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乎意料

第36章 出乎意料

胖子望着于非凡离去的身影，这小子果真走了，以后没人跟自己斗嘴实在太无聊。工友提醒道，“胖哥别愣神，解老板过来了。”

解宏达来的正好，我加薪的时候到了。胖子腆着肚子，一摇一摆的远远看去好像南极的企鹅。他迎上前，满脸陪笑道：“解老板，我用计让于非凡那小子主动离开了。您说的加工资的事还作数吗？”

解宏达惊讶的看着胖子，没想到他四肢发达，脑子却极其灵活。公司领导常说，福利是激励员工的“双刃剑”，胖子这样听话，要想长期为自己所用还是适当奖励的，但不能损失自己的利益。

他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寻味的笑容，“我吐个吐沫是个钉，说话当然算数。你干天工每天涨十元钱，或者从今天开始按计件算公司吧。干的多赚得多，一天下来怎么也能赚七八十元。”

计件虽然比干天工赚得钱多，但干天工更为舒服，干活时人多偷懒也不会被发现。

胖子咧开嘴笑着，“解老板，我还是天工吧。”

无论胖子选哪个，解宏达都会向公司多上报一些的，坐收渔翁之利。

“行，我这就上报给公司。”解宏达装模做样拨出电话，其实播出的是个空号，自我演戏罢了。然而胖子并没有看出端倪，心里全都是感激。待解宏达挂断电话，一个劲地说，“解老板，谢谢你！让您费心了！发了工资我请您喝酒。”

“咱们是老乡，说这话见外了，干活去吧。”

没有于非凡这个碍眼的人，解宏达的心就像这郎晴的天空，摇头晃脑哼着AH民间小调朝别的工地走去。

其余几人见解宏达走了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胖哥，啥事说了这么久？”

胖子炫耀道，“······于非凡被我赶走了，解老板给我加工资呗，每个月加了300元钱。”

有人说：“胖哥真羡慕你，以后有这样的好事叫上我。”

也有人不屑地认为胖子在蒙他们，为了涨工资还不知道背后给解宏达送了多少礼呢。

五人顿时分成两伙，两个单身的默默地继续忙碌，其余两人围着胖子谈论着。

胖子斜眼望着那两人故意抬高声音，阴阳怪气地说：“咱们一起来的，并非我独吞这功劳，是有些人让我自己想对策。”

“胖哥，我们不眼热。出门在外打工，谁有本事谁使。我提醒你的工资高就应多干些。”一人推起小车往大楼里走去。

这些人对我就是羡慕嫉妒，解老板都没让我多干，你们算老几？胖子冷哼着在小推车里放上四袋水泥，推着朝搅拌机方向走去。

回到世昌三雕工作室宿舍的于非凡，放下行李铺好床铺，煮了一些菜叶清水粥就着两个窝头大口吃着。

由于窝头已经风干难以下咽，他将窝头掰成几块放在粥中，一边吃着，一边打趣着：眼中黑白甚分明，犹如青舟直云上。飘落人间变美味，苦中做乐文飘魂。

虽然困苦但是他的精神富有。

早饭和午饭凑成一顿解决，于非凡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破旧的工作服，说是工作服早已褴褛不堪，但他不舍得扔，因为都是父亲曾穿过的衣服。然后将换下的蓝衣灰裤弹去灰尘，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包里，这才拿出青砖和雕刻工具继续雕刻着未完的图案。

俞世昌在雕刻车间巡视一圈，站在北窗前，后院的风光一览无遗。抬眸远望，看到宿舍的于非凡坐在窗前埋头苦干。这孩子的确不错，经过雕琢能出快好料，他目光温暖，却还是板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不远处正在雕刻砖雕的秦瑞昌顺着俞世昌的目光望去，哼，这小子还真有心机，即使让俞世昌关注你也没用，想在这里生存下去，要靠匠人手艺说话的。

