔，“该不是哪个佣人干的吧！家里是不是还有人恨着童家！”

温柔哑然失笑，“别想了。案子留给警察吧，咱们想想高兴的事。比如，你和我，明天就是全城最有钱的鳏夫和寡妇了。高兴吗。”

徐思远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小段距离，“有这么高兴。你也许觉得我做作，但我真不想童欣死。刚才峪警官问我想没想过和童欣离婚，我才发现我一次也没想过。我只是利用她。我不爱她，却利用她。你说，如果我和她离婚，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

“做作。”温柔眼里满是柔和的光，“人死如灯灭，别想了。还有，上次的话我向你道歉。你只是善良。又勇敢，并且善良。”

两人又聊着别的，温柔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脸上笑成一朵花。“童老爷明天就能回来，我叫人准备葬礼。”

徐思远说：“太赶了吧”

“不赶。我等这天等了好久。”

家里的事一直是温柔打理。徐思远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叫住她：“温柔这个名字是假的吧。”

温柔回头，“你说什么。”

“你男朋友是假的，名字也不是真的吧。”徐思远走到她身边，“我不问你的过去，但你要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可以威胁我？”温柔笑得柔柔弱弱，“徐少爷你错了，我就叫温柔。我们孤儿院院长姓温，我们是她的孩子，所以跟她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