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决裂

第87章 决裂

乔乔瞪大眼睛，眼底满满地不敢置信和惶恐：“筱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莫筱竹吼道，“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

莫筱竹的声音越来越低，睁大的眼睛里开始滑落泪水，一颗又一颗，滴落在被油渍沾染的桌面上，混合着汤汁油水，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乔乔突然觉得这场景很荒谬，她抽了张纸巾递给莫筱竹，却被她毫不留情地挥手打开。

“你少假惺惺的！”莫筱竹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她，眼底甚至带着厌恶之情。

乔乔难过地问她：“究竟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你。”莫筱竹说，“凭什么你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所有人的喜欢，我默默地守护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却连他的一句关心都得不到！”

乔乔这时才终于意识到她口中的人是谁，“你指的是欧阳皓吗？”

这个名字从乔乔嘴里说出来，像是击垮了莫筱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她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她：“是他，没错，就是他！”

“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乔乔还以为是莫筱竹被欧阳皓伤害，才会迁怒自己。

“他没有对不起我。”莫筱竹掉着眼泪，脸上却在笑，“他只是不爱我，他永远也不会爱上我。”

乔乔仍是不明白：“筱竹，世界上的男人又不只他一个，你干嘛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莫筱竹听见她这句话，眼底的厌恶之情更加浓厚，她咬着牙说道：“你一直都是这样，口口声声会感恩，却又把他对你的好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视而不见，你真的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吗？”

“你是在说……我吗？”乔乔的嘴唇颤了颤，“我知道他对我好啊，你们都对我很好，可是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莫筱竹冷笑道，“你以为全世界的朋友都能做到他那种程度？”

莫筱竹此刻也说不清到底是憎恨乔乔多一些，还是替欧阳皓感到不值多一些。

“他对你掏心掏肺，你一句朋友，就把他这么多年的付出全部否定。”莫筱竹说，“你宁愿去喜欢一个对你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男人，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乔乔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把莫筱竹的话理清，表情更加震惊：“你是说，欧阳皓喜欢我？”

莫筱竹看着她这样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无辜模样，大笑出声：“你真的太厉害了乔乔，你永远都可以利用你的天真幼稚，无视所有一切你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不，你只是不想知道！”

“我……”乔乔慌张无措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平复莫筱竹的情绪。

此时她自己的内心，也如同山洪暴发，眼前所有的光景都是一片混乱，她几乎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语言。

“你知道吗，乔乔？”莫筱竹笑着擦掉眼泪，“我真的好后悔，如果那一天，我没有经过那条路，没有遇见你，或许我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真的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我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莫筱竹说，“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乔乔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被冻住，她手脚僵硬，目光呆滞，看着莫筱竹，看着她脸上悲凉而又落寞的笑容，内心一片荒芜。

她最好的朋友，对她说：“我真的很后悔认识你。”

她想，做人做到这份上，已经不能更可悲了吧。

莫筱竹最后看了乔乔一眼，然后说：“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幼稚，但我还是想说，乔乔，我们绝交吧。”

“……”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跟你做朋友真的很累，不是这件事情，或许我也没有办法再忍受你的幼稚。”

莫筱竹站起来，“这顿饭就当成是我们之间的散伙饭吧，再见面，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乔乔问她：“如果今天我不约你出来，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告诉我这些话？”

“或许吧。”莫筱竹说，“我本来想着我们之间可以慢慢疏远，所谓朋友，长时间不联系，不也就是陌生人了吗？”

乔乔仰着头，心脏像是被人挖了一个洞，被程子然背叛的时候，她都没有感到这么难受。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滑落，乔乔伸出手，想去拉莫筱竹的袖子，却被她冷漠地避开。

“乔乔，成熟一点吧。”莫筱竹同情地看着她，“程子然出轨的时候我就想说了，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人都是很自私的。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别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你连程子然那种渣男都驾驭不了，又怎么可能拿得住安亦辰？”

莫筱竹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一桌的狼藉，以及她们支离破碎的友情。

乔乔呆呆地坐在凳子上，餐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路过的人纷纷诧异地看向她。

服务员走过来问她：“女士，您是现在买单吗？”

乔乔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去翻钱包，却怎么也找不到。

服务员站在原地看着她，都不由替她尴尬，好心提醒：“女士，您可以选择刷卡。”

“我钱包不见了。”乔乔无助地抬起头，因为脑子里太乱，她竟然只是陈述了这个事实，而没有考虑该怎么办。

服务员问她：“你的手机带了吗？”

“带了。”乔乔从包里翻出手机递给他。

服务员又是一阵尴尬，“您不用给我，我的意识是，您可以选择使用支付宝等其他支付方式。”

“可是我支付宝里没钱了。”乔乔说。

“……”

“怎么办？”乔乔一脸空白地看着他。

服务员简直感到震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吃霸王餐都吃得这么无辜的人，一脸茫然让他都不好意思责备。

“您看看是否可以打电话给您的朋友让她来帮忙。”服务员说。

“可是我的朋友刚才跟我绝交了。”乔乔咬着唇，眼泪再次滑落。

服务员头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客人，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乔乔怔愣半晌，混乱的脑子闪过一句话：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

她翻出手机通讯录，几乎是颤抖着拨出了一个号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