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旧伤

第175章 旧伤

杜衡的表情莫测，杜仁笑容略收，陈静兰面容扭曲，眼神躲闪，杜笙零也看不出什么来。

杜楹心里大概就有数了，想起了刚才沈菁菁说的那句话，于是笑吟吟的问：“既然杜辰是怀着身孕和家里决裂的，那你们杜家的外孙女可比我大呢。”

杜衡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偏陈静兰还加了一句：“当初不就怀了么？被虐待所以没保住？”

杜衡脸色阴沉得都要下雨了。

她还不管不顾，继续说：“是难产死的吗？在家时候身体这么好，啧啧……”杜任仁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她这才悻悻的住嘴，一脸惋惜的看着杜楹。

杜楹似笑非笑的看着杜衡。

“说够了没有？”杜衡大喝一声，径直看着杜楹，“她在哪儿？这一盆一盆的脏水往身上泼，还不现身吗？”

杜楹嚯地站起来，冷冷的说：“你也知道这是脏水？你不也任由它泼吗？”

“杜楹，你放肆。”杜笙零站起来拉杜楹。

杜楹袖子一甩，杜笙零没预料到，一下子就跌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能动我儿子，他可是杜家未来……”陈静兰在杜仁逐渐变大的用力下声音慢慢变弱。

诺大的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沈菁菁早就被杜衡安排人带出了屋子。

很久，久到杜楹觉得腿酸都又坐下去了。杜衡才放缓声调，说：“她到底在哪儿？”

“想知道她在哪里？可以，不过我的问题如果没有满意的答案，就别想了。”杜楹话说得慢悠悠的，可是语气里面的决定又是不可更改不可商量的。

杜衡看了杜仁一眼，“你们先回去吧。”

“好。”杜仁眼神晦暗不明，顺从的拉起不情不愿的陈静兰，看了坐着没动的杜笙零一眼。

“不必，有的问题你给不了答案。”杜楹淡淡的说。

杜仁看了看杜衡，最终又坐下来。

“你问吧！”杜衡话这么说，狠狠的看了杜楹一眼。

杜楹压根儿就没抬头。

“第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她怀孕了？”

谁都没有说话，就连一直抢着说话的陈静兰也安安静静地低着头。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可是陈静兰不抬头，杜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杜仁又冷静得厉害。

杜楹也不催，甚至还从背后的包包里拿出了矿泉水自顾的喝起来。

“自然是检查出来的。”杜衡看着杜楹，轻轻地说了一句。对杜楹，明明喜欢不起来，却偏偏又欣赏得很。如果当年歆歆有她这般脾性，肯定就不是如今这光景了。不过，她这脾气还真臭，自己绝对忍受不了……如果歆歆是这脾气，家里……哎……

“哪个医院？谁经手的？”杜楹没有给太多的感慨时间。

杜仁眯了眯眼，又变成刚才的波澜不惊的样子。

“华仁医院。”

“私人医院？”

“难道还要闹得沸沸扬扬的吗？要人尽皆知才行是吗？”

杜楹冷笑一声：“所以，你们就悄悄的把她处理了？古代好歹还有家庙，到了你们这里直接就枪毙是吗？”

杜衡痛苦的摆摆手，不说话。

“你们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亏你还是研究生，就这么研究古典文学的？”

“犯错误就算了，丢人也算了，可她竟然不承认，说我们愿望她。”杜衡的声音里有疲惫，也有愤怒。

“难道她说的不对吗？”

“你今天究竟想来做什么？”杜衡脸色铁青，大声吼叫，“抓着我不放，有意义吗？我当你是来替她尽孝的。”

杜楹吃吃的笑起来：“我来，不过是想看看她长大的地方。”

“那为什么扯着这个问题不放？”

“她和周崇骏明明什么都没有，不过书信往来，见面都少。你又笃定她身怀有孕，有失体面，我多问两句就恼羞成怒。没见过这么积极把脏水往脸上泼的人。”杜楹沉着脸。

“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没有怀孕呢？”杜衡气哼哼的不接话，杜仁冷静的反问了一句。

“周崇骏说的。”

“就那……”杜衡指着南方，哆嗦着说：“那畜生的话也能信？但凡有点担当，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无媒苟合的事情来？但凡有点品德，又怎么会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来？咳咳……”一句话说完，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这么说父母官，让当地的群众怎么看呢？”杜楹笑嘻嘻的，实则心里忍了又忍。

“周崇骏是有错。但是，女儿不过是单纯了些，爱了你不喜欢的人，你就要她的命。我想问一下，你的良心是什么做的呢？你的担当又在哪里？”杜楹一声比一声严厉，怒火就差喷在杜衡脸上了。

杜笙零诧异的看着杜楹，往另一边挪了挪。

第一次见杜楹发火，还有些后怕。

杜衡眼睛睁得大大的，想说什么，嘴巴张大却发不出声音。

“杜楹，你够了啊！你看你把我大哥气成什么样子了？歆歆是他女儿，他做什么不是为她好啊？”杜仁瞪了杜楹一眼，去安抚杜衡。

陈静兰眼睛里的惊异掩都掩不住，就这么看看杜楹，看看杜笙零，最后看着杜衡，咽了咽了口水。

杜楹坐下去，凉凉的开口，就像刚才站起来发火的是别人一样。

“我要杀了你。”

“你说什么？”陈静兰首先站了起来。

杜笙零看着杜楹含笑的样子，一点都不怀疑杜楹说的是假话。

杜仁脸色铁青，只瞪着杜楹，完全忘了旁边站立不稳的大哥。

“我是为了你好啊！你活着也挺累的，前半生看大哥脸色，后半生看儿子脸色。”

“你……”杜仁手指着杜楹，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杜楹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杜笙零打了个寒战，迅速的离杜楹又远了许多。再度抬头看了自家父亲一眼，快速的移开视线。

杜衡缓了口气，再看杜楹的目光复杂。

杜楹，根本就是来替杜辰讨公道的。

这道痛了这么多年的伤口，要被狠狠撕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