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远走他乡（2）

第16章 远走他乡（2）

第二天是星期六，于光耀跟祝贺说，“哥们，我今天打算回家看看奶奶，就不去网吧了，以后恐怕我也没时间去。”

祝贺并不知道光耀和哥哥的事，不解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有，临近期末考试，我得好好学习了，等到暑假在玩呗。”

祝贺也认为到了暑假有大把时间可以玩，也不用这样躲躲藏藏，于是说道，“行，你回去吧，我在宿舍打游戏，自己一人去网吧没意思。”

“知我者祝贺也”于光耀抿嘴笑着拍了拍祝贺的肩膀，违心的说，“那天请假的时候挺兴奋的，到网吧打游戏却胆战心惊兴趣全无，所以，咱们还是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吧。”

“请假一次上网还能搞出人生哲理，不简单呀。不耽误你时间了，你赶紧回家吧。”

于光耀在祝贺的催促下，走出宿舍，骑上自行车往家赶去。

回到家中，他瞥了一眼在院中的于非凡，径直走进屋内。

跟街坊借玉米回来的曹春华，看到光耀回来一脸慈祥地笑道，“奶奶借来玉米做苞芦松给你们吃，你哥要到Z市去打工了，后天走的时候让他带上一些，想家了吃一点就不想了。”

“去Z市干什么活？”于光耀不解地问道。

“干搬砖工。”正在劈柴的于非凡搭话道。

“我不同意。”于非凡闻听手中的斧头掉落在地上，站起身说，“砖厂倒闭了，我不干活，你的学费，村民的钱到哪弄去？我去哪干活用不着你操心，你把学习搞好就行！”

“咱爸去了大城市的工地干泥瓦工是一去不回······反正我不同意！”于非凡觉得光耀有些反常，不耐烦地说，“咱爷爷是青砖砖雕艺人，咱爸是泥瓦工，我之前找的工作是烧制青砖，这次又是到工地搬青砖。也许这就是天意，我注定与青砖紧密联系在一起。你别再说了！”

于光耀摇摇头，我担心某人不领情算了，扭头朝房间走去，房间门被重重关上。

于非凡说了一句“不可理喻！”低头继续劈柴。

曹春华看着哥俩斗嘴不以为意，二人从小到大没少斗嘴，再者说非凡不去打工，光耀会退学，弄不好还要露宿街头。她挑选好玉米粒，让于非凡推着来到大庙前，用车轮般大小的石磨磨成面，然后于非凡推着返回家中。

曹春华趁着天晴晴好，将磨好的玉米面，用水搅拌煮成糊状，再切成薄片晒干。只见她从厢房内拿出一个小铁桶，里面装的是她不舍得吃的菜籽油。她一边往锅里倒油一边自语着：幸好今年种了三分地的油菜，打了二十几斤菜籽油，不然又得去借。她将晒干苞芦松投入油锅煎炸，薄片舒展膨胀上浮成金黄色便熟了。

她将炸好的苞芦松盛上一盘给光耀端去，“光耀学习累了吃点苞芦松补充能量。”

于光耀望着金黄色的苞芦松，拿起一片放进嘴里，香脆可口，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曹春华也跟着笑起来，将盘子放在桌上，“喜欢吃多吃一些，我炸一些你拿着。”

“谢谢奶奶。”于光耀一边吃着，一边写作业。

曹春华回到厨房继续忙碌，于非凡在一旁烧火，祖孙俩一直忙碌到月上枝头，这才将所有苞芦松做好，晾晒在院子里。

次日，于光耀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曹春华将苞芦松装上一打半，又将在山上摘得野果子全部给他放上，“光耀，去学习记得吃。”

“我知道了。”于光耀应着将东西放在自行车上绑好，斜倪了一眼于非凡，推着车子往外走去。

曹春华张望着他的背影唠叨着，“这么个大小伙子在学校不知道能不能吃饱？”

“奶奶你太溺爱他了，吃不饱让他从家里带饭到学校，窝头咸菜就热水能吃饱的。”曹春华闻听顿时不高兴了，“他还是个孩子，在长个的时候，哪能吃窝头咸菜这样没营养的东西呢。”

于非凡苦笑着，窝头咸菜这可是我高中三年三餐的必备呀，吃着也挺香的。他知道从小有好吃的都是紧着光耀吃，光耀没吃过苦，因此没再说什么。想到明天就是要去工地的日子，径直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他将两块青砖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擦拭一番，放进行囊中。

早上，天空飘起小雨，像是送别亲人的眼泪。

于非凡一早起来，洗漱过后，来到祖祠内对着爷爷的画像说，他要去Z市打工了，不能经常回来，希望爷爷别怪他。他对着画像说了一会儿话后，走进雾气腾腾地厨房，看到曹春华正在包素馅包子，一旁放着刚出锅的包子。

“奶奶，你几点起来的？”

“Z市离咱村好几百里路，工地上又不管吃，我蒸些包子你带去能吃上几天。快趁热吃一个，尝尝奶奶的手艺如何？”于非凡接过包子，咬下一口，里面是豆腐茭瓜木耳陷的，哽咽道，“很香！奶奶您吃，我来包。”

“不用，这出远门应当母亲包包子送行······我只能代劳了。”于非凡的泪水顿时涌了出来，暗暗发誓：这次出去无论如何我要赚到钱，不再让奶奶操劳。

于非凡转过脸去，擦干泪水，撸起袖子搭手包包子。

等包子蒸完后，曹春华拿起扇子不停地扇着风，希望快点晾凉，这样天热在车上不至于捂坏。

吃过早饭，曹春华拿出100钱，“非凡这钱你拿着，穷家富路，在外吃饭的花钱。”

于非凡知道前段时间插秧奶奶赚了点钱，但光耀上学也需要钱。曹春华见他犹豫，直接塞到他的兜里，“到了工地好好干活，第一个月发工资，家里就有钱了。”

于非凡点头应着，想到工地不管饭，将锅碗瓢盆装进编织袋后，后扛起行囊，“奶奶，我走了，您别送了。”

“哎——”曹春华嘴上应着，但还是迈着两腿跟了上去。

走出大门，于非凡转头说道，“奶奶您回去吧。”

“照顾好自己。”曹春华挥着手，于非凡不敢停留，加快脚步消失在窄窄的巷道深处。

于非凡远远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村口，快步朝那走去。

解宏达这两天辗转十几个村，只招到六个人，大喊这回赔大了。不过想到这几个人若是都能留下来，一个月就多了600元的收入脸上顿时绽开花一朵花。

他看到于非凡朝的身影落在车窗喊道，“上车！”

于非凡拉开车门坐在后座上，与其几个中年人寒暄着，解宏达启动车子缓缓向前驶去。

不知何时，曹春华追了上来，她朝着车拼命地挥着手。于非凡从车的后视镜里忽然看到奶奶的身影，摇下车窗，探出头高声喊道，“奶奶回去吧，别送了！”

解宏达不屑地说：“跟老人说些没用！”说着加大油门，曹春华的身影瞬间消失。

于非凡将身体坐正，倚着车窗车沉默不语，其余几人与解宏达闲聊着家常，希望以此拉近和解宏达的关系。于非凡听了半天这几人说得无非都是奉承的话，与其这样还不如到工地好好干活来得实在，他静静聆听并没有参与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