他不屑地一笑，搬了一把凳子过来，“师叔，您做会儿。”

“嗯！”俞世昌点点头坐下，一边在心中打着黄梅戏节拍，一边注视着于非凡。

两个小时过去，于非凡还在低头雕刻，这孩子专注力不错。但匠人匠心，人品比技术更重要，一个人首先要淬炼心性，唤醒体内的匠人精神，才能达到一流的技艺。

日久方能知道他是否适合学习徽州砖雕，那就拭目以待吧。

这时秦瑞昌来到跟前，“师叔，有个顾客找您。”

俞世昌扫了一眼不远处，“瑞昌这批砖雕等着走货，你多盯着点，我去看看。”

秦瑞昌不情愿地应了声离去，而俞世昌朝楼上的办公室走去。

于非凡一直闷头雕刻砖雕，直到夜幕降临才完成。他站起舒展着身体，望着窗外乌云滚滚，天要下雨了。

他关上窗，俯视着完成的作品不是很完美，于是拿起一块青砖重新雕刻着。

车间内的砖雕工陆陆续回来，看到平日没人住的屋子有亮光，凑了过来。他们敲着窗户，热情地招呼道：“喂，你也是到车间干砖雕？”

于非凡望着回头土脸的这些人感觉很亲切，“是的，以后还请各位多照顾。”

“谈不上照顾，咱们彼此进步吧。”

他们与于非凡聊了几句各自回到宿舍张罗晚饭去了。

于非凡听到从其他宿舍传来锅碗瓢盆的叮当之声，感觉特别温馨。恍然看到奶奶在灶台一边忙碌一边碎碎念着生活琐事，用爱汇成一餐美味。

他抬头望着窗外飘落的雨丝，心里五味杂陈，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想念奶奶做的饭菜，想念家里的一切。于非凡拿起干窝头啃着，小小的方寸之间弥漫着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慢慢吃掉心头的一丝一丝牵挂。

半晌后，他深吸一口气，学好手艺，挣更多的钱，这才王道。他拿起青砖继续雕刻着，直到深夜才睡下。

第二天，阳光照进屋内，于非凡一早起来，推开窗阵阵暗想扑鼻而来，心情跟着飞扬起来。

早饭后，于非凡提前来到车间，扫视着诺大的空间大约二十几个工人，跟他们打着招呼。

秦瑞昌踱着走进来，向众人摆摆手，将于非凡叫到跟前，“大家静一静，这位是刚来的青砖水磨学徒工于非凡。准备开工，大家都散了吧。”

话音落下，身穿灰色工作服的砖雕雕刻工低声议论着：干基础工艺还装作跟咱们一个级别，这人脸皮这么厚呢！看他衣衫褴褛的样子，活像要饭的，哪有资格跟咱们咱一起干活。

的确，车间里的工序早在工人心中分为三六九等，认为没本事才干烧窑与青砖打磨的活。但他们不曾想，任何人都是从基础工艺开始干起的，竟然忘了原本的初心。

秦瑞昌高声喊道：“有这功夫议论，不如把活干好。”

那几人悻悻地随其他工人忙碌起来。

秦瑞昌扭头对于非凡说：“别愣神，跟我到那边去。”

“哎！”于非凡紧忙应着，跟着秦瑞昌来到车间外一旁的小屋里，看到地上堆着一些青砖，一旁正有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工人忙碌着。

只听秦瑞昌说，“于非凡你以后几跟他们一起学习青砖水磨工艺。”

他招手示意冲二人说，“你们来得早告诉他怎么干，及水磨青砖的标准。”见二人点头应下甩袖离去。

话音落下，两个年轻的青砖水磨工不敢怠慢，按照秦瑞昌的吩咐，给于非凡做了示范后，又嘱咐打磨后的青砖，要光滑柔和有光泽。

“太感谢二位了！”于非凡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工作台前，拿起青砖打磨起来。

(本章完)